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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淼在这儿学到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跟傻子多斗争。
池司晏要是非想跳下去那就跳吧，反正不管是烧死她还是烧死池司晏都是好事。
那就任选其一吧。
可池司晏低头看了她一眼后，竟然拉着她踉跄了几步，两个人齐刷刷地倒在了地上。
林清淼被摔得一懵，才发现头后垫着池司晏的手。
“你怎么不跳了？”她还正疑惑着。
池司晏满脑子都是她刚刚眼眶里的泪水，喉咙突然觉得沙哑。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跳吗？”
话音落地，林清淼还真就思索了起来，很是认真。
“你是妖，妖要是想成仙比人难，所以你跳下去是为了...”
池司晏苦笑一声，“历劫？混沌归天？都算是一个意思吧。”
林清淼张张嘴，将嗓子里的话咽了回去。
：难不成你想逃避，直接去死？
好吧，这人看来还是比她有些出息的。
“淼淼。”池司晏手中捻着她的发丝，轻描淡写地说道，“我是妖，蛟龙化形，几百年前我们兄弟内斗，只有活下来的蛟龙才有资格被留下。”
“十几条蛟龙厮杀了几天几夜，最终只活下来了我们三人，修炼了几百年后，我们终于有机会化形了。”
池司晏叹口气，继续说道，“见到你时，我们到了争夺魔域的时候，要打要杀，否则死的就是自已。”
林清淼抿抿嘴，“你杀了那两个兄弟，所以魔域的主人成了你。”
池司晏闻言哈哈大笑起来，“不不不，我是杀了他们两个还有我的父亲，所以魔域的主人是我。”
林清淼大惊，虎毒不食子，但是子会反扑回去。
“他不需要儿子，他只要一个能最上等的妖，能厮杀吞并天下。”
池司晏轻声笑着，“甚至成仙。”
“那你们活的....”林清淼斟酌片刻，“还挺不容易。”
池司晏凑的她近了些，“是啊，幼年时我们兄弟三人关在一个笼子里，每天都要斗，赢的人才能有机会吃饭喝水。”
“那时候，能活下来就已然很难了。”
林清淼听闻这些心里觉得很是堵塞，“这都过去了，你已经是魔域的尊主了。”
“没人需要你厮杀。”她温和地说道，“你可以留在这里好好生活。”
直到成仙或是死在战乱之中。
池司晏眨眨眼，“不行啊，杀死他们，我也是付出了代价的。”
林清淼愣神，转过头去看着他问道，“什么代价？”
“我亲手斩了我的龙角，告诉他们。”池司晏微微笑着看她，“本尊一定会成仙，会在仙界看着他们的墓碑。”
林清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好像，现在开始理解池司晏的神经了。
“咱们先出去说？”林清淼想了想，正欲起身却被那人又拉了回去。
这里的空气还是令她十分不舒服。
池司晏让她躺在自已的肩膀上，不愿离开。
他语气轻飘，“遇见你时，我对这一切是真的厌倦了，我有想过好好跟你过日子，去人间，去山林。”
“就像你曾说的那样，我们过普通人的日子。”
林清淼眼神涣散，好似真的回忆起那段时间。
她不喜欢魔域的生活，觉得吵闹与炎热，想回东荒山去。
可池司晏不走，甚至还一度想将她也留下。
“为什么没走成？”她眼神暗了下来。
池司晏呢喃着，“我也想走，但是我恨，恨这里的一切，我不能走。”
因为恨，所以要留在这里把手中兄弟除掉。
因为恨，所以才弑父，将过去一并销毁。
因为恨，所以他要成仙，要让过去的仇恨都一并烟消云散。
“那时候我就想，跟你结成道侣，我的修为分你一半。”池司晏握住她的手，“我们一同成仙。”
林清淼沉默片刻挣脱开了他的手，“你只是太孤独了，想要人陪，不一定是我。”
是谁都一样。
修为共享？
那怎么可能呢？
她这么厉害，这不是纯纯占她便宜了吗？！
况且她对池司晏的印象也只是模糊，并没有全都想起来。
池司晏乐出了声，“倘若我想要人陪，几百年前我就已然修炼飞升了。”
“我想要你陪。”他不笑了，声音也低沉下来。
林清淼果断拒绝，“那不可能，若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也没有飞升的意愿。”
池司晏好奇，“为什么？成仙有什么不好？这不是每个修真者梦寐以求的事情吗？”
林清淼在心里说道，这的确是修真者梦寐以求的事情，又不是她梦寐以求的。
“若是想，一百年前我为何不答应你，反而要跑？”
她跳出池司晏的圈里，缓缓说道，“你飞升的手段应该与寻常修真者不同吧？”
池司晏赞赏地看着她，语气亲昵，“本尊的夫人果然是天下第一，样貌是，才智也是。”
林清淼冷下脸来，“少扯开话题。”
“好好好。”池司晏投降，“的确不同，蛟龙飞升留下凡胎，越过天门，即可成仙。”
跟她猜的是一点也不错。
难怪炽焰火炉是魔域的禁地，这里完全就是池司晏留给自已找死的地方。
池司晏既然想成仙，那就只有跳下去一个办法。
林清淼突然回想道，好像什么时候，他们两个人就是如此站在这里。
池司晏手里拿着鞭子威胁她，林清淼示了弱，没多久她就从这里死遁离开了。
难不成，他说的都是真的？
正想着，她鬼使神差地转过头去看了一眼池司晏。
对方今日情绪保持得都很好，头发也不曾发生过变化，这会只是看着山洞上方。
大概是思索什么时候跳下去比较好。
“那你为什么非要拉我陪你？”林清淼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池司晏咧嘴笑着望向她，“难不成，本尊从未对你说过心悦与你？”
林清淼抿抿嘴角，“你说的这些，我不记得。”
她还是没有将自已回想起一部分说出来。
哪曾想，下一秒池司晏哈哈大笑着，十分骇人。
“你记起来了玉卿诀，也没忘掉卫不渊，林清淼。”
“本尊与你在一起过的十几年究竟算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