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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长老居于高堂，目光斜视纪晏，静静等着他的回答。
可纪晏却是一点没把他的话放心上，反而一边照顾花芸汐，一边等着他数到三。
“三……”
然而，即便数到三，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轻举妄动。
一时间，整个戒律堂都有些尴尬。
不是说好数到三就动手吗？
怎么一个个跟哑巴了似的，屁都不敢放一个？
不过有一说一，他们能混到长老这个位置，多少还是有点本事的。
西张老抚着自己胡子咳了咳，完全忘了刚才自己说过什么。
既然试图用言语威慑对方不行，那就换一种方式。
“纪晏，你可知错？”
纪晏还是那句话，你爱怎么样怎么样，要是你看不爽我，你就过来打我啊……
“我不知道哎，要不麻烦您老好好说道。”
“不知道？！”
二长老和掌门同时喊出口，气得后槽牙都要咬崩了。
“你看着我的眼睛，你再说一遍你不知道！”
纪晏摊了摊双手，心里好笑，但不知为何，就是想逗得他们暴怒才好。
“我确实不知道。”
“哼，你违背门规，伤害同门，忤逆长辈，你还敢说你何错之有？”
如果不知道前因后果，二张老的这番话几乎完全正确。
但纪晏又不是被吓大的，他玩那么多遍游戏，早知道这些老东西私底下是什么秉性。
无非就是嘴上口号喊得响亮，道貌岸然伪君子。
纪晏深知这一点，所以也不惯着他们。
他帮花芸汐抹去眼角泪，这才回应二长老：
“你说我违背门规，可我违背了那一条门规？”
“匡扶正义？明公正道？惩恶扬善？替天行道？”
“你们帮助掌门混淆视听，颠倒黑白，一言一语都说是要把三师姐逐出宗门，实则做顺水人情，把三师姐当玩物赠予萧青戈。”
堂上长老和掌门的脸色同时沉了下来，弟子们面面相觑，仔细想想似乎还真是那么回事。
“诡辫！”
“纪晏，你的结论不过是你的臆想，你既没有首接证据证明，也没有亲眼看见，这就叫做污蔑造谣！”
闻言，纪晏嗤笑一声：
“我说的是不是事实，你们自己最清楚。”
“你们虽为宗门长辈，却多次罔顾宗门戒律，视罪恶于不见，却还能心安理得站在高堂，以身份指责后辈。”
“于情于理，你们都不配再担任宗门指路灯，更不配对任何人指手画脚。”
纪晏唤出青鸾剑，紧紧持于右手：
“今日，我就要清理门户，还太虚剑宗一个朗朗乾坤！”
这一刹那，双方剑拔弩张，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是一场恶战的开始。
众弟子懵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都没能回过神。
“啥，纪晏要清理门户？他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吗？”
“等我捋捋啊，纪晏，他说他要一己之力，做掉长老们以及掌门？”
“疯了，疯了？”
“不对吧，他不会真以为自己能一个人对抗整个太虚剑宗吗？”
“人一骄，心便浮，心一浮，行必偏，他现在膨胀得都快认不清自己了……”
花芸汐看着纪晏的背影，总感觉有些不真实。
此刻，她心里暖暖的，满是安全感。
老实说，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纪晏真的会再一次出现。
而且还是冒着比之前还要大的风险，不顾自身性命，义无反顾站在她身前。
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想起自己对纪晏的疏离，花芸汐鼻子一酸，眼泪又流了下来。
我真是个混蛋啊！
明明纪晏一首都在帮我，一首都在以他的方式让我开心，可我却一点不领情……
如今他为了我，站在整个宗门的对立面，稍有不慎，就是神魂俱灭，永世不入轮回！
“不行啊，不行，花芸汐你害他那么多，你怎么这么自私还要害他？”
“你早己不配得到他的偏爱，你别害了他呀。”
对，我不配！
花芸汐心弦一颤，忽而握紧拳头，决绝地站在了纪晏前面。
纪晏愣了愣，花芸汐却是朝他微微一笑。
纪晏，我对不起你，如果有下辈子……
我爱你……
“诸位长辈，一切缘我而起，都是我用邪术控制了纪晏，才会让纪晏失去理智。”
“错不在他，在我，所以，一切罪责就由我来承担吧。”
说着，她就握住青鸾剑，往自己脖子抹。
纪晏错愕了一瞬，然后毫不犹豫震开她的手，顺势把她搂入自己怀里。
不是，你自杀有什么用？
你不会以为牺牲自己，他们就会放过我吧？
纪晏实在是无语，但表面工作还是要做做的。
“三师姐，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啊？”
“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听着纪晏带着颤抖的声音，花芸汐的情绪也被带着颤抖起来。
是呀，纪晏那么爱她，她要是死了，纪晏也一定会跟着她去死的。
想到纪晏死去的样子，她心跳漏了半拍，后怕得要死。
也正是这种后怕，她心里堵得厉害，脑子也开始变得坦率起来。
几乎是下意识的，花芸汐踮起脚尖，就狠狠堵住了纪晏的唇……
？！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