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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暗潮迷局
暴雨渐歇，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油墨的味道。林悦蹲在狼藉的办公室里，仔细翻检散落的纸张。泛黄的船运提单边角印着模糊的英文缩写“SWL”，她从挎包里掏出父亲遗留的笔记本，扉页内侧的钢印与之完美重合——那是红星厂早年与海外合作时专用的防伪标识。
“这些照片得尽快送去刑侦科。”顾沉舟蹲下身，指腹轻轻擦过拍立得照片上泛白的日期，“1983年7月15日，正是红星厂技术泄露最严重的时期。”他忽然皱眉，将照片翻转过来，背面用铅笔写着一串数字：“3-17-22，这串数字...像是仓库编号。”
凌晨三点，西郊仓库外的芦苇丛被夜风吹得沙沙作响。林悦裹紧警用雨衣，透过望远镜观察着仓库铁门。两个戴着蛤蟆镜的男人正指挥叉车搬运木箱，货箱侧面印着的“SWL”标识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她摸出对讲机压低声音：“老李，是他们！”
仓库内，林远倚在皮质转椅上，指尖着保险柜里的红星厂核心技术图纸。老式收音机里传来早间新闻：“我市昨夜破获一起重大走私案...”他冷笑一声，将图纸塞进密码箱，转头对身后的男人说：“告诉汉斯，明晚八点，维多利亚号准时离港。”
第二天清晨，林悦带着技术科的同事来到红星厂旧址。锈迹斑斑的铁门后，废弃的厂房爬满青藤，唯有三号车间的门锁崭新发亮。顾沉舟用万能钥匙打开铁门，刺鼻的油墨味扑面而来——车间里整排印刷机正在运转，工人们戴着口罩，将伪造的出口合同塞进贴着红星厂标识的牛皮纸袋。
“原来他们用假合同掩盖走私！”林悦抓起一张半成品合同，发现纸张水印与父亲办公室的专用信纸如出一辙。她突然想起昨夜在林远办公室看到的外文木箱，立刻掏出照片比对——箱底隐约可见的油墨痕迹，与眼前印刷机滚筒上的残留完全吻合。
正当众人准备取证时，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林远带着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进车间，领头的正是市工商局的王科长。“林小姐，私闯民宅可是犯法的。”林远推了推金丝眼镜，目光扫过桌上的伪造合同，“这些都是我们厂的新产品，准备出口创汇的。”
王科长掏出搜查令，皮笑肉不笑地说：“有人举报这里涉嫌非法生产，我们不得不例行检查。”他的目光在印刷机上停留片刻，突然指向角落的废纸篓：“不过这些废纸，倒是得好好查一查。”
林悦与顾沉舟对视一眼，同时冲向废纸篓。然而里面只剩几片碎纸，唯一完整的纸片上写着“维多利亚号”的船名。顾沉舟脸色骤变：“不好！他们要转移赃物！”
暮色降临，维多利亚号货轮的汽笛声回荡在港口。林远站在甲板上，看着工人将密码箱搬进货舱。远处，林悦带着专案组的警车疾驰而来，红蓝警灯划破夜幕。“启动备用方案。”林远对着对讲机说完，将一枚微型引爆器按进密码箱夹层——只要按下按钮，所有证据都将随着货轮沉入江底。
顾沉舟举着扩音器大喊：“林远，你己经被包围了！”货轮甲板上，林远突然扯开衬衫，露出缠满炸药的胸膛：“想要证据？那就看着这艘船和你们的希望一起消失！”他疯狂地笑着，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滴落，远处的闪电照亮他扭曲的面容。
林悦握紧父亲遗留的铜钥匙，心中突然一动。她举起钥匙大声喊道：“你以为炸毁证据就能脱身？红星厂的技术图纸，早就备份在...”话未说完，林远己经按下引爆器。千钧一发之际，顾沉舟猛地扑向林悦，将她推进警车。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维多利亚号货轮燃起冲天大火，火光照亮了江面上缓缓浮现的潜水艇轮廓——那上面，印着与“SWL”相同的标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