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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朗婳欲言又止，面对李正烨铁青的脸色，好像说什么都无力回天了。
闻喜嗤笑，应该自以为很帅的进了厕所，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朗婳不知道她在高兴什么，李正烨又不会因为这句话和她分手。
“回家吧。”李正烨阴沉地挑眉。
朗婳难得心虚：“我先问问朗子玉……”
“他们都走了，你放心。”
“回家吧。”
－
秋天的天沁凉，飘窗却大开着，冷风簌簌，时不时把丝绸窗帘吹起一个鼓包。
朗婳后腰挨着飘窗上铺的羊毛毯，偶尔瑟缩。
她闭着眼同李正烨接吻，胸腔里的空气渐渐耗尽，小李总今天晚上格外狠，任凭她怎么暗示都不放开。所有举动明明都是不满的发泄，但他又极尽温柔地拥抱着朗婳，手背曲起弧度，充满关怀和珍惜。
“转过去，”洗过澡头发潦草的垂落，有几绺长的盖住了他的眼皮，“从后面来。”
朗婳手松散地搭在他肩膀上，闻言费力笑笑：“小李总，你要我的命啊。”
李正烨轻轻拍了拍她的大腿：“乖。”
嘶。
听到一向不违逆她的李正烨说出这个字，朗婳的脸突然被蒸红，她后知后觉自已有点不好意思，埋在小李总的肩窝里啃了一口。
“总要给个说法吧，你到底什么时候消气，”她借机躲开李正烨的注视，“我真扛不住了宝贝。”
李正烨左耳进右耳出，抬手帮她翻了个个儿。
一直到朗婳开始后悔和他在一起，李正烨还是没停。腹肌绷得紧实，他鼻尖的汗水淌下来，不偏不倚落在红蛇的七寸，朗婳猛地一颤。
她在神志不清中开口：“特么的，以后再让你上我床我跟你姓。”
李正烨一手拽着她的肩膀，喊着烟点燃，口齿带着些暧昧的模糊：“好啊，那你就跟我姓，正好可以天天待在我身边，吃饭睡觉喝水都一起，有人问你就说是我妹妹。”
“别人问你们难道不是情侣吗？”他重重动作，“你就说不是，以后还要给你哥哥和嫂子随份子钱。”
“行吗？”
朗婳快崩溃了，用最后的力气摇摇头。
“今天为什么那么看着闻朝？”
“你喜欢他？”
“想让把我甩给闻喜，然后和闻朝在一起吗？”
“嗯？怎么不说话了，那会儿不是很能说。”
朗婳心里骂了千句万句，但是因为力竭遗憾的晕过去了。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李正烨还在一遍一遍警告她：
“以后不准那么说。”
从下午四点到凌晨，李正烨翻来覆去地折腾朗婳，最后还仔细清理了犯罪现场，让她窝在干干净净的被子里昏睡。
身体一直被烈火烤炙，他的心却很冷静。
李正烨想明白一件事：朗婳从来没有认真对待他们之间的情感，或者说是他的情感。
其实之前他就有所察觉，如果比较起来，在朗婳心里李正烨和李翡其实都是相同层次的人，可能他更重要，但依旧占比不大。
正是因为朗小姐不看重情爱，他才得以轻松得到——只是他所求甚多，才会这样难受。
烟草干涩，今天晚上尤其不好抽。
李正烨赤着上身盘腿坐在朗婳身边，双眼定定落在她疲惫的面孔上，过十几秒偏头朝别处吐出一口烟。
失神被呛住，他忍着嗓子的不适轻手轻脚下床，关上门去阳台咳嗽。
落地的几面大玻璃映出燕江的静谧，凌晨的街道被蒙上蓝色的暗光，像老旧的底片，勾着记忆回溯。
李正烨第一次见朗婳的时候柳茗远还没有去世，她是被捧在手心里的宝贝，某年高中得了个全国数学竞赛一等奖，他外公就要帮她办场小规模的宴席，请了很多人去吃饭。
他那个时候还是乳臭未干的初中生，混不吝且自认清高，觉得这些大惊小怪的小姐公子们都有娇气病，稍微出点事就让所有人哄着。因此当李怀时带他来参加宴席的时候他很不耐烦，对朗小姐的第一印象更是糟糕透了。
即使是见到了真人，看到了她彬彬有礼的闺秀样子，这种印象还是保留着。
他相信当时在场的不少人都是这么想的，身边有几个女孩在窃窃私语，讨论的就是朗婳，说她装模作样。
所以等柳茗远带着她过来敬酒时，李正烨故意摆出不屑的姿态。
柳茗远照常夸了他两句，李怀时也跟着说客套话，没人看到朗婳在和他对视的那一刻嗤笑出声。
而且朗小姐也没有和他敬酒，比他不屑的姿态还要刻意。
他没有受虐倾向，当时也没有反常地产生好感，只是觉得这个人很奇怪。
探究欲望一发不可收拾，从那以后他就总是关注着这个人，看到她和唐钰形影不离，偶尔在南城青协活动里拿奖，跟着她外公四处应酬。
私下活动十只手都数不过来，周末泡图书馆，空闲时候有钢琴课，平时晚上去射击中心……
柳茗远去世了，她也坚持着这些爱好。
没过多久朗婳就休学在家，可李正烨刚好跳级保送进了她同一所大学。
他意识到自已暗恋朗婳，唐钰也恰好和她分手，但人已经不在南城了。
这是一段长久的遗憾，最初与朗婳和唐钰的恋爱时期同时进行着，现在正驶向李正烨的未来。
很多细节都模糊了，李正烨觉得用寥寥几句就能形容完他干的那些傻事；他永远不会用所谓的暗恋情结绑架朗婳，却反过来束缚自已。
没有拿到的东西一直耿耿于怀，真的握住时就再也无法放手了。李正烨根本接受不了朗婳离开他，绝对不能。
他希望朗婳能被他打动然后两个人顺利的在一起一辈子。
或者他们就永远这样纠缠不清也行，只是那样朗婳会不好受。
他不知道第几次遏制住自已想把人拴起来的恐怖想法，用两只手抹了把脸。
还早呢，至少现在朗婳其实并没有要抛弃李正烨，两个人还有了越来越多的交集：
他得回去抱着朗婳睡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