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饱饱看得出,三月并不是真的喜欢粉色。
不过是被沈玉林刚才的话刺激到了,于是便道:“小蝶,帮忙把那套蓝色的衣服包起来。”
三月神色微怔,有种被看穿了心思的窘迫:“娘。”
池饱饱只是冲她笑笑,手掌轻轻的捏了捏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付了钱从走出天衣阁后,池大顺正好赶着牛车寻过来。
上一次,他看到他这个堂姐买这么多新衣服是非常震惊的。
这一次明显是习惯了。
毕竟他这个让堂姐是真厉害,先是替县令办事得了赏赐,又是做生意卖凉皮,凉皮还卖的那么好,肯定赚不少钱。
要是他哪天能赚很多钱,肯定也会给家里人买新衣服的。
一家人便都坐上了牛车,本应该首接回村的,不过路过书铺的时候,池饱饱叫了停。
“燕绥,你们等我一下。”
“你要买书?”燕绥问道。
“嗯,我准备让家里几个孩子开始念书认字。”
既然有了让几个孩子读书识字的想法,那就赶早不赶晚。
就算走不了科举之路,学会读书总归是有好处的。
读书使人明智,开阔视野,有独立思考和判断力,有正确的价值观。
不至于被别人随口的一句话,陷入自我怀疑之中去。
正好,家里有现成的教书先生。
燕绥拉住了池饱饱的胳膊:“不用买,他们现在就算读书认字,也是从开蒙教学开始,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我都可以默写下来。”
“我知道你都能默写下来,但是我觉得有三本正式版本的书放在家里,算是一种仪式感。”
她这个人爱好广泛,爱好讲究仪式感算是其中一个。
见池饱饱有自己的想法,燕绥便不再拦着,让孩子们读书本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没必要产生不必要的争执:“行,那你去吧,我们在车上等你。”
书铺不大,不过书倒是很齐全。
掌柜的是个留着山羊胡子的老者,见有人来立马热情的招待。
“这位娘子是给家中丈夫买书,还是给儿子买书啊?”
“给我女儿女婿买。”池饱饱随口应道,可是卖书的掌柜却震惊的连连咳嗽了好几下。
他卖书买了大半辈子了,见过给相公买书的,见过给儿子弟弟买书的,给女婿买书的事虽少见,倒是也遇到过。
可是还是头一次听说给女儿买书的。
这个妇人不简单呐。
“掌柜,您这里的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都多少钱一本?”池饱饱问道。
这三本,都是启蒙教学的书,押韵,简短,易记,易懂。
几个孩子没基础,就要先从认字和简单的文学知识开始。
掌柜的捋着山羊胡把三本书从书柜上拿下来,给了池饱饱:“这几本都是明德书院学子手抄的,下面都有注释,300文一本。”
300文?一本?
池饱饱倒吸吸了一口凉气,难怪燕绥刚才说不用买书呢,原来这里的书这么贵。
看来这个时代暂时还没有印刷术,也或者印刷术只在京都那些繁华的大城。
这里的书全都是手抄本,才会这么贵。
也难怪古代穷人都是读不起书的,就算能交得起束脩,光是书本,笔墨纸砚那就不是一般家庭能负担得起的。
所以在古代,很多都是一个家族好几家人共同供一个读书人的。
“掌柜,我先不买了。”池饱饱将书放下,转身走的时候立马打开空间一键下单。
三本书才50文,该花花,该省省。
她转身就走,留下掌柜在风中凌乱。
掌柜气的首吹胡子,本以为这个妇人能想到给自己女儿买书,还觉得此人不简单。
结果,一问价格还不是跑了。
池饱饱从书铺里走了出来,坐上了牛车,把三本书交到了燕绥手上。
“以后啊,教孩子们读书认字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燕绥接过书翻开了起来,书本刚打开,眼眸瞬间就亮了。
“这个学子的写的正楷体,可真漂亮。”
池饱饱在心里默默的笑。
机器印刷出来的,能不漂亮嘛。
回到家时,石头刚晾好尿布。
隔壁水生带着妹妹麦苗正在家里和七月一起在逗大黄玩,一见他们回来也是忙着帮忙卸车。
见到这俩孩子,池饱饱也想起来,好像有两天没有见到圆婶了。
“水生,你娘呢,这两天在忙啥?”
水生支支吾吾半天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麦苗哭丧着小脸道:“我娘生病了,这两天都不想出门。”
这是让池饱饱没有想到的,就圆婶那体格子还能生病。
不过既然知道圆婶生了病,她自然是要过去看一眼的。
“燕绥,我过去一趟。”
“应该的,”燕绥转身回灶房拿了两个鸡蛋递给了池饱饱,“你去吧,我在家里给孩子们整一个练字的地方。”
“好。”
池饱饱便拿着两个鸡蛋去了隔壁。
找到圆婶的时候,她正在床上躺着,翻来覆去看起来浑身不得劲儿。
“圆婶,麦苗说你生病了?咋回事啊?”
这一句话,让圆婶一个激灵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我交代了这丫头别乱说,她咋还说,等她回来再收拾她。”
“你别怪她,麦苗是个好姑娘,她也是担心你,你这是咋了,咋还不跟别人说了。”
池饱饱发现她问完这句话,圆婶的那张圆脸瞬间就涨的通红。
“无事,无事,我好着呢。”
池饱饱扯了扯嘴角:“你好着呢,咋跟条蛆一样在床上蛄蛹,生病了就找大夫啊,你扭捏个啥?铁柱呢,他要是忙,我去给你找大夫去。”
“别别别,别去找大夫,我真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看着圆婶这样,池饱饱实在是有些疑惑:“怎么了,你怕花钱吗?你要是家里缺钱,我可以先借给你点。”
“不是,我真没事,很快就好了。”
可是嘴上说着没事,身子却还是出卖了她。
看着她忍不住扭动的身子,池饱饱低声试探性的问道:“你是不是痒?”
她本是猜测,结果圆婶一听,本就通红的脸这下红的跟能滴出血似得。
下一刻,豆大的眼泪沿着一张圆脸就往下淌。
“我,我,我可没有去偷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