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第十在章 秘道迷踪
煤油灯炸裂的火焰瞬间吞噬货架，呛人的浓烟中，顾沉舟拽着林悦冲进密道。身后传来打手们的叫骂声和重物倒地的声响，陈叔的咳嗽声渐渐被火焰的噼啪声掩盖。密道内潮湿阴冷，墙壁上凝结的水珠顺着青砖缝隙不断滴落，在石阶上汇成蜿蜒的水痕。
“小心！”顾沉舟突然将林悦猛地往后一拉，头顶机关瞬间启动，三根淬毒的弩箭擦着鼻尖飞过，钉入石壁发出“噗嗤”闷响。林悦这才发现石阶两侧布满暗孔，微弱的月光从头顶气窗透进来，映得淬毒的箭头泛着诡异的幽蓝。
“父亲的日记里提过机关。”顾沉舟抹去额头冷汗，从口袋里掏出日记快速翻找。泛黄的纸页上，潦草字迹在火光中忽明忽暗：“右转三，左转七，步幅须与船锚同宽……”他眯起眼睛丈量石阶宽度，突然将皮鞋跟卡在砖缝凸起处，“跟紧我！”
两人踩着特定节奏前行，机关齿轮转动声在狭窄通道里回响。行至拐角处，林悦的手电筒光束突然照见墙上斑驳的血手印，顺着血迹望去，尽头竟躺着一具穿着水手服的骸骨，腕骨上还套着刻有“晨星号”字样的铜环。
“是当年的船员。”顾沉舟蹲下身子，从骸骨指骨间抽出半截布条，布料上暗红的字迹依稀可辨：“图纸...钟楼...”话音未落，前方突然传来铁门开启的轰隆声，潮湿的海风裹挟着咸腥味扑面而来。
密道尽头是废弃的码头仓库，月光从破洞的屋顶洒落，照亮中央停放的锈迹斑斑的保险柜。顾沉舟正要上前，林悦突然拽住他衣袖——保险柜西周的地面布满细如发丝的铜丝，与墙角的老式炸药箱相连。
“是连环机关。”林悦想起前世看过的谍战片，从口袋里摸出两枚硬币，“用绝缘物触发机关，也许能...”话没说完，仓库外传来汽车引擎轰鸣，车灯穿透门缝在墙上投下狰狞的影子。
“来不及了！”顾沉舟解下皮带缠住手掌，猛地扯断最外侧的铜丝。刹那间，炸药箱旁的齿轮疯狂转动，保险柜却缓缓升起。他伸手去够柜门把手，掌心却摸到黏腻的液体——暗红的血迹顺着柜门滴落，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柜门打开的瞬间，林悦倒抽冷气。箱内除了用油布包裹的纺织机图纸，还躺着半张烧焦的照片，照片边缘残留着女人的眉眼，与顾沉舟母亲有七分相似。而在图纸下方，赫然压着一封未寄出的信，信封上“吾儿沉舟亲启”几个字，让顾沉舟的手剧烈颤抖起来。
“里面是什么？！”王德发踹开仓库大门，枪口首指顾沉舟眉心。林悦突然举起手中的打火机，火苗在夜风中摇曳：“你再往前一步，我就烧了图纸！”
对峙间，远处传来警笛声。王德发脸色骤变，扣动扳机的瞬间，顾沉舟猛地扑倒林悦。子弹擦着耳际飞过，击中墙角的炸药箱。剧烈的爆炸声中，顾沉舟将图纸和信件死死护在怀中，在纷飞的瓦砾中，他瞥见父亲日记里夹着的字条被气浪掀起，上面赫然画着与王德发胸口纹身相同的海盗图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