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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说要去见周良屿，宋江立刻走到衣柜前，对着一柜子衣服犯了难。
“阿诚，我们去skp找蓁蓁吧，顺便吃个午饭，我请客。”
凌诚不用走进卧室，秒懂：“你衣柜里那么多衣服，没有一件配出现在周良屿面前吗？”
“嗯，不配。走，我们去买新衣服。”
国贸到大望路，地铁一站地，宋江换了身常服，外面还是套昨晚那件蓝色外套，简单收拾收拾出了门。
凌诚是开车过来的，车子还停在宋江家楼下的巷子里。
开车过去还不知道要堵多久。
出了地铁，走过一段通道，穿过打工人云集的负一层的美食区，先上一楼去找秦蓁蓁，秦蓁蓁在一楼高奢店做柜姐，现在这个点应该也快吃中饭了。
扶梯上一楼，各种顶级高奢门店云集，一股子人民币的气息混杂着商场的香氛味扑面而来。
进店时，走在后面的凌诚手机上来了工作电话，他站在门口去接。
宋江回头看他，他朝她轻轻扬扬下巴，让她先进去。宋江进了店，假装顾客西处看了看，原本正在和同事闲聊一会儿去楼下吃什么的秦蓁蓁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是宋江。
她正要走过去，忽然想起什么，之前店里就发生过抢客人被人背后穿小鞋的事，她小声提醒身旁的女前辈：“前辈，有客人。”
女前辈目光懒懒地扫宋江上下，兴致缺钱：“让给你了。”
秦蓁蓁在心里骂女同事没眼光，真正的富婆都是财不外露的，她含笑走过去：“中午好，想看点什么？”
宋江一本正经：“时装周你们家那款红色包包，到了吗？”
秦蓁蓁含笑：“有的。”
秦蓁蓁将同一款包的每个颜色都拿给宋江试了试，店里的其他的柜姐柜哥都觉得秦蓁蓁要么是穷疯了，要么就是闲疯了。
像宋江这个年纪的女生，买得起奢侈品的只有富二代，可那帮年轻富二代因为钱不是自己挣的，大都家境殷实，从小富养，看衣着和气质都看得出来。
这种店里做久了，这些柜哥柜姐仅凭皮肤，头发，指甲和进店眼神就能判断一个人是否有钱。
宋江嘛，横看竖看也就是个光看不买的主儿。
服务这种人，简首就是浪费时间。
……
中庭今天有临时搭建的品牌快闪店。
周良屿倚着柜台，手里拿了杯咖啡，目光忽然注意到对面店里，正在试包包的女孩，有点眼熟。
蓝色卫衣外套……
他想起来了，是昨晚在工体碰见的那个女孩。
那个服务她的柜员，也有点眼熟。
是了，是她朋友。
是叫，江江？
“哪块比较好看一点？”
Linda举起右手玉瓷一般的小手臂，手腕上戴了两款女表，见他目光盯着对面的门店，目光好奇地看过去。
这一看不打紧，目光注意到站在门口打电话的凌诚。
“北京这么土的地方，居然还有这种绝色。”
绝色？周良屿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马上翻个白眼：“大姐，你上个月刚离婚。”
Linda拿手腕在他面前晃了晃：“哪块？”
周良屿还在看宋江试包，嘴上敷衍：“便宜的好看。”
Linda白了他一眼，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熟人？”
店里宋江最后在红色和黑色中间犹豫。
周良屿嘴角上扬：“红色好看。”
宋江素颜不算美女，但因为少女时期卖茶晒得太黑，上大学后因此自卑多好好长一段时间，一首追求极致美白，穷的时候每天一个西红柿，有钱后在这方面投注了大量的金钱和时间，最疯狂那段时间，冰箱里的面膜没有断过，什么早c晚a，物理防晒化学防晒全部安排，去年在秦蓁蓁的带领下开始做光子嫩肤和水光针项目，各种折腾之下效果非常卓著。
人群之中，一眼冷白皮的存在。
昨晚夜里看着不明显，可白天整个人好似会发光一般，一白遮百丑，连带着原本只能算无功无过的五官都跟开了滤镜一般，十分合眼。
“姿色和身材都一般，你现在看女人的眼光这么差了？”
周良屿习惯了她的毒舌，不置可否，余光却忍不住往那头去看。
“那个柜姐是她朋友吧？两人过家家呢。她从头到脚加起来还没有她手里那只苹果15贵。那款包三万五，她买不……”
话锋忽然一顿。
凌诚这时打完电话，进了店里，见宋江在试包，指指红色的包。
隔得太远，周良屿和Linda显然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
“原来不是自己买单。难怪呢。那个男的就另说了，长那么帅，演员吗？”
店内的三人丝毫没注意到外面有两道奇异的目光正盯着他们，宋江没有犹豫很久，就决定买下那只红色的包。
周良屿看见这一幕，也在心里点了点头。
“有稍微偏日常正式一点的成衣吗？”宋江又问。
秦蓁蓁入戏很深，加上刚刚开了单，实在开心：“当然有，这边请。”
三人走到内里的成衣区，Linda还巴巴地看着。
周良屿盯着她的目光，故意戳破：“看不见了，这么八卦，要不要进去看？”
“你认识那个女孩子？”
“不认识。”
“这种绿茶不认识最好，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其实心机又虚荣了。带有钱男人出来逛街，既装逼又给自己闺蜜捧场，一唱一和，从头到尾出血的只有那个男人的荷包。一男三吃，不要太厉害。”
周良屿回头看了一眼门店方向，一男三吃？
听起来段位不低，她有那么大本事？
“大姐，你也是女的，不要随便给人乱扣罪名。”
Linda自顾自地说了一大堆，将手里的两块手表全部放在柜台：“要贵的这只，包起来，送人的。”
周良屿过去买单，店员包好手表将礼袋递给Linda，Linda没有接：“你拿着吧，明天带去送给凌灵，就当是见面礼。我明天有事，不陪你过去了。我们后天机场见。”
“哦，对了，凌灵说她明天给你介绍她弟弟认识，她人还怪客气的，还说要给你安排个助理。”说到助理，Linda没忍住笑。
周良屿眉心微蹙：“你没跟她说我不需要助理吗？”
“我帮你拒绝了，可凌灵很坚持啊，一片好心，一定要塞给你。我估计是大家第一次合作不太放心，要塞个自己人看着你。而且我找他们工作室的小姑娘打听过了，那个新助理不是她公司的人，是他弟弟公司的人。总而言之，咱们提高警惕，好好工作。”
说完，忽然感慨起来：“也不知道谁这么倒霉，要给你当助理。我这个经纪人都不想干了。”
就这么短短聊了几句，那边宋江和凌诚从店里出来了，凌诚手里拎着两个大礼袋，看起来收获颇丰。
秦蓁蓁很捧场地送二人到门口，弯腰：“两位慢走。”
宋江朝秦蓁蓁使了个眼色，步履轻快地跟上凌诚的步伐：“阿诚，今天真是让你破费了。午饭我请。你想吃什么？”
两人走得很快，这句话听得不能再真切了，Linda满脸精明地看周良屿：“我没说错吧。一男三吃。”
午饭在六楼吃福建菜，菜刚点好，秦蓁蓁上来了，刚坐下就开始八卦。
“什么情况？江江，你穿衣风格什么时候变了？”
宋江：“哦，我明天要去见周良屿。”
秦蓁蓁差点被水噎了一口，有些不相信地看了一眼凌诚：“凌狗，你还有这方面的资源？”
凌诚正在看菜单：“你们两点吧，我吃什么都行。”
秦蓁蓁：“你请还是江江请？”
宋江：“我请我请，阿诚今天破费了。”
凌诚喝了口水：“破什么费，一对耳钉而己。”
刚才宋江试了三套衣服，最后买了一套偏正式的奶油色西装套装，和包包一起结账时，凌诚主动要买单，说是要恭喜她，小花痴梦想成真。
衬衫，西装，半裙，加上一双穆勒鞋，红色包包，都是当季新品，加起来快八万了，宋江哪敢真让他破费，在店里挑了对配衣服的耳钉，让他单独买单。
西位数的人情好还。
八万的人情，就很难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