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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滴敲打在画廊的玻璃幕墙上，像一串串破碎的珍珠。程微意站在自己画作前，指尖轻轻抚过画框边缘，那里有一个小小的"未央"签名——她在艺术界的化名。
"程小姐，'深渊系列'己经全部售罄，包括您坚持要保留的那幅《微光》。"画廊主理人林姐走过来，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有位买家出了三倍价格，我实在拒绝不了。"
程微意的手指一顿，眉头微蹙："那幅不卖，合同里写明的。"
"可是..."
"退钱，取画。"她声音很轻，却不容置疑。
《微光》对她而言不只是作品，那是母亲精神病发作前最后一幅肖像，藏着太多无法言说的记忆。
林姐面露难色："但那位买家是沈..."
"我不在乎是谁。"程微意转身走向储物间，黑色连衣裙裹着她纤细的身躯，像一株在雨中摇曳的郁金香。
当她抱着画框出来时，整个画廊突然安静了一瞬。门口站着一个男人，一身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肩头还带着雨水的痕迹。他站在那里，就像一道劈开雨夜的闪电。
程微意从未见过这样的男人——五官如雕塑般完美，眼神却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他身后跟着西个保镖和诚惶诚恐的画廊老板。
"沈总，就是这位未央小姐。"老板弓着腰介绍。
男人目光落在程微意怀中的画上："我要那幅。"
"不卖。"程微意抱紧画框，指甲几乎要嵌入木板。
男人走近两步，她闻到了冷冽的雪松香气混着淡淡的烟草味。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动作强势却不粗鲁，眼神突然变得复杂。
"名字？"他问，声音低沉。
"未央。"
"真名。"
"程微意。"她不知为何回答了实话。
男人的拇指轻轻擦过她的下唇："程微意，开个价。"
那一刻，程微意感觉心脏漏跳了一拍。不是因为他出众的外表或是显赫的身份，而是他眼中转瞬即逝的某种情绪——仿佛透过她在看另一个灵魂。
"抱歉，这幅画对我有特殊意义。"她后退半步，躲开他的触碰。
男人收回手，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名片："沈墨琛。改变主意了，随时找我。"
他离开后，画廊里炸开了锅。林姐抓着程微意的手腕："天啊！你知道那是谁吗？沈氏集团的沈墨琛！他去年收购了半个欧洲的艺术品市场！"
程微意低头看着那张纯黑名片，上面只有烫金的名字和一串号码。她随手将它丢进了垃圾桶。
程微意没想到会再次遇见沈墨琛，尤其是在这样的情境下。
暴雨倾盆的夜晚，她刚从医院出来。母亲的医药费又涨了，精神分裂症加上最近查出的肺癌，像无底洞一样吞噬着她卖画所得。
"上车。"
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她面前，车窗降下，露出沈墨琛棱角分明的侧脸。
程微意裹紧单薄的外套："不用了，谢谢。"
"我说，上车。"这次不是邀请。
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程微意犹豫片刻，最终拉开车门。车内暖气开得很足，真皮座椅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她浑身湿透，却倔强地坐在最边缘，不想弄湿他的车。
沈墨琛递来一条毛巾："为什么拒绝我的收购？"
"我说过，那幅画很特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