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难办啊。”刘焉终于说出了口,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犹豫。
他缓缓站起身,背着手走到窗边,眺望着远方连绵起伏的山峦,眼神深邃而悠远。
堂下众人屏息凝神,不敢发出丝毫声响,生怕打扰了刘焉的思绪。
阳光透过窗棂,在他身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更显得他威严而不可侵犯。
刘焉剑眉紧锁,脑海中浮现出夏侯杰的身影。
那是一个如同猛虎下山般的人物,势不可挡,令人心生敬畏。
长安之战,潼关之战,一场场胜利,铸就了夏侯杰赫赫威名。
如今他占据长安,挟天子以令诸侯,大势已成,谁敢撄其锋芒?
想到这里,刘焉不禁叹了口气。
他伸手抚摸着下巴上的胡须,指尖传来一阵粗糙的触感。
他感到一阵烦躁,仿佛有一团乱麻缠绕在心头,怎么也理不清。
他又想到了陶谦,那个年迈体弱的徐州牧。
此人虽然仁义,但却优柔寡断,难当大任。
而且他早年得罪了不少人,如今落难,又有几人肯真心相助?
刘焉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仿佛要拧成一个疙瘩。
他感到一阵头痛,太阳穴突突直跳,仿佛有一根细针在一下一下地刺着。
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试图让自已冷静下来。
窗外传来一阵鸟鸣声,清脆悦耳,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烦闷。
良久,刘焉睁开眼睛,转过身,目光落在堂下众人身上。
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仿佛一把锋利的宝剑,能够洞穿人心。
“诸位,”刘焉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可还有其他高见?”
众人面面相觑,无人敢言。
刘焉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他走到桌案前,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茶水微苦,却让他感到一丝清醒。
他放下茶杯,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来人,”刘焉沉声道,“传我命令……”
“传我命令,修书一封予陶谦。”刘焉语气坚决,不容置疑。
侍从领命而去,刘焉走到书案前,提笔蘸墨,略一沉吟,便在素白的绢帛上挥毫泼墨。
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如同春蚕咀嚼桑叶,发出细微而清晰的声音。
墨香弥漫在空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清苦,沁人心脾。
刘焉写得很慢,每一个字都经过仔细斟酌,力求完美。
他的书法苍劲有力,如同他的性格一般,刚毅果断。
信中,刘焉首先对陶谦的遭遇表示了同情,语气委婉,如同一位老友在倾诉衷肠。
“徐州危急,老夫亦感同身受,然益州地处偏远,鞭长莫及……”他写道,笔锋微顿,仿佛在叹息。
接着,刘焉笔锋一转,语气变得平静,不带一丝感情。
“使君与曹孟德之恩怨,由来已久,今日之祸,亦是昔日之因……” 他写到这里,微微停顿,
刘焉放下笔,轻轻吹了吹墨迹,目光落在信纸上,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他将信纸折叠好,装入信封,封好火漆。
“将此信,速速送往徐州。”刘焉吩咐道,语气不容置疑。
侍从接过信封,躬身退下。
刘焉走到窗边,望着远方,眼神深邃而悠远。
窗外,夕阳西下,天边燃烧着一片火红的云霞,映照着他的脸庞,更显得他威严而不可侵犯。
“来人,”刘焉突然开口道,声音低沉而有力,“传高顺……”
刘焉的亲笔信很快便送到了陶谦手中。
拆开信封,抽出信纸,陶谦颤抖的双手几乎握不住这薄薄的一页纸。
信中刘焉的语气,如同冬日寒风般,吹散了他心中最后一丝希望的火苗。
刘焉先是表达了无能为力的惋惜,继而笔锋一转,将陶谦如今的困境归咎于他与曹操的宿怨,最后更是劝他顺应天命,接受夏侯杰的统治。
字里行间不带一丝感情,冷漠得如同看待一个陌生人。
陶谦看完信后,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晕厥过去。
他颓然地坐在椅子上,信纸从无力的手中滑落,飘落到地上,如同一片枯叶。
他双眼空洞,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从陶谦口中传出,他捂住胸口,感觉肺部如同火烧一般,呼吸困难。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身体微微颤抖着。
“天要亡我徐州啊……”陶谦仰天长叹,声音悲怆而无力。
他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
窗外,寒风呼啸,树枝摇曳,发出阵阵呜咽声,仿佛在为徐州的命运而哀鸣。
陶谦的目光落在窗外萧瑟的景色上,心中一片茫然。
他想起自已年轻时的意气风发,想起自已为徐州百姓付出的点点滴滴,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他不禁悲从中来,老泪纵横。
“难道……真的要将徐州拱手让人吗?”陶谦喃喃自语,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般。
他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手掌之中,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来人……”陶谦的声音嘶哑而无力,却带着一丝决绝。
长安城,巍峨的宫殿内,夏侯杰端坐于案前,手中展开的正是来自益州刘焉的回信。
信纸上的墨迹还带着淡淡的清香,字里行间的推诿和冷漠,却让夏侯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果然如此。”夏侯杰轻声说道,语气平静,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个结果。
他将信纸随手扔在案上,目光中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冷酷。
刘焉的拒绝,在他看来不过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这天下诸侯,哪个不是为了自身利益而奔波?
陶谦这老朽,也合该有此一劫!
夏侯杰心中暗笑,仿佛已经看到了陶谦末日将至的惨状。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殿前,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宫殿楼宇,如今,他占据长安,挟天子以令诸侯,声威正盛,徐州这块肥肉,他岂能放过?
“传令!”夏侯杰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
“高顺何在?”他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迫切。
一名身穿铠甲的将领快步上前,单膝跪地,声音洪亮有力,“末将在!”正是高顺,他眼神坚毅,身上散发着一股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
“命你为先锋,率陷阵营即刻出发,兵锋直指徐州!”夏侯杰语气果决,仿佛在宣判陶谦的死刑。
他看着高顺,
高顺抱拳领命,声音铿锵有力,“末将领命!”他站起身,身上铠甲摩擦发出清脆的声响,如同战鼓般令人热血沸腾。
“末将愿为先锋!”典韦瓮声瓮气的声音传来,他紧握着手中的双戟,战意盎然。
“还有我!我许褚也愿为先锋!”许褚紧随其后,声音如同雷鸣一般,震得大殿都微微颤抖。
“主公,让我赵云也去吧!”赵云抱拳请战,他面容冷峻,身上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锋芒。
大殿之上,诸将纷纷请战,气氛热烈,仿佛一场盛大的宴会即将开始。
夏侯杰看着眼前这些忠心耿耿的将领,心中充满了自豪和满足。
他抬起手,制止了众人的喧嚣,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诸位,莫要着急,徐州不过是囊中之物,我等皆有立功的机会。”夏侯杰缓缓说道,语气中充满了自信和霸气。
他眼神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高顺身上,“高顺,此战,便由你先取头筹!”
高顺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抱拳,领命退下。
他转身离去的背影,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坚定和决绝。
“走,去点兵!”夏侯杰看着高顺离去的方向,嘴角微微上扬,他起身走下台阶,往殿外走去,留下一句话在殿中飘荡:“陶谦,你的末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