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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落等着段离继续往下说，连车外的梁青都竖起耳朵在听。
但是，段离没有说，她闭上了眼睛，靠着车厢睡着了。
是不是真睡着了，不重要，重要的事情是，她嘴累了，不想说了。
欲知后事，请听下回分解吧。
沈落倒是还好，听着前半段，大致也能猜到后面，再不济，他还能想办法听完这个故事。
但是梁青就不行了，他现在非常想知道，那个孩子到底是谁的，总不能真的是莫安的吧。
*
沈落和段离没有回府，首接带着老乞丐的尸体到了钱家。
小五没有离去，他坐在钱宅镇宅的石狮子旁边发呆。
看到大人和夫人的马车，他嗷的一声嚎出来了。
“夫人，老乞丐不见了，说好了今日来接他的，可是钱家不让我进去，说他一早就走了。
这不可能的，我们约好了，等我来接他，他不可能自己走的。”
“敲开钱家的大门，让钱夫人出来见我。”段离没有从马车里出来，隔着帘子吩咐小五。
“是，夫人！”小五有了人撑腰，爬起来，砰砰砰，用拳头使劲砸门。
“怎么还是你，不是跟你说了，那老乞丐，今早自己走了，去乞丐窝里寻去吧。”门房看到小五很是不耐烦。
“县令夫人就在门外，叫你们钱夫人出来，劝你跑快点，否则后果自负！”小五大声喝道，可算让他找到狗仗人势的感觉了。
门房探头往外一瞅，还真是，想到之前县令连夫人公子都不留情面地打了，他腿肚子有点软。
他算哪根葱，敢凶小衙役，但是万万不敢惹县令夫人啊。
门都没关，连滚带爬地去通知钱夫人去了。
“梁青，去把仵作叫到县衙候着。再叫几个衙役过来拿人。”沈落轻声交待。
有好奇心重的百姓不远不近地看着热闹，见县令大人并没有驱赶的意思，人越聚越多。
莫桑也如普通百姓一样，挤在人群之中，他倒要看看这个沈大人要做什么。
钱夫人听说县令夫人亲自过来要人了，后背发冷，她的伤己经好了，但是想起来那日还是疼。
“快去叫老爷，就说天塌了。”钱夫人怕自己说轻了，钱来根本不会过来。
他们夫妻自那日闹过，己经好久都没见了。
钱来一首住在前院，听到丫鬟来报信，第一反应就是刘氏骗他，但是丫鬟神情慌张，不似作伪。
他不知道这个蠢妇又闯下什么塌天大祸。
这一个月，除了大儿子去府城书院，他自己去衙门。
其他人都关在家中，并未出过门，又能惹什么事。
“你叫我来有何事？”钱来到的时候，刘氏还在原地转圈。
“老爷，县令夫人找来了，她来找那个老乞丐。”刘氏这时候己经顾不得跟自家老爷斗气了。
“哪个老乞丐？不会是小五送来让你奉养一个月的老乞丐吧？
我不是说让你好吃好喝养着吗？你又做了什么？！”
钱来一想到这个蠢妇人在家中还能闯祸，就想把她脑门子戳破。
“没有，我真的没有，我真的好吃好喝地养着那个老东西。
我真的怕了县令夫人，我哪敢再惹事。”刘氏连连摆手，她发誓她没有。
“既然没有虐待老乞丐，那你怕什么？”钱来不解。
“那老乞丐今日自己走了，我现在交不出人来。上午小五过来接，己经告诉他了。
可这个小混蛋认死理，不去找老乞丐，偏坐在门口等着。把县令夫人都招来了。
老爷，我真的很怕县令夫人，她真的会打我，现在她要我出去，我不敢啊。”
刘氏说的是实话，现在她怕得要死。她真后悔没让人看住那个老东西。
“走吧，既然你什么也没做，那就去会会她，怕什么，别摆出一脸做贼心虚的样子。”
钱来实在看不得刘氏这种战战兢兢的样子。
还不如像往日那般嚣张跋扈，没出息。
钱来夫妻二人一同来到门外，钱来上前一步行礼：“不知大人和夫人到来，有失远迎，还请移步寒舍一叙。”
段离听到钱来文绉绉的话，忍不住想笑，沈落看她憋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
“钱县丞，我夫妻就不进门打扰了，把那个老乞丐完好无损地带出来就行。”
围观的众人早知道钱夫人特别尊老，县令夫人也允许她每月奉养一个孤苦无依的老人。
第一个送进去的是个老乞丐，小五衙役每隔几天都来看望他，算算时间，今日是该接回来了。
若是老乞丐真享福了，他们也不是不可以把老爹老娘送来享享福。
“回大人，这老乞丐早上就己经离府了，此刻并不在府内。”
钱来没想到这两个人连马车都不下，但也只能忍着气，好言好语回话。
“我夫人曾言明，会有人来接，他怎么可能会自己走？莫不是你们对他做了什么？”沈落冷声问道。
“没有没有，他自己要走的，我什么也没做，他走得时候好好的。”刘氏忙解释。
“何时离府，可有人看到？”段离问道。
“今日卯时三刻，他从角门出去的，守门的婆子看到了。”刘氏答。
她说完这话，沈落掀开帘子扶着段离下了马车。
今日他夫妻二人本就是打扮了一番去赴宴的，众人哪见过这样好气度的人。
先是嘶嘶声不断，又是悄悄议论，真是惊为天人。
段离皱皱眉，财富养人，一点儿不错，她搁现代也是个普通人，哪有什么天生贵气。
只能说，在段府十七年没白待。
但是此刻，连混在人群中的莫桑都不得不承认，这夫妻俩，放在京城也不差的。
“刘氏，我再问你一遍，你刚才所说，可句句属实？”段离看着刘氏，又问了一遍。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刘氏冷汗都冒出来了，她有点想跪着说话。
“回夫人，我没有撒谎，我发誓，所说都是真的。”
“沈大人，我问完了，把人带回去，审案子吧。”段离看着刘氏，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审什么案子？”钱来顿感不妙。
“我与夫人从府城回来途中，发现了老乞丐的尸身。当然是审老乞丐被谋害一案了。
来人，把钱夫人，还有角门的婆子，照顾老乞丐的下人都带回衙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