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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破碎星光下的倾诉
黎家老宅的落地窗外，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黎幼糖蜷缩在沙发角落，米色针织衫袖口还沾着昨夜的雨水，红裙皱巴巴地堆在脚边，像朵凋零的玫瑰。黎清砚轻轻放下泡好的薰衣草茶，黎晚柠首接扯开她受伤的袖口，消毒酒精还没碰到伤口，眼眶先红了：“哪个混蛋弄的？二姐现在就去砸了他的公司！”
黎星遥抱着兔子玩偶悄悄坐到她身边，平板电脑上还停着黑客追踪到的消息：“姐，我查到潇明冽今晚又去了那个酒吧...”话没说完，黎幼糖突然笑了，笑声却比哭还难听：“不用查了，我早该明白的。”她捧起己经凉透的茶，看着杯底沉淀的花瓣，“三年前便利店那次，他昏迷前抓着我的手，叫的其实是别人的名字。”
黎清砚的手猛地收紧，瓷杯在托盘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她想起上个月在商业酒会上，潇明冽搂着陌生女伴谈笑风生，却在看到黎幼糖时，眼神里闪过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那时她还以为是错觉，此刻才惊觉，原来妹妹早就溺死在那场无望的暗恋里。
“为什么不告诉我们？”黎晚柠声音发颤，玫瑰纹身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你每天凌晨西点起床做早餐，自己舍不得吃一个鸡蛋，却给他买进口养胃米...”她突然哽咽，想起昨天在车库，看见黎幼糖蹲在地上修补被雨水泡坏的围巾，针脚细密得可怕。
黎幼糖把脸埋进兔子玩偶柔软的绒毛里，声音闷闷的：“我总想着，也许哪天他回头看一眼，就能看见我了。”她摸出手机，翻出收藏的相册——三百多张偷拍的照片，从潇明冽低头签字的侧影，到他在股东大会上发言的模样，每张都精心标注了日期和天气。最新一张是昨夜，他搂着金发女郎走出酒吧的背影，照片下方写着：“第1095天，雨，他没看我。”
黎星遥突然愤怒地摔了平板电脑：“那个女人根本就是整容成白月光的样子！我查到她收了潇氏的封口费...”她的话被黎幼糖抬手打断。
“别说了。”黎幼糖起身走到窗边，雨丝打在玻璃上，模糊了外面的霓虹。她摘下雏菊耳钉放在掌心，金属冰凉刺骨，“我把所有账单都给他了，从第一次送粥的三块钱车费，到最后那条围巾的毛线钱。”她转身时，眼里的光彻底熄灭，“现在，该结账了。”
黎晚柠冲过去紧紧抱住她，铆钉靴在地板上跺出声响：“以后换我们宠你！明天就把他送的所有东西都扔到他公司门口！”
黎清砚默默将热茶换成热牛奶，手指轻轻梳理着妹妹凌乱的头发：“我们的小糖，值得最好的。”她看向窗外，雨不知何时停了，微弱的星光穿透云层。
深夜，当姐妹们都睡去，黎幼糖独自走到花园。她点燃那本记录了三年的相册，火焰中，潇明冽的身影渐渐扭曲成灰。最后一页的便签纸在火中蜷曲，露出背面的字迹：“如果不能成为你的太阳，那我就熄灭自己的星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