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十六年春分,巴郡的苜蓿花正开得铺天盖地。朱凯站在牛弯角堤头,望着江面驶来的楼船,船头 "奉孝" 二字的青幡在风中猎猎作响 —— 那是曹操帐下郭嘉的旗号。他轻抚腕间条形码纹身,其在晨露中泛着微光,与远处廪君祠的青铜顶交相辉映,仿佛在预示着一场强者间的智慧交锋。
卯时初刻,三声礼炮震落堤头积雪。郭嘉身着月白羽扇纶巾,腰间悬着刻有 "孟德" 二字的玉珏,在二十名虎豹骑护卫下登岸。他望着堤岸上的石制水尺、苜蓿田与巡逻的飞虎卫,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诧 —— 这偏远的巴郡,竟处处透着井然有序的治世气象。
"奉孝兄远来辛苦," 朱凯带着霜华迎上,后者护心镜上的磁石箭头正指向正北,"凯己备下苜蓿酒、河工宴,为兄接风。" 郭嘉还礼时,注意到朱凯袖口露出的条形码纹身,与传闻中的 "廪君印记" 别无二致,心中暗忖:此公果然身负异象。
未时正,堤上临时搭建的青庐内,青铜鼎中烹着嘉陵江鲜,西周陈列着河工器械:青铜水准器、算筹、等高线沙盘。郭嘉抚过沙盘上的黄河模型,忽见 "官渡"" 赤壁 "等地名用朱砂标出,其中" 赤壁 "处还刻着" 火攻 " 二字,手指不禁一顿。
"奉孝兄请看," 朱凯用算筹在沙盘上划出黄河走向,"此河九曲十八弯,若用 ' 束水冲沙法 ',需在孟津、官渡等处建导流堤。" 他指向 "官渡" 的微型石坝,"此处堤高两丈,可将河宽缩至百步,流速增三成,泥沙自淤。"
郭嘉望着沙盘上的 "赤壁" 标记,佯作不经意问道:"贵郡沙盘为何刻有战场地名?" 朱凯笑道:"河工与兵法相通,水势即兵势。" 他用算筹摆出八卦阵形,"昔年韩信背水一战,便是暗合 ' 置之死地而后生 ' 的水势原理。"
霜华适时奉上掺着苜蓿的麦饼,护心镜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奉孝兄可知,巴郡的神火弩改良后,可穿透三寸厚的木板?" 她的玉笛轻点沙盘上的 "赤壁","那地方水势湍急,正适合火攻。"
申时初,酒过三巡。郭嘉忽然压低声音:"闻贵府有异人能知天命?" 他盯着朱凯的纹身,"孟德公常言,天命不可违。" 朱凯却指向堤岸上的治水石碑,上面 "科学胜天" 西字被苜蓿花环绕:"凯眼中的天命,便是民心。"
他取出《治水十二策》竹简,简末赫然刻着曹操的生辰八字:"明公请看,当年兖州水患,若用此策中的 ' 竹笼围堰法 ',可省三成民力。" 郭嘉瞳孔骤缩 —— 此等机密,朱凯竟了如指掌。
酉时末,朱凯将刻有曹操生辰八字的竹简赠予郭嘉:"烦请奉孝兄转交孟德公,凯虽远在巴郡,却知兖州的汶水即将泛滥。" 他指向沙盘上的 "兖州","此处需建十二座水文站,凯己让墨山备好图纸。"
郭嘉接过竹简,触感冰凉如铁,忽然想起曹操梦中的 "三马同槽",眼前朱凯的纹身与沙盘上的 "赤壁" 标记重叠,心中惊涛骇浪 —— 此公不仅善治水,更善治天下。
戌时正,观星台上。朱凯与郭嘉望着北斗七星,前者腕间纹身与星图隐隐共振:"凯知孟德公欲征荆州," 他指向东南方,"但江左水网密布,若无熟稔水文的水工,怕是难破周瑜的水阵。"
郭嘉握紧玉珏,忽然笑道:"公若助孟德治兖州水患,当以万户侯相赠。" 朱凯却摇头:"凯所求者,不过是天下百姓免于水患。" 他取出半块青铜面具,与郭嘉的玉珏相触,竟发出清越鸣响,"天命在民,民安则天命归。"
亥时初,郭嘉的楼船悄然启航。他站在船头,望着堤岸渐成黑点,手中竹简的生辰八字在月光下泛着红光 —— 那是朱凯用密蜡写下的 "赤壁火攻,须防东南风"。
"军师," 虎豹骑统领低声道,"巴郡的飞虎卫战船,竟能在江心逆流而上。" 郭嘉望着船尾的水文观测站,忽然长叹:"朱凯此人,比诸葛亮更可怕。他治的不是水,是人心;筑的不是堤,是治世的根基。"
建安十六年夏至,兖州果然爆发汶水泛滥。曹操打开朱凯的图纸,见 "十二水文站" 的位置与《禹贡》记载暗合,却多了现代的流体力学公式。他望着竹简末的生辰八字,忽然对荀彧道:"巴郡的水工,比十万大军更重要。"
与此同时,巴郡的神火弩工坊日夜赶工,霜华亲自监督,将磁石指南针嵌入弩机:"朱郎说,赤壁之战的关键,在于精准测算风向水流。" 她望着工坊内的齿轮装置,"这些器械,将让周瑜的火攻如虎添翼。"
秋分日,郭嘉的密使再临巴郡,带来曹操的手书:"愿以兖州三城换巴郡水工百人。" 朱凯看罢轻笑,在回书上画了幅长江水文图,"赤壁" 处的水流方向格外清晰:"请转告孟德公,水战之道,在乎顺天应人。"
李严看着往来的使者,忽然发现巴郡的地位己今非昔比 —— 曹操、刘备、孙权的使者络绎不绝,皆为朱凯的治水之术与未卜先知。他摸着学会编纂的《天下河防通志》,终于明白,朱凯早己超越了一个长史的范畴,成为天下争霸的关键棋子。
冬至夜,朱凯与霜华登上廪君祠观星台。青铜面具残片剧烈发热,映出赤壁江面的星图:"奉孝此次回去,必劝孟德先治水患。" 朱凯望着东南方,"但他不知道,赤壁的东南风,早己在水文图中。"
霜华轻抚他的手背,感受着条形码与巴蛇刺青的共鸣:"曹操若得巴郡水工,兖州水患可治,但若失了民心,终究是镜花水月。" 她的玉笛吹出《河防曲》,曲调中融入了测量水位的哨音,"我们的堤防,早己筑在百姓心里。"
建安十七年新春,巴郡码头。朱凯目送郭嘉的船队远去,腕间纹身与江心的青铜水尺同时发亮。他知道,曹操的问计,不过是乱世中的惊鸿一瞥,真正的较量,还在那即将燃烧的赤壁江面,在九州大地的每一条江河之畔。
江风掠过,带来远处的号子声。朱凯望向堤岸上的水利学会,弟子们正在演练等高线测量,忽然明白:所谓外部关注,不过是治世成果的注脚。当科学的智慧与民心的向背结合,任何强大的势力都不得不正视巴郡的存在 —— 这里,早己成为乱世中的文明灯塔,照亮着天下治水的方向,也预示着一个崭新时代的来临。
北斗七星在天际闪烁,朱凯与霜华的身影被月光拉得老长。他们知道,曹操的问计只是开始,更多的挑战与机遇正等着他们。而巴郡的故事,也将随着这些往来的使者,传遍九州大地,成为后世传颂的传奇 —— 一段关于智慧、勇气与民心的永恒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