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婳自已已经乱成一锅粥,却不知道曾小肙和朗子玉这边也发生了意外。
同朗婳吃完饭,照例是秦煜年分别送曾小肙和朗子玉回家,不过曾小肙那边酒吧局还没结束,半路下车。
朗子玉拖着病体替她开车门:“路上小心。”
曾小肙嗯了声,当是照顾小朋友:“回去早点休息吧,又不是只活高三这一年,可持续发展哈弟弟。”
朗子玉尽量保持眼光清亮:“好。”
“哎,只跟高三的帅弟弟打招呼,不跟我这个帅哥哥说拜拜啊,”秦煜年坐在驾驶位竖中指,“虫虫你变了。”
曾小肙捏起拳头假装往秦煜年脸上呼,后者则配合地躲开。
朗子玉看着他们打闹,吸了吸鼻涕。
等不到车走远,曾小肙就已经转身进了酒吧,短裙一起一落,冷风习习,她像感觉不到冷,哼着小曲步伐轻巧。
从大学时候她就是玩咖,夜晚的时间总要用在玩乐上,喝酒吹牛爱热闹,拍无数张照片放在社交平台,百万粉丝就在她的快乐时光里积累起来了。
有时候连她自已都觉得人生顺利地不可思议,没事做做互联网就成功,自已的服装事业也蒸蒸日上,家庭美满朋友多,财富自由长的还好看。
除了个子有点矮,几乎挑不出一根刺。
年轻就是资本,过了二十五岁她更加专心地享受,生日愿望新年愿望都是希望生活一直保持原状——
“嗨,朋友们,我回来了!”
包厢里的音乐盖不住曾小肙的大叫,她飞奔着扑向人群,一个金发帅哥首当其冲,稳稳把她抱起来。
“干嘛去了。”晋子秋揉乱她的头发。
“啧,”旁边离得最近的女生挡住他的手,“晋子秋你干嘛呢,别对我们黄花大闺女动手动脚。”
曾小肙咯咯笑着站直:“没事儿,子秋肯定不是故意的。”
“哎呦,子秋肯定不是故意的~”刘馨然夸张地学她。
谁还不知道曾小肙了,跟电视机似的,有什么节目都写在脸上,人菜瘾大,就想贴贴帅哥但连暧昧都不敢玩。
喝那么多酒跳那么多舞有什么用?恐怕初吻都还在呢。
“哎,”刘馨然偷偷挨着她,“你看那边。”
曾小肙跟着她的视线转头。
是吧台上兼职的调酒师,宽肩窄腰,身高一米八还多,穿着polo衫要多清爽有多清爽。
为了她曾小肙两个月内已经断断续续来了十几次这间酒吧了。
“我感觉你这次是真心动,以前看到帅哥没有像这样守过吧,两个月,话都没敢说一句。”
刘馨然眯起眼睛,鼻尖的闪粉晃得曾小肙别开头:“机不可失,我问过酒吧老板了,他明天就离职,至少要个联系方式?”
曾小肙无奈地笑笑。
其实要不要都无所谓,她只是比较喜欢这种偷看帅哥的感觉。但同行的人都赶鸭子上架,她不去显得很小气。
晋子秋闻言佯装难过:“真的假的,你对他心动了?我居然真的不是虫虫的菜。”
“谁说不是?”曾小肙拍拍他的肩膀,“帅死了小哥哥,我包喜欢你的。”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嘴角微抿,上扬的弧度实在很好看,似乎是由衷的开心,晋子秋立马有些愣神。
但下一秒曾小肙就往吧台去了。
没心没肺的,要是有谁真爱上她,得被气死。
“你好,调酒。”
古灵精怪的女孩很轻易从放纵驰荡的酒池中脱颖而出,她坐在高椅上,胳膊交叠,歪头看着调酒师。
商始宁大概从两个星期前就注意到她了,店里的常客。原本想今晚过去要个联系方式,正好被她抢先一步。
他微笑:“好啊,想喝什么。”
“喝好看的,红色渐变的那种酒,有没有啊?”曾小肙咂咂嘴,“喜欢喝草莓味的。”
好可爱。
商始宁故意小声说了句:“好看的酒都烈。”
“什么?”曾小肙大声问。
他勾勾嘴角,借机贴到曾小肙耳侧,吓得她条件反射躲开一点。
“我说,好看的酒都很烈,你酒量不好喝不了的。”
这确实,去酒吧十有八九她是先醉的那个,她醉了大家玩着没什么意思,场就散了。
曾小肙还是不太习惯脸贴脸,她捂着耳朵摇头:“你尽管调就是了。”
商始宁点点头,刻意眼神飘忽地瞄过她的嘴唇。
天呢,曾小肙最不喜欢的表情出现在这张脸上,她瞬间有种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想法。
怎么这么油啊。
上头快下头也快,但商始宁调酒好歹花费了五六分钟,曾小肙只好把酒喝了再走。
“准心。”商始宁伸手躬身。
准心,名字还挺别致的。
红白渐变的酒在灯光下展现出无与伦比地剔透;红深邃热烈,白中和它的突兀,两种颜色在杯中缓缓流转,混合着冰块的寒气,看起来甘甜可口。
“是什么味道的?”曾小肙问。
她没来及听商始宁的回答,端着酒杯猛喝了一大口,被辣的皱起脸。
草莓的味道只占千分之一,这酒浓度太高了。
她红着眼:“度数这么高?你故意的?”
商始宁一脸无辜:“你非要喝。”
“你……”
“曾小肙。”身后有人打断她。
曾小肙头晕乎乎地,指着商始宁不放过:“哪有这么调酒的。”
“曾小肙。”
谁啊,没看到她正在跟人理论呢。
曾小肙啧一声回过头,居然看到了穿校服的朗子玉。
白白净净,一尘不染,高傲地站在她面前,眼神里有少数嫌弃多数担忧,还有点没进过酒吧的局促。
这酒见效这么快吗,她已经醉了?
“你包忘车上了,”朗子玉自然地挽住她的胳膊,“秦哥让我给你送回来。”
“骗人,秦煜年怎么可能那么好心。”曾小肙切道。
她的怀疑完全正确,到地方之后秦煜年甚至想把她这个包私吞了,但朗子玉提出正好他的旧摩托在云驰保养,不如送过来,正好试试车。
——大半夜穿着短裙进酒吧,被人占便宜会不会是常有的事。
那个酒吧离曾小肙家门口可有一段距离,她到时候要怎么回去?
万一朋友恰好不在或者都喝醉了,她是不是要流落街头,别人捡回去就老实了。
然而以上才是朗子玉跑过来送包的真实原因。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
曾小肙挣扎道:“我不,我喝醉了,你送我回去的那能是家吗?你要带我去哪?!你这个陌生人!”
商始宁:“小帅哥,你是她的朋友吗?”
“我看着不太像,要不你证明证明,不然我不放心你带她走。”
朗子玉冷冷瞥了他一眼,因为感冒眼睛微肿,看上去更加不好惹。
他深呼一口气,拍了拍曾小肙的额头。
“小肙,看看我是谁。”
然后在曾小肙的注视下凑近她。
如果和上次一样的话,那她应该会——
“啵”
热闹的酒吧里,有一片跳舞的人忽然停下了。
他们早就改偷看为光明正大的拍视频,这幕恰好被记录下来。
曾小肙抱住朗子玉亲了一口,还是嘴对嘴。
“天呐,你好帅啊小哥,加个微信?”她含含糊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