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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皇子的开府宴举行得非常热闹。
那天，周垢是第一个到达的。
为了蹭吃蹭喝，能省一顿是一顿。
虽然他并不缺钱，但在别人家享用大餐总是比在家里吃更加美味。
“你身后这位是谁？”
八皇子一眼就注意到了跟随在周垢身后的杜寿。
通常跟在周垢身后的是小江子，现在换成了一个陌生人，虽然他知道这是侍卫，但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周垢回答：“哦，这是我的贴身侍卫，杜寿，是父皇赐给我的。”
“……父皇什么时候对你这么慷慨了？”八皇子略显嫉妒。
“可能是父皇终于认识到我是个天纵之材了吧。”
对此，周垢沉思片刻后回答：“别担心，八哥，即使我将来飞黄腾达，也不会忘记你的。”
八皇子无奈地回应：“……谢了。”
周垢环视了一下前院的布置，问道：“对了，八哥，你都邀请了哪些人来？”
“我难道没有给你名单吗？”
周垢眨了眨眼，“忘了看那个。”
“怎么，你没把我也忘了吧？”八皇子戏谑地说：“真能的，就知道挑日子来蹭饭。”
懂我的，还是八哥啊。
两人一边向前厅走去，一边讨论即将到来的宾客。
肯定要邀请的有几位兄长，还有朝堂上的大臣们。
不论他们是否能来，邀请函总是要发的。
此外，还有一些特别的宾客，如八皇子母妃的家族。
八皇子的母妃是荣妃，其父曾是京都府尹，一个正三品的高官。
但在荣妃去世五年后，他因病携家退休，返回了家乡。
如果不是这样，八皇子和三公主的童年可能不会那么困苦。
“八哥，你外祖家不是在徐州的河西郡吗？”
周垢问道：“他们怎么这么快就能到这里？”
八皇子平静地回答：“我在上个月底就已经发信了，五天前，外祖家的人已经抵达京都。”
好家伙，连这样的消息他都未曾得知。
周垢用眼神控诉着八皇子，“看来我不再是你心目中最亲的九弟了，这种事你都没告诉我。”
八皇子淡然回应：“现在知道还不算晚，而且就算你早知道了，又能如何呢？”
说得也对。
“我外祖近年来身体欠佳，去年又得了咳疾，一直未能痊愈。”
八皇子接着说：“此次来的是外祖母、舅舅和两个表兄弟。表兄相当稳重，明年准备参加科举，如果你有时间，我可以带你去见见他。”
周垢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
……
宴会通常在白天举行。周垢因无聊而在小院子里吃着东西，看着小说，这时宾客已经逐渐到来。
除了周垢，四皇子是第一个到来祝贺的兄弟。
在这样的喜庆日子里，八皇子自然不会摆出冷脸，他笑着迎接四哥进入，并顺手派人去叫周垢。
当周垢被叫出来时，前院已经是宾客满庭，场面极为热闹。
周垢一时没有找到八哥，却看见四哥正与一位尊贵的官员交谈。
周垢走过去，叫了一声四哥。
“哎？九弟，你怎么现在才来？”
见到周垢，四皇子显得十分高兴，指着他刚才交谈的那位官员，向周垢介绍道：“这是工部郎中冯群之大人，现在负责窑厂的玻璃制作，你应该好好认识他。”
周垢转头望去。
冯群之鞠躬行礼，“在下冯群之，拜见九殿下。”
周垢说：“冯大人，起来吧。”
“得以负责窑厂的玻璃工作，全是拜九殿下所赐。”
冯群之站直身体，面带得体的笑容，“早就久闻殿下大名，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四皇子笑着说：“没错，我这九弟非常聪明，冯大人前几天看到的那些图纸都是九弟画的，能否实现，现在就看冯大人手下的团队了。”
周垢的目光在两人脸上转了一圈。
周垢不太明白四哥这么说的用意。
是在帮他扩展人脉吗？
四皇子和冯群之聊了好一会儿，直到前院迎来新的客人，冯群之才礼貌地告辞。
冯群之离开后，四皇子用一种嫌弃的眼神看着周垢：“真搞不懂你是装傻还是真的隐藏深远。”
周垢一脸茫然地回应：“你为什么要骂我？”
四皇子默默地看着他，最后叹了口气，摇头走开了。
周垢注视着他的背影，突然转头对杜寿说：“你觉得他是什么意思？他不会真的是在帮我建立人脉吧？难道他疯了？”
杜寿答道：“……属下无从得知。”
不清楚也无所谓，周垢习惯了自言自语。
周垢摸了摸下巴，有些惊讶地低声自语：“他是在拉拢我，还是反过来被我影响了？不可能吧，仅仅是一个玻璃生意而已，一个聚焦事业的皇子，不应该这么轻易就动摇。”
杜寿：......不必在他面前说得这么明白。
由于四皇子行事暧昧，周垢没有再靠近他，担心对方再介绍一些大人物给他认识，别人误会他有野心，想要结党营私。
周垢便在八哥身边帮忙。
作为主家的八皇子，在迎接宾客时，周垢也顺带认识了许多官员。
除了五皇子和六皇子亲自到场外，其他皇子都只派人送来了贺礼。
他们的理由不外乎忙于公务或身体不适，无论如何，不来的借口大同小异。
兄弟间的感情本就不深，他们的缺席并不意外。
八皇子对此没有太多遗憾或不满，专心招待到场的宾客。
五皇子和六皇子都是心地善良的人，年纪仅比周垢大几岁，他们曾经经常在宫中一起玩耍。
“真是的，八弟府上的糕点太好吃了，甜过我府上的多。”
在静谧的小院中，周垢正与三位兄长坐在院子里的凉亭内。
六皇子爱好美食，是众皇子中体型最为的一位。
此刻他正坐在石凳上，一手拿着糕点，边吃边轻拍着自己的双下巴，神情极为满足。
五皇子轻抿一口茶，提醒道：“你刚吃过饭，别再吃这么多糕点了，太医前不久还嘱咐你要少吃甜食。”
五皇子性格清雅，无论是炎夏寒冬，总是喜欢在腰间插着一把旧扇子。
周垢总觉得他这样做有些矫揉造作。
然而他自辩称，这是为了体味古今文人的风雅气质。
……无论如何，总觉得他是在卖弄风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