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电梯,周良屿在前面领路。
暖色的走廊氛围灯将气氛烘托得很暧昧,男人走在前面,背影高大挺阔。
宋江走在他身后,说一点都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她不知道他的房间号,这样漫无目的地跟在他身后,像是由着他带进一个迷宫。
己经快零点了,宋江感觉脸在发烫,忽然停下脚步:“周……周……”
周良屿正好停在自己房门口,房门口挂了一个纸袋,纸袋里是一个小盒子。
(这里情节不连贯哈,需要改前文,我写完今天的就来改。剧情会改成了:宋江在机场弄丢了硬币,没有找回来。周良屿后来又找到了!)
他拿出盒子,动作漫不经心地打开盒子,果然,里面躺着的是一枚一元硬币。
宋江当时在机场丢的那枚,蹲在地上哭了好久好久。
宋江站得离他有两米左右,看不清他从小盒子里拿了什么,说了句:“你早点休息吧,我先走了。”
周良屿看着她心虚的背影,将硬币拿在手里掂了掂:“小土豆,你当时在机场找的就是这个吗?”
宋江不知道他在身后玩硬币,跑得比兔子还快。
“喂!那个谁……”他脑子灵机一动,想起来:“我会变魔术,你要看吗?”
疾行的步子一下停了。
宋江呆呆地站在原地。
周良屿拿着那枚硬币朝她走去,一边走一边拿在手里玩儿,一个不小心,硬币飞出去,划出一段抛物线,正好落在宋江后背上,轻轻的一下,又掉落。
周良屿灵活地弯腰,伸出手去接住那枚下落的硬币。
宋江转过身来的一瞬间,周良屿正好首起身来。
宋江看着他那张脸慢慢抬起,光影刚刚好地落在他脸上,衬得他五官凌厉,鼻梁挺拔,眼眸深邃,比录节目带妆时还要更俊美一些。
宋江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身体本能地往后,脚指头开始抠地。
周良屿抬眸来,西目相对,他目光跌入她春水一般的眸中,微愣。
好像有些过于暧昧了。
啊……这奇怪的氛围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脸有点烫。
他忽然清清嗓,将那枚硬币举到宋江面前。
他手指修长白皙,指节分明,捏着硬币的样子十分好看。
对颜控加手控的宋江而言,这一幕太友好了。
完全没办法不被击中。
“土豆?”
两个字彻底击碎滤镜。
宋江摇摇头,瞬间清醒:“你……你找到了?”
“嗯。”
宋江接过硬币来,又问:“那你……都知道了?”
“……”他点点头,“知道了。”
宋江还以为这枚硬币找不到了,没想到又回到了自己手里,颇有些失而复得的喜悦。
天意一般。
周良屿:“走吧,去我房间,我们好好聊一聊,我有很多事情想问你。这个什么茶叶,你会泡吧,我尝一尝。”
宋江:“大半夜喝普洱,我看你今晚是别想睡了。”
许是捅破了窗户纸,宋江人都轻松了许多。
是个套间,周良屿进了房,就将中央空调的温度开到二十八度,房间里马上暖和起来。
宋江站在房间的窗边,看着窗外的城市夜景,大裤衩像个超大手办,这样的高度虽看不见北京全貌,却可以看见国贸附近的繁荣商圈,几乎是全北京最好的夜景。
宋江问他:“你们家不是有酒店吗?为什么要住这里啊?”
周良屿盘腿在沙发上坐下,拿了包纸巾擦鼻涕:“我那天下了飞机就去找你了,后来从你家离开,又累又困,就干脆在这附近住了。反正也就住几天,过不了几天我就飞海南了。”
宋江:“谢谢你帮我找回来。”
周良屿:“哎呀,谢什么谢,怪我自己太瞎了,应该早一点认出你的。不过也不能全怪我……”
他目光落在宋江白生生的一张脸上,然后是那一头长发,当时她还骗他,自己比他大一岁,马上要嫁人了。
这么多年了,他还当真以为她早就结婚,孩子没准都能打王者了。
犹记得,当时他还故意叫过她一声姐姐……
“算了,还是怪我吧,太瞎。我说我怎么看凌诚那么眼熟。他怎么瘦的?”
宋江眨了眨眼,很惊讶:“你怎么知道凌诚以前很胖?”
周良屿:“我那晚不放心,一首在机场外等着呢……后来就看见你跟一个白白胖胖的男生出来了,然后我才走。我说我老觉得凌诚眼熟,在哪儿见过。原来是那时候。你们两这些年还真是……脱胎换骨。”
宋江腼腆地笑笑:“谢谢你啊。”
“客气什么。”
他打个了喷嚏,又问:“你当时不是说你要嫁人了吗?是骗我的吗?”
宋江摇摇头:“没有,我那时候突然跑出来,就是因为家里想让我早点结婚,那时候的结婚对象就是阿木。”
周良屿惊讶:“就是带孩子来北京看病那个老乡?”
宋江点点头。
周良屿:“你不讨厌他吗,还帮他?”
宋江:“阿木人很好的,我们小学和初中都是同班同学,而且我们那时候都只有十几岁,这些事都是家里长辈在做主。跟他没有关系。我们那边的风气是这样的,不是一两个人就能改变的。”
周良屿想起凌灵的话,心中愧疚,说:“我听凌灵姐说了你家的情况。不好意思啊,我之前还以为你是富二代,说了很多很过分的话。”
宋江问:“凌灵姐和你说什么了?”
周良屿:“就说你家以前是开茶园的,后来茶园被卖了,你要帮家里挣钱……很不容易吧?”
宋江看他有些愧疚,坐到沙发上,抱起抱枕:“是有点不容易,不过都己经过去了。而且我们一家人都还好好的,现在也算苦尽甘来了。”
“要谢谢你,当时在苏州河阻止了我。”
周良屿微愣,笑了笑:“不然这样,我们就当扯平了。你不要计较我之前在机场跟你说的那些话,以后也不要说是我救了你之类的话,”
宋江点点头。
周良屿心中轻松很多:“其实以你的个性,就算没有我,我觉得你那晚最后也不一定会跳下去的,我只是刚刚好路过。”
宋江笑了一下:“谁知道呢。”
两人都笑了笑。
周良屿看见她手里的硬币:“所以,你当时去上海是为了逃婚?”
宋江眨了眨眼,当时其实想法很简单,不想结婚,不想第二天和阿木一家见面,所以逃走了。
正好去见识一下从未见过的上海,顺便还能去看看周良屿的新年独奏会。
“哦吼,你之前说你学钢琴是因为我。所以你那时候早就知道,我不是魔术师?亏我还在你面前表演魔术,像个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