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位老将军如此颓废的样子,其余将领心中也不免有些惋惜。
从情感上来讲,他们是有那么一丝丝跟着老将军的。
但很残酷的一点是,情感并不能当饭吃。
“老将军,平心而论现在的皇上比之前的皇帝好太多了,现在这个皇上来了,孩子们都可以上学去了,我们这些当兵的还都有了保障,家里的亲人也有了保障。
您说说,这要是您,您怎么选?”
“出去吧。”斛光撑着桌子缓缓坐到椅子上,眼神里满是漠然,“等下会有人来接我的。”
斛光话音刚落,就有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三人冷眼盯着斛光,随后从口袋掏出腰牌。
“青鸾台,麻烦跟我们走一趟。”
仅仅三天的时间,青鸾台将几乎所有的锦衣以及效忠吕棣的官员军官全部抓获。
曹骅看着青鸾台交上来的报告,心里面其实也非常后悔。
早说啊!
你早说你要造反我找你干啥啊!!!
“这事闹的,你要说你造反我还得给你一路绿灯呢,你瞧瞧你,这不是闹误会吗。”
曹骅看着吕棣言语中满是后悔。
“哎,我看了你的安排,确实好,很不错,你说说你干嘛非要先杀我呢,你首接起兵造反,我好好配合你不就完了。
艹了,又错过一个机会。”
曹骅痛心疾首,语气中满是对这次行动的惋惜。
但吕棣盯着曹骅的眼神非常愤怒。
在他看来,曹骅这是在羞辱他!
“要杀要剐随你便,我吕棣要是眨眼睛算我不是男人。”
看着吕棣强硬的样子,曹骅首接拿钥匙打开了监狱。
随后首接把身上的龙袍脱下来披在吕棣身上。
“好了,你的愿望实现了。”
“去吧,去发号施令吧,诛我九族,然后光复你吕家的江山。”
“这个也给你。”曹骅把玉玺放到吕棣手里,“我把皇位禅让给你,现在你就是皇帝。”
说完,曹骅还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臣曹骅,见过陛下。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吕棣站在原地愣住了。
他穿上了自己梦寐以求的龙袍,穿上了自己执念许久的东西。
手里拿着的也是多少人朝思暮想的玉玺。
但是...但他现在心里却没有半点兴奋,更没有之前那种,对皇位,对至高无上权利的渴望。
龙袍,玉玺,这两件足够让任何人发狂的东西,现在对他来讲,好像就只是一件衣服,一件普普通通的玉。
噌——!
宝剑出鞘的声音让吕棣回过神来。
看着曹骅手持长剑,吕棣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但很快,吕棣猛地睁开双眼,看着手里被塞进来的长剑,茫然看向曹骅。
曹骅颇为轻松,张开双臂,“剑在你手里,我身上有早就写好的禅位诏书,再加上你是吕姓人,杀了我,你就是皇帝,正统皇帝。
我只求你一件事,杀了我之后,一定要把我九族一起带下去。”
“来吧!痛快点!”曹骅仰起头来,闭上双眼,等待最后时刻的到来。
哐当。
“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曹骅!怪不得!怪不得那么多人对你死心塌地!怪不得!怪不得呀!哈哈哈哈!”
“我服你!我吕家的江山,被你夺走我是一点都不生气!你值得!你值得皇帝这个称呼!”
吕棣将玉玺重新塞进曹骅手里。
把龙袍从身上脱下来披在曹骅身上,“我吕棣认罪,定州,冀州的粮仓是我让人烧的,吕广和他们一家子还有其他那几个前朝的官员都是我找人杀死的。
这段日子让你焦头烂额的事情,都是我叫人去做的。
我愿赌服输,认罪认罚!”
曹骅撇了撇嘴,“兄弟,我知道你可能有些顾忌,但我说的都是真心话,真的,这个皇上你来当,然后诛我九族就行了。
我这个人真的没那么多花花肠子。”
吕棣拍了拍在曹骅肩膀,“皇上你就不要多说什么了,我懂,我都懂。”
“如果皇上实在是不想沾血,我自己解决也可以。”
“但罪臣请求皇上,放过我那三个孩子,他们都是我无辜的。”
“不是?!你怎么要死要活的?这个皇上你真的不当?”
“不当。”
“没跟我装?”
“没有。”
“玛德!你不想当也得给我当!今天开始你就是北军的大将军了!都督北方军政!兵权,财权,行政权都给你,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想什么时候南下就什么时候南下!”
曹骅嘴角上扬,“我在邺城等你。”
说完,曹骅转身便离开。
说实话,曹骅不相信这个时代的人有谁可以抵挡皇位的诱惑。
吕棣之所以认怂,不过是因为形势所迫。
那自己就给他时间,让他带领大军,让他培养自己的人。
有朝一日能够南下杀了自己,诛自己九族!
曹骅那天买了一本历史书,闭门造车永远不能成功。
必须多多看看别人的经验。
而在这些人当中,曹骅很欣赏李隆基的操作。
所以曹骅准备养一只属于自己的安禄山。
有钱,有兵,这TM不造反那就真的软蛋了。
“以后得送几个小孩去死死了。”
“老头死了给的钱太少,只能买点吃的喝的,过几天就没了。”
“嗨,杂草的小孩,送几个去大航海吧。”
“emmm,也是个好主意。
不过老的还是容易死,先把老的处理了最好。”
曹骅嘟嘟囔囔地刚出监狱,就碰上了迎面跑来的礼部尚书,曹甫。
没错,也是曹家人。
在曹骅安排之下,朝堂上六部尚书都是曹家人。
就是垄断,就是一言堂!
玩的就是极限!首接给所有人一个可以诶造反的理由!
“皇上!陈国来人了!说是要与我魏国比拼诗词歌赋?说在军事上找不回来的面子,他们文人来替国家复仇!”
“这可是件大事啊。”曹骅眉头紧皱,“你爹今年多大了?”
“我爹?”曹甫想了想,“有五十了吧。”
“年纪也不小了,正是奋斗的年纪,就让你爹去吧。”
“可是皇上,我爹他,我爹他是个..是个疯癫之人啊.”
“疯癫之人好啊!疯癫之人更好!”曹骅无比满意点头,“就让你爹去!对了!你爹要是输了,那丢的就是朕的脸面!朕的脸面就是国家的脸面!到时候你们一家子都要一起死哦。”
“就这样,时间就定在今天晚上,朕很期待你爹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