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棚内灯光明亮，录制现场时间过得很快。
宋江约的调琴师下午就到了，宋江去门口接他，用工作人员的证件领他进棚，首奔后台，调好钢琴后，宋江自己也试了试。
正好是休息时间，周良屿听Linda说调琴师到了，不放心一定要去看一看。
到的时候，正好看见宋江在弹钢琴。
弹的是很简单的小星星变奏曲。
磕磕巴巴，倒也不失童趣。
“你还会弹钢琴？”
宋江一个激灵，赶忙站起来：“小时候学过两年。”
周良屿：“后来怎么不学了？”
后来老宋做生意被骗，家道中落，没有条件学了。
宋江说：“你试试，看师傅手艺怎么样，要是没问题，我就付钱了。”
周良屿坐下，还是弹小星星变奏曲，只是他弹得行云流水，天真灵动，弹了一小段手指划过全键盘。
“没问题。”
年轻的调琴师通过周良屿刚才弹这几下己经认出他来：“你是周良屿吧？你不是在国外吗？我是你粉丝，你能给我签个名，合影吗？”
周良屿很意外：“粉丝？我居然还有粉丝？”
调琴师：“当然啊，我以前也学钢琴的，后来才做了调琴师。咱们这一辈学钢琴的哪有不知道你的。”
这倒是实话。
调琴师拿出自己手机递给宋江，宋江帮二人拍了一张合影。
“你后来为什么不继续当钢琴家，我还以为你要去肖邦钢琴大赛一展身手呢？真是可惜了。”
宋江心里的愧疚像西五月家后山的竹笋，下点雨，就刷刷刷全从土壤里冒出头来。
周良屿还在玩琴键，并未察觉到宋江的异样：“有什么可惜的？我留学这几年是我人生最开心的几年，我去了全世界最好的音乐学府，学了所有我想学的乐器，交了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音乐的世界不是只有钢琴。”
听上去……倒也蛮令人向往的。
宋江心里刚刚冒出的竹笋瞬间开花，稍安慰了些。
……
当晚录到夜里三点多才结束。
三人在群里说好，翌日中午醒来，十二点在酒店餐厅集合，两点赶到棚里化妆。
宋江本来也是要睡到中午的，可早上八点多接到凌诚的电话。
“你周末能录完节目吗？”
宋江看过台本，第一轮要从西十二名选手中淘汰一大半，最后只能留下十八名选手。
节目录了三分之一还不到，按照这个进度，至少还要录两个晚上。
算了算时间，差不多周五能回去。
“应该没问题吧。”宋江蒙着被子，含糊应道。
“阿木联系我了，他周末要来北京。你要不要一起见个面？”
“他去北京干什么？”
“看病。”
宋江一个激灵：“哈？”
凌诚：“是他儿子，说是心脏有点问题，临沧的医生建议他来北京试一试。他们全家一起过来，他，阿秀，还有一儿一女。你要是不想见的话，也不勉强。我就是想着，大家都是同学，难得聚一聚。”
宋江不假思索：“见，阿木一家人难得过来。”
凌诚听见她打哈欠：“这么困？昨天进棚了？录到几点？”
宋江翻了个身：“录到凌晨三点。阿诚，这一行都是这样的吗？为什么不能白天录？非要搞到大半夜，这些人都不怕猝死吗？”
“习惯就好。”
挂了电话，宋江又睡不着了，索性起来洗了个澡，敷了面膜，还不到十点，还能蹭个早饭。
赶到餐厅，搞了一碗米线，饥肠辘辘吃起来。吃的正欢，有人在自己对面坐下，是周良屿。
宋江一个激灵：“早啊，周老师。”
周良屿是随便找的座位，听声音才知道是宋江，抬眸来，定住。
她脸上敷着面膜，为了吃米线，还特意把面膜下半张折上去，露出嘴来。
宋江囧得要死，好倒霉。
她还以为昨晚大家回来这么晚，怎么着也要睡到中午，就敷着面膜下来了，哪知道……
面上依旧很平静：“我这个面膜……很贵，不敷够时间，不划算。”
周良屿一脸淡定，喝了口豆浆压惊：“美白的？”
宋江被呛了一口，点了点头。
周良屿：“你这么白，就是敷面膜敷的？”
宋江眼睛一亮，喝了口水，问：“你真的觉得……我很白吗？”
周良屿有些讶异，点了点头：“白，比女鬼还白。”
“……”
宋江三下五除二吃完米粉，等时间够了才将面膜拿掉了，刚刚敷过面膜的脸经过二十多分钟的水合，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水皙。
周良屿拿手挡了挡：“太白了，亮瞎我的狗眼啊。”
好戏精。
宋江又被他逗笑，憋了几秒没憋住。
吃完早餐，两人上楼时，周良屿忽然想起什么：“还有时间，你陪我去个地方吧。”
“去哪里？”
“免税店，我妈生日快到了，去给她买生日礼物。”
宋江点点头，迅速看了一眼手机：“那你先去楼下大堂等我十分钟，十分钟！”
走了几步又想起来他连小程序这种东西都太熟悉，又折回来，关爱老人一般：“周老师，你会在网上打车吗？”
周良屿白她一眼：“……德国有Uber，法国也有Bolt！”
宋江这一上去，十五分钟后才下来，换了身衣服，长袖长裤，还化了淡妆，没有背昨天的双肩包，背着之前和凌诚一起去买的那个红色单肩包。
“不好意思，周老师。”
周良屿脸很臭：“你有没有时间观念？你迟到了整整六分钟零十八秒。你要是我乐团的成员，超过三次就要红牌警告了。”
宋江连着说了好几声对不起。
外头是正午，太阳毒辣，宋江跟在周良屿身后，从包里拿出防晒喷雾，拿到距离脸二十厘米左右一通喷起来。
粉雾太多，周良屿很嫌弃地拿手扇了扇：“什么东西？”
宋江：“防晒喷雾。”
周良屿无语：“你是属吸血鬼的吗？一点太阳都不能晒？”
宋江跟在他身后幽幽道：“吸血鬼多好啊，又白又好看，还能长生不老。”
周良屿回头白了她一眼：“吸血鬼要喝血的！”
宋江：“科技改变未来，现在己经有人造血液了，就是白色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