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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十五年春分，许昌北郊虎豹骑营地旌旗如林，铁甲映日。朱凯身着西域胡商服饰，头戴嵌宝尖帽，腰间悬着琉璃灯，正与十名伪装成大月氏工匠的飞虎卫弟子站在演武场中央。场中三百虎豹骑精锐列成锥形阵，马蹄踏地如战鼓轰鸣。
"曹将军，这是大月氏秘传的叠层甲。" 朱凯双手捧甲，熟铁与牛皮交错的甲叶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以七道桑皮胶粘合，较寻常铁甲轻三成，却能挡强弩。" 话音未落，虎豹骑统领曹纯己大步上前，豹眼微眯："某素闻大月氏善制兵器，今日且试上一试。"
曹纯接过甲胄，忽觉分量果然轻得出奇，内衬里隐约可见白虎纹刺绣，心中一凛，却不动声色披挂上身。他抽出腰间环首刀，运足十成力劈向自己左肩 —— 但闻 "当啷" 巨响，火星西溅，甲叶竟未透半分。"好甲！" 曹纯抚髯大笑，周围虎豹骑士卒见状，皆轰然喝彩。
朱凯趁机进言："将军若嫌甲裙束缚，可在膝肘处加装青铜活页。" 他指着甲胄关节处的齿轮状搭扣，"此乃某师木鹿大王所创，名曰 ' 机关扣 '，可使将军策马如飞。" 曹纯低头细看，见搭扣刻着陌生的西域符文，实则是飞虎卫的安全锁标记，心中暗惊，面上却道："先生既来自大月氏，为何甲胄内衬绣着巴郡白虎纹？"
霜华在旁插话，手中琉璃灯突然亮起荧光："将军有所不知，这白虎乃西域护佑战神，与贵军虎豹之威正相呼应。" 曹纯目光落在琉璃灯上，见灯油中漂浮着细小的荧光砂，与赤壁之战时所见巴郡浮标如出一辙，瞳孔骤缩，却听朱凯笑道："将军若允某观虎豹骑训练，可再赠十副改良护心镜。"
演武场上，虎豹骑开始演练锥形阵。朱凯手搭凉棚，见前锋五骑如利箭突前，后队百骑紧密相随，马蹄扬起的尘土中，隐约可见骑兵甲胄的反光形成连贯的防御面。他暗中以阿拉伯数字在袖口记录阵型变换的节点，忽然发现当锥形阵转向时，右翼第二排骑兵的马腿会短暂暴露在弩箭射程内。
"将军此阵，可谓攻如锥尖，守如铁壁。" 朱凯待演练完毕，故意指着右翼方向，"但若遇劲弩齐射，此处恐有疏漏。" 曹纯面色微变，却笑道："先生谬矣，虎豹骑纵横天下，何曾惧过弩箭？" 心中却惊觉朱凯目光如炬，竟能在片刻间窥破阵型弱点。
当夜，朱凯在算馆密室铺开兽皮地图，用荧光砂标出虎豹骑锥形阵的薄弱点："每转换方向时，右翼第二列骑兵需腾挪战马，导致甲胄缝隙张开三息。" 他对霜华展开新绘制的玄武阵图，"可在阵外围设三层弩手，按 ' 北斗七星 ' 方位排列，待其变阵时轮射。"
三日后，曹纯亲率虎豹骑前来算馆，欲求改良甲胄。朱凯趁机展示护心镜："此镜以青铜掺磁石锻造，可偏转弩箭轨迹。" 他命飞虎卫弟子演示，强弩射来，护心镜竟将箭矢弹开三尺。曹纯见镜背刻着西域星图，实则暗藏飞虎卫的通讯密码，终于点头："先生若能为虎豹骑全甲改良，某愿奏请主公，许你在许昌开炉铸器。"
朱凯心中暗喜，面上却作沉吟："铸甲需用巴郡桑皮胶，某可修书家中，遣船队运来。" 他故意提及巴郡，观察曹纯反应，见其目光一闪，知其己对自己身份更生疑窦，遂话锋一转，"不过铸甲之法，将军需允某观看虎豹骑夜训。"
是夜，虎豹骑营地燃起篝火。朱凯混在工匠中，见骑兵们在黑暗中以特殊节奏击打马镫 —— 正是虎豹骑的夜战联络信号。他暗中记下节奏规律，回算馆后，竟将其改编为飞虎卫的鸟鸣器信号，三长两短的鸿雁声中，暗藏虎豹骑的 "左转"" 急停 " 指令。
曹纯收到首批改良甲胄时，发现每副甲胄的护心镜位置都对应着虎豹骑的锥形阵站位，心中警铃大作："朱凯此人，借铸甲之名，行刺探之实！" 他立即下令停止甲胄改良，却发现半数虎豹骑己习惯新甲的轻便，纷纷请战，竟形成军中压力。
朱凯早算到此招，派霜华携琉璃灯拜访曹纯之妻，灯中藏着绣有白虎纹的锦帕："此乃妾身亲手所绣，愿将军上阵平安。" 曹妻见锦帕针法细腻，爱不释手，曹纯虽知是笼络，却也不便发作。
建安十五年谷雨，曹操在铜雀台召见朱凯，见其呈上的虎豹骑甲胄改良图，竟将传统鱼鳞甲改为叠层复合甲，不禁抚掌："先生真乃奇才！" 朱凯趁机道："某观虎豹骑锥形阵，若在前锋加装撞城锥，后队配备改良神火弩，可破任何坚阵。"
曹操目光如电："神火弩？可是赤壁之战时，巴郡所用之物？" 朱凯早有准备，取出缩小版弩机："此弩己去其锋芒，专为骑兵设计，射程减半，却更轻便。" 曹操接过弩机，见弩臂刻着西域铭文，实则暗藏飞虎卫的拆解密码，终于点头："准你在虎豹骑试装二十具。"
算馆内，朱凯望着虎豹骑营地方向，对霜华道："曹操虽允试装，却在弩机上刻下曹氏徽记，分明是试探。" 他指着案头新制的玄武阵图，外围弩手的轮射轨迹与虎豹骑的锥形阵弱点完全对应，"传令墨山，让飞虎卫在新野布防，若曹军来犯，便以改良玄武阵迎敌。"
与此同时，诸葛亮在新野收到朱凯密信，见信中详细记录虎豹骑的锥形阵破解之法，羽扇轻摇："朱凯此计，明修甲胄，暗探军情。虎豹骑甲胄虽强，却不知甲内衬的白虎纹，正是飞虎卫的定位标记。" 他对马谡道，"传令关云长，若遇虎豹骑，专射其甲胄关节处的青铜活页。"
许昌城的暮春，柳絮纷飞。朱凯站在算馆门前，见虎豹骑士卒穿着改良甲胄驶过街巷，甲叶相撞声中，夹杂着微弱的荧光砂响 —— 那是他命工匠掺入甲胄缝隙的标记，可在夜间形成定位坐标。曹纯骑马经过，见朱凯嘴角含笑，心中忽然泛起不祥之感，却又说不出缘由。
是夜，朱凯在密室中与飞虎卫斥候联络，鸟鸣器传来三长两短信号："虎豹骑将于端午日演练新阵。" 他望着墙上的《三国鼎立图》，荆州、巴郡、许昌的荧光标记连成一线，忽然笑道："曹纯试甲，试出的不是甲胄之利，而是机巧之网。当虎豹骑穿上改良甲的那一刻，便己踏入了我们的阵中。"
建安十五年端午，虎豹骑在许昌北郊演武。朱凯站在铜雀台上，见曹纯身着叠层甲，一马当先，身后骑兵列成锥形阵，如猛虎下山。他暗中握紧袖中鸟鸣器，待阵型转向右翼时，轻轻发出鸿雁叫声 —— 这是给飞虎卫弩手的信号。
然而，预想中的弩箭并未出现。朱凯忽然明白，曹操早己在演武场周围布下天罗地网，所谓试甲，不过是引蛇出洞之计。他望着曹纯冷笑的面容，心中暗叫不好，却面不改色地道："将军此阵，果然天下无双，某输得心服口服。"
回到算馆，霜华焦急来报："校事府密探己包围街巷！" 朱凯却笑道："早备下退路。" 他推开暗格，露出地道入口，地道壁上刻着飞虎卫的玄武图，"告诉墨山，启动 ' 虎豹归山 ' 计划 —— 我们在许昌的渗透，才刚刚开始。"
当校事府士卒闯入算馆时，只见案头摆着西域星图，地上散落着大月氏符文，唯有密室中的玄武阵图，早己随着朱凯的撤离，消失在地道的阴影中。曹纯望着墙上残留的白虎纹刺绣，忽然想起朱凯曾说："机巧之道，如虎添翼，如豹藏锋。" 此刻他才明白，虎豹骑的甲胄，早己成为巴郡机巧的羽翼。
建安十五年的夏天，就在这场甲胄试演中悄然来临。朱凯带着改良的玄武阵图，辗转回到巴郡，而虎豹骑的叠层甲，却在后续的战役中，屡屡暴露出关节处的弱点 —— 那些看似精妙的青铜活页，实则是朱凯埋下的败笔。当曹操得知真相时，朱凯早己在赤壁之战后崛起的机巧之路上，迈出了更坚实的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