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爷下朝回来时,手里捏着一封信,脚步轻快地穿过庭院。
远远瞧见自家夫人正在廊下修剪兰花,他立刻挥着信纸喊道:“夫人!快看!那臭小子来信了!”
魏夫人手一抖,差点剪掉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连忙放下银剪接过信纸。
信上只有简简单单两行字:
父亲、母亲:
儿在苍梧关一切安好,战事己平,三日后启程回京。勿念。
——烬儿
“哎哟!”魏夫人一拍大腿,眼角的细纹都笑出来了,“好好好,总算要回来了!”
她掰着手指算日子。
“三日后启程…路上走个五六日…那不到十天就能到家。”
魏老爷凑过来,得意地晃着脑袋。
“怎么样?我教出来的儿子,打仗就是利索。”
魏夫人白了他一眼,突然眼睛一亮。
“那我的孙子孙女就有着落了。”
她转身就要往厨房走。
“得赶紧给苧苧炖点补汤。”
魏老爷哭笑不得,一把拉住妻子的手。
“急什么?小两口日子长着呢。”
他宠溺地捏了捏夫人的手。
“再说了,你儿子那个木头性子,能不能开窍还两说。”
消息传到上官苧苧耳朵里时,她正坐在窗边绣荷包。听到将军三日后启程回京这句话,针尖噗地扎在指尖上。
“三日后启程回来。”
她盯着冒出血珠的指腹,脑子嗡嗡作响。
魏烬要回来了?
这么快?
翠竹惊呼一声。
“哎呀,王妃您流血了奴婢这就去拿药箱。”
还没等翠竹跑出去,听到动静的魏老爷和魏夫人己经急匆匆赶了过来。
“怎么回事?怎么会扎到手?”
魏夫人心疼地拉过上官苧苧的手。
上官苧苧连忙摇头。
“娘,没事的,您看血都没流出来。”她使劲挤了挤手指。
“您看,就扎破一点点皮。”
魏老爷在一旁笑眯眯地从袖中掏出另一张粉色信笺。
“苧苧啊,这是烬儿特意给你的。”
上官苧苧接过信笺,刚打开就愣住了。只见上面写着:
给我世界上最可爱的王妃:
看到手链了没?你要把它戴在手上,然后要天天想我天天想我。
——夫君
最下面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爱心,一看就是武将的手笔。
“咦?”
上官苧苧困惑地抖了抖信纸,一条精致的银链子掉了出来。
链子上挂着只小巧的玉兔,兔眼睛是用宝石镶的,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上官苧苧瞬间双眼放光,爱不释手地把玩着小兔子。
这个项链好好看。
砰砰砰!
上官苧苧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小鹿撞到一般很没出息的心动了。
光顾着激动的上官苧苧,全然没有发现,此刻她的脸红红的。
等她再低头看那封信时,突然反应过来内容有多肉麻,赶紧把信纸塞回信封,耳根子又更通红。
一抬头,发现魏老爷、魏夫人,还有两个丫鬟都笑盈盈地看着她。
“哟,写的什么呀?让我们也看看?”魏夫人故意凑过来。
上官苧苧赶紧把字条捂在胸口。
“不行!”
魏老爷捋着胡子哈哈大笑。
“看来那臭小子挺会哄媳妇嘛。”
她抬眸,漫不经心的摸了摸鼻子。
上官苧苧脸蛋爆红。
把绣了一半的荷包往箩筐里一扔。
“我这是…这是热的。”
她夸张地扇了扇风,对二老匆匆行了个礼,“父亲、母亲,我先回屋了。”
上官苧苧生的美,她现在的脸又羞又怯,睫毛剧烈的扑闪,不敢看父亲母亲。
说完就往外冲,跑到一半又折回来,一把抓起那个绣着歪歪扭扭鸳鸯的荷包。
差点忘了这个。
魏夫人看着儿媳落荒而逃的背影,微微一笑眼底更是浮现宠溺说道。
“这孩子,害羞了呢。”
房间里,上官苧苧把脸埋进枕头里,两条腿在空中胡乱踢蹬。
“什么世界上最可爱的王妃,什么天天想我肉麻死了。”
她闷声抱怨着,可嘴角却止不住地上扬。
翻了个身,她把小兔子项链举到眼前。玉兔在阳光下晶莹剔透,红宝石眼睛熠熠生辉。
还挺有眼光的嘛。
她美滋滋地把项链戴上,对着铜镜照了又照。
镜中的少女双颊绯红,眼里盛满了藏不住的欢喜。
十天…还有十天就回来啦。
这个念头让她既期待又紧张,心口像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