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鼠郎在舞台上做出埋东西的样子,忙活一番后,假装擦擦汗,箕坐在台上等待着。
刚坐下,就见一个担着柴的人,上得台来,身形跟黄鼠郎差不多。尖尖嘴、小眼睛,见到黄鼠郎上前打招呼。
“黄鼠郎,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啊哈,是柴郎兄啊,无恙无恙。”
“鼠郎兄来此何干呢?”
“不干不干,就是李寡妇家少了鸡,我帮她寻寻。”
“鼠郎兄真是热心肠,不是给寡妇捉鼠,就是替寡妇找鸡。”
“诶,邻里邻居,理当如此!”
“鼠郎兄可有发现啊!”
“哼,哼,哼!”黄鼠郎边打量,边围着李柴郎转起圈来。
“鼠郎兄是牙疼还是咋滴!”
“柴郎兄,我在你院子边,可是发现了不少鸡毛啊!柴郎兄可是养了鸡?”
(李柴郎做出一个心虚害怕的样子。)
咚咚咚,李柴郎闻言怎么发了虚,莫非他真的偷了鸡?如此更加好办事,合该我黄鼠郎吃着鸡。
“柴郎兄,你莫急,我这就去告诉李寡妇,清者清,浊者浊,谁人还能冤枉你!”
“诶,鼠郎兄,你莫急,听为兄狡辩一两句。”
“有何话讲啊!”咚咚咚,李柴郎要中计,黄鼠郎我心欢喜。
“鼠郎兄,家里还有柴吗,此乃小弟新砍滴,拿家烧去!”
“不烧不烧。”咚咚咚,家里柴我有的是,我空烧水没有鸡。
“鼠郎兄听我说一句,自古瓜田不提鞋,是李下不正冠,都讲究个避嫌,如今老弟我这有鸡毛,此事万难讲明白。”
“柴郎兄,不必忧,李寡妇是个讲理的人。”
“李寡妇此人最难缠,好话说了千万遍,鼠郎兄平日与我关系好,如今当真不肯饶?”
“诶,我与柴郎兄关系好,此事就依柴郎兄,小弟不去告诉李寡妇就是了。小弟告辞了!”
咚咚咚,李柴郎知道我嘴不严,定然不会让我走。
“鼠郎兄,你留步,家里有茶,喝两口再走?”
“小弟我嘴严似蚌壳,柴郎兄看来是不相信。既然如此,小弟有一计。”
“哦?鼠郎兄快快讲。”
“咱俩合伙去偷只鸡,小弟下了水,兄长还能不放心?”
“此计甚妙,甚妙,院内详议!”
“详议!”
......
看到这一节,黄梁特地看了看楚王。这剧目大体是按照黄梁的意思编排的,这么短的时间,能做成这样,己经是不错了。
台上两人扮相滑稽,表演幽默,大家都被逗得哈哈大笑。唯独楚王在那若有所思的样子,随后好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一般,一拍大腿!
黄梁暗自揣度,此剧没有白费心思,楚王八成己经悟到了!接下来,再利用楚王身边的内线奴仆,就能给楚王提供一条好计策!
最后一项的吐火表演,将今日的表演掀向了高潮,现场观众们发出阵阵惊叹之声,就连广陵王也忘记了心疼,不断地嗷嚎着叫好,他有些感觉后悔,原来光顾着跟虎兽搏斗了,竟然错过了这么精彩刺激的东西。人啊,真是不能低头,否则真的会错过很多精彩。
黄梁也很激动,原来都说看非遗,他这是看到了非遗的源头啊!月明星稀,清风徐徐,台上表演者的身影与他曾经在现代见到过的表演者,渐渐融合在一起,又逐渐的分离远去。这一刻,他深切的感受到了岁月的流淌。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呐!
炽热的火焰不断在台上闪烁,闪耀的是中国人民对生活的无比热爱;火焰散去,留下的是中华文明千年、万年、亿万年的传承不息!
精彩的百戏表演至此结束,诸侯王以及大臣们都带着些许的意犹未尽。
广陵王也觉得今日百戏很是精彩,就是门票稍微贵了点。楚王看上去更是兴奋。
黄梁进行了简短的总结后,整个活动在“大汉万年,陛下万年!”的热情呼喊声中,落下帷幕。
太后起驾先走,黄梁等人恭送,黄梁朝上官京华飞了个眼,众目睽睽的,上官京华暗骂一声狗皇帝,脸上不由得泛起一片的绯红。
众人都忙着离场,时间不早了,有些没带饭的大臣也饿了。
这时,章德帅蹑手蹑脚的,又来到了广陵王跟前,广陵王一看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这小子还敢往前凑。
“你又来此何干呢!”广陵王五瞪眼。握剑的手,不由得攥紧了剑柄。
“此剑鞘,末将特地给您送来!”章德帅说完,放下剑鞘,赶紧就跑了。
“嘿,这小王八蛋!成心气寡人啊!”广陵王闻言,气的吹胡子瞪眼的。
他生怕跑的慢一点,广陵王就会忍不住一剑戳死他。但这是跟皇帝早就定下的流程,他不得不完成,他内心腹诽,“皇帝太可恶了,他偷驴,让我拔橛子,还把我往死里坑。”章德帅再次发誓,绝不再嘚瑟,要再嘚瑟就真是那个!
黄梁看见章德帅又过去,也是哭笑不得。原本商议的是,顺利的话,就把剑鞘奉送上去,就跟小商贩贴心的,帮你多套一个袋子似的,有个热情的态度,这广陵王明显都急眼了,还去送什么,那不成拱火了。
黄梁回了后殿,看看时辰,戌时过半了。
“大福,让中郎将王吉,忙完过来一趟。”
“是,陛下!”
黄梁歪坐在案后,叹了口气,他感觉自己以前是个搬砖的牛马,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苦逼。现在好了,不是牛马胜似牛马。天天忙的脚打后脑勺,日子过的更加苦逼。
就按现在这个工作节奏,就算不在丧期,他也没有时间、没有精力“荒淫无道”。
日理万机,累的三孙子似的,不管上下,哪头儿都是蔫头耷脑。相当于疲惫型阉割。996后还让669呢,那不过是演讲的时候,给大家倒腾倒腾关注的重心而己,可别真信。
“陛下,中郎将王大人来了。”
“宣!”
“参见陛下!”
“田教主可有消息?”按说都这个时候了,能不能赶到,己经基本可以确定了。
“回陛下,田教主距离长安尚有些距离,快马加鞭是能赶到,她递来消息,也说一定能完成陛下嘱托,让您放心。但是。。。”王吉欲言又止,他担心自己多讲话,会影响皇帝判断,但是这确实是有些犹疑之处。
“哦?但讲无妨。”
“但是,这只是理想情况,路上不会这么顺利的,不说人困马乏,霍家明里暗里,也加了不少的障碍。恐怕田教主过于自信了。”这不是小事儿,田教主按说不应当儿戏,但是,路程在这里放着呢,马能跑多快是有数的,还要冲破层层阻碍,你还能长出翅膀不成?
这事确实很重要,田教主能不能及时带人赶到,这关系着不同的策略,弄不好的话,会坑了大司农不说,还会弄的此事虎头蛇尾,草草收场。
这对于皇帝是非常不利的,相当于刚搭了台子,一出场就来了个意外滑倒。虎口拔牙,你拔不动,就会长他人志气,动摇自己军心。
黄梁沉吟片刻,点了点头说:“此事,朕知道了!”
“子阳,你去帮朕核实一个人,名叫赵充国,这是此人的档案。主要看下其与霍党之间的关系。”
“是,陛下!”王吉接过档案略微看了两眼,然后郑重收了起来。
“你先下去休息吧,田教主的消息要随时来报!”
“是,陛下!”
“还有,章德帅那里,你抽空去安抚一下,此人可用,看看先给他安排个副职吧!”
王吉闻言,微微一笑,行了一礼后,退下了。
黄梁回到寝殿,沐浴过后,让大福下去了,他身穿宽大衣袍,站在窗前,涌灌而入的晚风,将他的袖袍吹得摇摆不定,飘逸似仙。
“田心教主啊,田心教主,你怎么就这么笃定能将人送到呢?难不成你去找电音教主借了双隐形的翅膀?”
黄梁将身后背持的短剑拿到了身前,“真是把好剑啊!这把剑,还能不能卖掉?一时半刻不好卖,那还是先卖点别的吧!”
距离长安还有很远的一处乡村夜店内,田心教主一行在此略微歇脚,给马补充点精料,他们也要补充点干粮,清水。
店内只有一名老妪,也没有其他的客人。
田心教主站在院子里,面向长安的方向,似在眺望长安,又似在仰望空中皓月。
“教主,山野之店,本以为只有野菜糠团,没想到,店家今日刚好做了些细粮点心,您先用些吧!”张雁有些欣喜的端来一盘点心,看着挺精致的,闻着还真有些清香。
“先给他用吧!”田心教主示意张雁先给马车里的人吃一些。
张雁一路也习惯了,上了马车,喂其一些点心,给他喝些清水。
突然,田心教主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大喊一声,
“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