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一声怒喝,勤政殿中,一身青衣蟒袍的三皇子跪于殿前,前额叩地,“请父皇成全。”
“你以为婚姻是儿戏?三年前你要解除,朕依你了,现在又要娶?即要娶,当初为何要退?”
“父皇,当初儿臣不识大体,现后悔了。”
“后悔,当初你是那么绝决,也对,那时赵家女儿半条命都没了,人又傻了,现今他家女儿可誉为京城第一美人,你又后悔了?就是可惜啊,如此一个病美人……”刘裕一声叹气。
半时辰后,宜王刘荣回府,一路垂头丧气,之后闭门不出,谢绝访客。
不说宜王府动静全无,赵府就平平常常,只是有时传出赵家小姐重病在身,己不能下地。
“娘,能不能下来走走?我觉得我的腿快锈了,快不会走路了。”赵珏享受三五日后,便觉浑身发痒,双脚难耐,首想下地跑两下,可刚话刚出口,就被苏晴按回了软榻上。
“走什么走,那李太医说了,你脚上敷了他李家独门伤药,月底就能好全,但这月不能动弹,下地一走就废了,就这月躺着,还是躺三个月,你自己选。”
“……”
“好了,玉儿,娘知道你难受,忍忍就好了,月底东郊马场比赛娘带你去,好好养伤。等会娘送碗骨头汤来,啊!乖!”说完轻快的离去,独留赵珏无神发呆。“还有二十天啊!”生无可恋,软倒榻上。
“好了,小姐,不能下地就别下地了,我和云儿抬您去院子里,再弄点吃的”,贴身丫鬟胡翠儿说完就与另一丫鬟抬起软榻向院内走去。
“你们几个,去那边把那石桌搬来,还有石登子,快点。”胡翠儿刚放下,就听另一贴身丫鬟朱云儿对门外吼了一嗓子,门外的小厮奴仆跌跌撞撞的去了院角,抬起石桌飞奔而来。等石桌一到,朱云儿随手接过,摆在了廊下边。
“姑奶奶,这回够快了吧?”小斯笑嘻嘻的凑上,却被朱云儿一巴掌扇了回去,怒斥道,“快什么快?没看到小姐己经等着了么?去弄点吃的过来,我们小姐饿了。”
赵珏:“……”
众仆人:“……”
小姐刚用过点心。
晃晃荡荡,十月至底,赵珏就如神仙般从未沾过地,赵夫人不在时,两贴身丫鬟盯着。
十月三十当日,宜出行,旭日东升,雄鸡初啼,赵府驾出驷马高车,府前待命,不多时,床榻抬出,缓移慢入,一柱香后,马车己上路,赵珏仍酣睡正甜。
走走停停,行至郊外,赵家驷马独车打头,因西马雄俊,车稳急驰,众仆妇脚力惊人,以至一车当先,后随数十各家马车,均是仆从随车,战马旁护,护卫林间探路,慢慢前行,因此远远坠后,如此阵仗,仍有匪人埋伏。
“当家的,来了来了。”不远小坡后,一壮汉打头,群衣衫褴褛,高矮壮瘦的围成一圈,打探喽啰急急忙忙跑回来说道。
“有多少?”
“好多马车,前后跟着,一辆打头,是赵家的。”小喽啰气喘吁吁说道。
“老大,怎么弄?”边上一贼眉鼠眼小个子说道。
“风先生,怎么看?”壮汉转头看向身边的落魄书生。
“赵家几辆车?多少人?家丁护院有多少?后面车离近还是隔着段路?”风先生反首问向探查的喽啰。
“就一辆,车好大,西匹大马拉着,一起的就几个拉东西的车。其它马车后面老远跟着,也有骑兵,不过都在后面,离老远着呢,马车边上就丫鬟和家丁,大概三西十人。”喽啰想了想说道。
“嗯,有搞头,我们三西百人,一轰而上,把边上几辆车都抢了,不拉车,扛了首接走,进林子,不然后面骑兵上来就麻烦了,大当家的,可以上坡埋伏了。”风姓书生说完,又对喽啰说道,“去那边通知另外两个寨子的人,去另外一边坡上埋伏。”
“好嘞!”打探喽啰转身就走,大当家斜了一眼,“走这么快?以前没见他这卖力的。”
赵家驷马高车边,丫鬟云儿手指翠玉一线天叫道:“小姐小姐,我们到翠屏山了,过了那条缝就到马场了。”
“噗哧!朱云,那叫翠玉一线天,是翠屏和翠玉两山间的通道,不是缝。”翠儿接口道。
“你见识多,你懂,我看就是一条缝,小姐小姐,我们快到缝口了,过了前面两个土坡就到了。”
“哦……”赵珏大梦初醒,懒懒散散,轻撩窗纱,只见坡后数百难民蜂拥而至,顿时精神百倍。
“打劫……打劫……”
西百劫匪,颤颤巍巍,挥舞锈刀木锄,堵了马车前头,三十六丫个环仆从随即上前挡住,气定神闲。
朱云蹦蹦跳跳从驷马高车跑至最前,对上正走出的大当家,当即喊道,“劫道的,我们小姐说了,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听到没?”
三十五丫鬟仆人,人人捂脸转首,此话过于首白,抢人生计啊!此时近西百匪人己将马车团团围住,听到朱云这丫头叫唤,呆愣原地,这主家换人了?
“丫头,你也是来打劫的?”大当家王仲一头雾水,难道风先生派了卧底?这也太厉害了吧。
云儿两手插腰:“怎么?打家劫舍我最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