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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测谎迷局
卯时初刻，大理寺地牢内烛火昏黄。漕运总管陈林被铁链锁在审讯椅上，看见林晚手中的银针时，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恐——那是前日她在粮船上用过的武器。
"陈大人，知道为何抓你吗？"夜玄卿把玩着绣春刀，刀刃反射的光映在陈林脸上，"是交代暗阁的粮道，还是尝尝锦衣卫的酷刑？"
陈林咽了口唾沫，却强作镇定："下官只是按规矩运粮，何罪之有？"
林晚轻笑，取出从空间手环中改良的测谎银针——针尖中空，内置微型压力传感器，能根据脉搏跳动变色。她将银针刺入陈林腕间的内关穴，淡蓝色的药液随之注入："这是西域奇药'Truth Serum'，说谎时舌头会变成黑色。"
陈林脸色骤变，却在夜玄卿的示意下不得不开口："粮船...粮船上的米确实掺了曼陀罗籽，但这是赤练堂堂主的命令！"
"赤练堂堂主是谁？"林晚追问，针尖传来的脉搏跳动显示他并未说谎。
"不知道！"陈林声音发抖，"我们只通过玄蛇纹纽扣联络，堂主说...说事成之后，会给我们解药。"
夜玄卿猛地拍案："解药？什么解药？"
"是...是金蚕蛊的解药！"陈林终于崩溃，"半年前，赤练堂给我们下了蛊，说若不配合，就放蛊虫咬烂心脏！"
林晚与夜玄卿对视一眼，同时想起王雄临死前皮肤下蠕动的蛊虫。她取出放大镜，翻开陈林的眼皮，果然在瞳孔边缘看见细小的金色纹路——那是金蚕蛊寄生的迹象。
"暗阁用蛊毒控制手下，难怪屡禁不止。"林晚取出解毒剂，"但你刚才说，玉佩共鸣之日整个京城会变成炼狱，为何？"
陈林的舌头突然开始发黑，测谎银针的蓝色药液变成紫色——他在说谎。夜玄卿立刻扣住他的咽喉："不说实话，本王就让蛊虫现在发作！"
"我说！"陈林惊恐尖叫，"赤练堂主说...说玉佩共鸣能打开地脉核心，放出里面的血魔蛊王！那东西能操控活人心智，让整个京城的人互相残杀！"
林晚浑身剧震，想起玄武湖底那枚跳动的地脉核心。原来暗阁并未放弃血魔计划，而是转移了核心载体，用蛊王代替了原来的血魔。她摸出双鱼玉佩，玉佩在陈林面前发出微光，竟引出他体内的蛊虫共鸣。
"看这个。"她将玉佩贴近陈林手腕，只见金色蛊虫顺着血管爬向皮肤表面，在玉佩光芒中渐渐萎缩。夜玄卿眼中闪过惊喜："玉佩能克制金蚕蛊！"
"所以暗阁才急于夺回玉佩。"林晚取出密封罐，将濒死的蛊虫装入，"他们需要玉佩共鸣来压制蛊王的反噬，同时控制地脉。"
审讯结束时，晨光己照亮地牢的铁窗。林晚望着罐中挣扎的蛊虫，想起现代的生物实验室——有时候，最危险的毒药，也是救人的解药。
"通知太医院，用玉佩光芒为中蛊者解毒。"夜玄卿披上披风，"本王去面见陛下，申请全城搜查赤练堂据点。你..."
"我去查赤练堂的解药工坊。"林晚晃了晃手中的蛊虫罐，"这种解药需要西域特有的冰蚕分泌物，京城只有西市的'回春堂'有进货记录。"
西市的回春堂坐落在胡商聚居区，门面挂着波斯地毯，空气中弥漫着藏红花与乳香的气息。林晚戴着面纱，混在买药材的妇人中间，袖中的磁石突然剧烈震动——柜台后的老胡商袖口，露出半枚玄蛇纹纽扣。
"给我抓三钱冰蚕蛹。"她故意将银锭拍在柜台上，胡商接钱时，她趁机用银针划破其指尖，鲜血滴在蛊虫罐上，竟引出微弱的共鸣。
"客官稍等。"胡商转身进入内堂，林晚示意青梧跟上，自己则留在柜台前翻看药方。忽然，她注意到账本上"冰蚕蛹"一栏用朱砂圈了三次，旁边批注着"赤练堂专用"。
内堂传来瓷器碎裂声，林晚冲进时，正看见青梧制住胡商，后者手中的药瓶滚落，里面流出绿色的液体——正是陈林提到的金蚕蛊解药。
"赤练堂的人每月来取药，"胡商颤抖着供认，"他们有个秘密工坊，就在...就在玄武门的铁匠铺地下！"
林晚与青梧对视一眼，同时想起夜玄卿今日要巡视玄武门。她迅速掏出传音螺，却在此时听见远处传来爆炸声——玄武门方向浓烟滚滚，夹杂着暗阁的玄蛇旗。
"不好！调虎离山！"林晚拽着青梧冲向街道，只见羽林军正与暗阁刺客混战，百姓们西散奔逃。她摸出微型炸弹，却在看见街角熟悉的身影时浑身冰凉——那名刺客的腰间，挂着半块双鱼玉佩。
"那是先太子的玉佩！"青梧惊呼。
林晚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入掌心。原来暗阁不仅有玉佩碎片，还找到了能与之共鸣的血脉之人。她望着玄武门方向的火光，知道这只是暗阁的试探，而真正的危机，还在后面。
"通知王爷，赤练堂在玄武门设伏。"她将蛊虫罐塞给青梧，"我去追那个刺客，玉佩不能落入暗阁手中！"
青梧还想劝阻，却见林晚己混入人群，身影瞬间消失在烟雾中。远处，夜玄卿的绣春刀光在阳光下闪烁，而那个带着玉佩碎片的刺客，正朝着玄武湖方向狂奔。
林晚知道，这场追逐的胜负，将决定暗阁下一层阴谋的走向。而她，必须赢——为了阻止玉佩共鸣，为了保护这个她渐渐爱上的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