长安,太极宫偏殿。
李世民被囚在一座精铁打造的囚笼中,右肩箭伤草草包扎,血渍浸透白麻布。囚笼外,李渊背对着他,枯瘦的手指着那把曾属于杨林的囚龙棒。
"朕的好二郎。"李渊声音沙哑,"你可知杨林临死前,为何说朕骗了他?"
李世民沉默。
"因为朕答应他,只要炼成'毒人军',就许他河北三镇。"李渊突然转身,囚龙棒重重砸在铁笼上,"可他不知道,那些药人活不过三个月!"
火花迸溅,映出李世民冰冷的目光:"所以元霸也……"
"那傻子不一样。"李渊冷笑,"他是真疯,但疯得正好——朕本想借永昌军之手除掉你,没想到……"
他猛地掐住李世民下巴:"没想到你竟敢当众背叛李家!"
李世民笑了,嘴角渗出鲜血:"父皇,您老了。"
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陛下!永昌军……永昌军渡渭水了!"
单天行站在渭水北岸,身后是五千陌刀军。河对岸,长安城门紧闭,城墙上弓箭手如林。
徐茂公展开铁骨扇,在湿软的河滩上划出一道深沟:"主公请看——"
扇骨所过之处,赫然呈现大唐疆域轮廓。他在玄武门位置重重一点:"此役后,史书当称'玄武门之变永昌版'。"
秦琼皱眉:"可我们并未入主长安。"
"何必入主?"徐茂公咳嗽两声,"让李渊活着看李家分崩离析,岂不比杀他痛快?"
河面突然漂来一叶扁舟。舟上老者白发萧然,手捧鎏金匣——竟是宰相裴寂!
"单将军。"裴寂躬身献匣,"陛下愿割让河东五州,换永昌退兵。"
单天行未接匣,反而问道:"李世民还活着吗?"
裴寂苦笑:"活着……但生不如死。"
龙鳞戟突然刺入沙地,单天行转身离去:"告诉李渊,我要的不是土地。"
"那将军要什么?"
"公道。"
三日后,长安西市。
原本张贴皇榜的墙壁上,如今钉着一幅十丈长的血书——《玄武门实录》。详细记载了李渊炼毒人、李建成弑弟、李世民作伪证等事,末尾盖着永昌军的赤印。
百姓围得水泄不通。
"原来元霸殿下是被药疯的……"
"听说东宫地牢里还关着几十个药人……"
骚动中,不知谁第一个扔出烂菜叶,砸在守榜的禁军脸上。接着是石块、臭鸡蛋……最后连巡防的金吾卫都悄悄退开,任由人群冲进东宫库房抢粮。
同一时刻,刑部大牢最底层。
李世民隔着铁栏,看向对面囚室——李建成蜷缩在角落,金丝蟒袍己成了破布。兄弟俩目光相接,竟同时笑出声来。
"你输了。"李建成嘶声道。
"是李家输了。"李世民纠正。
牢窗透进的夕阳将两人影子拉长,最终融合成一片模糊的暗影。
渭水军营,单天行正在擦拭龙鳞戟。
徐茂公奄奄一息地躺在榻上,铁骨扇上的卦象己全部碎裂:"主公……接下来……"
"你歇着。"单天行打断他,"我有三件事要做。"
他竖起三根手指:
"第一,释放玄武门真相,让天下人审判李家。"
"第二,联合各地义军,成立'永昌盟约'。"
"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