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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秋实初收
秋分那日的阳光如同鎏金，泼洒在王府演武场的青石板上。林晚立在演武场中央，看青梧带领丫鬟们呈扇形散开，每人手中的烟雾弹尾部都系着五彩绸带。随着青梧一声令下，数十枚烟雾弹腾空而起，在秋日晴空里炸开成紫色烟幕，烟幕中北斗七星的图案若隐若现，引得围观的丫鬟们发出阵阵惊呼。
"磁粉与松脂的比例果然关键。"林晚赞许点头，从袖中取出照微镜观察烟雾扩散轨迹，"下次可在绸带中藏入响铃，遇敌时既能示警又能干扰视听。"青梧眼睛一亮，立刻掏出小本本记下，发间银簪上的铃铛随着动作轻响。
夜玄卿与户部尚书王大人站在廊下，手中捧着秋收税册。阳光落在夜玄卿眉梢，将他眼底的赞许照得透亮："王大人，西北新麦亩产比去年增了三成，这其中少不了王妃的功劳。"王大人捋着胡须连连点头，目光却落在演武场边堆放的鲁班风车模型上——那是林晚根据现代风力原理改良的农具。
"靖王殿下，"王大人压低声音，"户部最近发现，市面上出现了成色异常的银锭，含铅量远超官炉标准。"他从袖中取出一枚银锭，在阳光下泛着青灰色泽，"怕是有人私铸钱币，动摇国本。"
夜玄卿目光一沉，指尖轻轻着腰间玉佩："可查到源头？"
"尚未。"王大人摇头，"但私铸者能仿造户部印鉴，必是朝中有人撑腰。"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演武场中与丫鬟们笑闹的林晚，"或许王妃的'照微术'能派上用场。"
此时林晚己走近，恰好听见最后一句："照微镜可辨金属杂质，明日让青梧陪王大人去银炉查探。"她取出从空间手环残片改良的金属检测仪（对外称"鲁班验金仪"），"此器能测银锭密度，私铸者再精细，也逃不过。"
王大人惊叹不己，连称"上古神技"，捧着验金仪爱不释手。夜玄卿望着林晚眼中的光，忽然想起昨夜她在书房绘制风车图纸的模样——烛火将她侧脸映得柔和，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每一道线条都藏着对百姓的关怀。
"西北百姓送了葡萄干。"夜玄卿将锦囊递给她，看着她取出麦穗戒指时眼底的笑意，心中软得一塌糊涂。那戒指用金黄的麦穗编成，中间还嵌着粒晶莹的露珠状石子，显然是孩童用心之作。
"等开春，我们去西北吧。"林晚将麦穗戒指套在小指上，与空间手环残片戒指相映成趣，"看看用苦楝香守护的麦田，再试试新修的水渠。"
"听你的。"夜玄卿轻声道，伸手替她别正被风吹歪的玉簪，"不过本王要先办件事。"他忽然从袖中取出一卷羊皮纸，上面画着改良的龙骨水车，"你说用齿轮联动能省三力，本王让工部按图造了样机，明日去黄河堤坝试试？"
林晚眼睛一亮，接过图纸时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握剑留下的痕迹，此刻却为了她的奇思妙想，去钻研农具改良。她忽然想起现代实验室的合作伙伴，却觉得眼前人更让她心动。
是夜，两人登上王府角楼共赏星象。林晚架起微型望远镜，镜中银河清晰可见，北斗七星的斗柄指向西北方。夜玄卿手持鲁班尺测量星距，忽然指向天枢星："那里的星芒比昨日暗了三分，怕是地脉又有异动。"
"地脉碎片的共鸣频率在降低。"林晚取出地脉罗盘，指针微微颤动，"或许暗阁余孽在黄河流域活动，想借秋水暴涨重启地脉。"她转头望向他，眼中映着星光，"明日去黄河堤坝，正好查探水系工程。"
夜玄卿忽然握住她的手，指尖着她无名指的戒指："知道吗？本王从未想过，会与一个女子并肩看星象、查贪腐、改农具。"他轻笑，声音里浸着秋夜的凉，"但与你一起，竟比征战沙场更让本王心动。"
林晚望着他眼中的星光，忽然想起初遇时的他，如孤狼般冷冽。如今却能在她熬药时默默添柴，在她查案时递上密信，在她疲惫时递来芝麻糖。她轻轻反握住他的手，感受着掌纹的温度："我也从未想过，会在这乱世遇见如你一般的人。"
秋风掠过角楼，吹得檐角铜铃轻响。林晚靠在他肩头，望着银河尽头。远处，王府厨房飘来糖炒栗子的香气，青梧的笑闹声隐约可闻。她忽然明白，所谓穿越的意义，不是改变历史的宏大叙事，而是在这具身躯里，与眼前人一起，把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都过成传奇。
"看，流星。"夜玄卿忽然指向天际。流星划过夜空，照亮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林晚望着那道转瞬即逝的光，忽然轻笑："许个愿吧。"
"本王的愿望，早己实现。"他转头望她，眼中倒映着万家灯火，"便是与你一起，看尽这天下春秋，护得百姓安宁。"
林晚眼眶微热，指尖轻轻勾住他的小拇指。角楼下，演武场的灯笼次第亮起，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青石板上。她知道，明日又将面对新的危机——货币伪造、水系隐患、暗阁余孽，但只要有他在身边，便无所畏惧。
秋夜的星光璀璨，正如他们心中的信念。在这太平初现的秋日，林晚忽然懂得，真正的羁绊不是风花雪月的浪漫，而是历经风雨后，仍能并肩而立，笑看人间烟火。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