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应了那句老话:“命运专挑苦命人捉弄”。
自从搬至这间破旧不堪的茅草屋后,生活便愈发艰难起来。由于家中早已断粮多日,无奈之下,她只得每日早早起身前往山中寻觅食物以果腹充饥。
这一日清晨,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她如往常一般收拾好行装,准备出门上山。
然而就在她刚刚踏出房门之际,却迎面碰上了那个仅有过一面之缘的前夫。
只见他满脸怒容,双目圆睁,双手紧握成拳,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显然是来意不善,大有将她暴揍一顿之势。
曾几何时,她也在新婚之夜幻想过,会与自已的丈夫携手一生。
怎料世事无常,现如今却早已物是人非。
见对方凶神恶煞地站在面前,女子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悲凉之感。
曾经对美好生活的幻想,终究都化作利剑,无情地刺痛着她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她不信他不知道自已父母的为人,她不信他在外停妻再娶对她意味着什么。
只不过是刀子不割在自已身上,不知道疼罢了。
不过,她是一个性格坚韧之人,看着对方带着这么多人,后面陆陆续续还有村民往这边走来。
不想被人看了笑话,她迅速收敛情绪,冷若冰霜的看着众人。
只因她知道,对方此时前来,肯定是来者不善。
而其他跟过来的人,多半是为了看热闹。
而且,对方如今已经是将军了。
又岂会浪费时间来她这个破茅草屋。
一切只不过是因之前那件事,村里人都知晓了公婆的真面目。
在他这个将军儿子回来之前,村里人已经有不少人对其指指点点。
如今,不过是来给他父母撑场子来罢了。
不要说他们之间有多深的情谊。
就新婚之夜的匆匆一眼,还能指望有多深情?
不然,对方也不会……也不会不顾她这个发妻,另娶他人。
果不其然,对方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质问她为何不侍奉家中公婆,还肆意破坏公婆名声。
这女子听了只觉得分外心寒。
她走的这三年,是谁辛辛苦苦,不辞辛劳的赡养他父母。
又是谁,在付出之后,遭到对方无情算计。
又是谁,停妻再娶!
只听那女子声声质问,
“自你走后,我那一日不是将饭菜做好,端到你父母跟前;
你家屋后的那片荒地,是谁勤勤恳恳的挖土施肥,才能在短短不到三年的时间,成为中田;
你父母伙同他人诬陷我名声的时候,我除了自请下堂,可有做过其他什么?
还有……
你以为你在外停妻再娶的事没人知道?
你口口声声质问我。
可你自已呢?
你在质问别人的时候,可曾想过你自已?”
随着这女子的声声质问,犹如连珠炮一般,一句接着一句地砸向前夫,那气势简直让人无法抵挡。
而这前夫呢,则被气得脸红脖子粗,仿佛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脑门儿!
他瞪大了双眼,眼珠子似乎都要掉出来了,满脸涨得通红。
只见他张着嘴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那气息粗重得好似一头愤怒的公牛。
紧接着,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扯开嗓子大声骂道:
“不知好歹!”
“你身为儿媳,侍奉公婆乃是天经地义,这也好意思拿出来说?
身为家中一份子,在家里做活,这有什么可值得说出口的?
你如今把这些旧账翻出来,无非就是想让自已逃脱罪责罢了!”
显然,在他看来,对方如此牙尖嘴利,这三年,他父母肯定吃了不少苦。
能闹到让他父亲代写和离书的地步,可见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要知道,当初为了替他娶妻,可是拿出了大半家资当成聘礼。
这女子见对方不问青红皂白,只一味逮着她骂。
心里也觉得自已当初的决定是对的,不然,就冲对方这副德行。
她现在若还在钟家,对方带着新妻子回来,她哪里还有命在。
伴随着激烈的争吵,话题终究还是回到了他停妻另娶这件事。
这前夫担心有心人拿此做文章,当即就冲对方大打出手。
这女子也不是好惹的,常年在地里做农活的,身上哪能没一把子力气,当即两人厮打了起来。
按理说,人家都当上将军了,而且还是男子,对方身为一女子,大概率会吃亏的。
可也不知怎么回事,这前夫竟然被她按在地上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最后,一群人放下狠话,才抬着受伤的前夫离开。”
说书人不紧不慢地伸出右手,稳稳当当地抓起放在桌上的茶杯,然后猛地抬起手来,毫不犹豫地将杯中之茶一饮而尽,仿佛那茶水能够瞬间驱散他喉咙中的干渴和疲惫。
喝完之后,他心满意足地咂巴了几下嘴,接着缓缓地抬起头来。
抬头瞧了瞧天色,只见他从容地向拱了拱手,清了清嗓子后开口说道:
“这前夫虽然受伤了,但人家好歹也是一将军,
对方会不会事后报复?”
说到此处,天气故意顿了一顿,不再继续往下讲,而是用一种略带神秘的眼神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人们。
就在大家都被这个问题引得好奇心大起的时候,说书人突然伸手拿起放置在一旁的惊堂木,用力一拍,
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如同平地惊雷一般,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随后,说书人提高音量,大声对众人喊道: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话音未落,他便顺手提起搁在桌上的那把折扇,转身朝着台下慢慢地走去,步伐不急不缓,显得格外悠闲自在。
众人正听得起劲,却见对方说今天结束了,当即一个个站了起来,七嘴八舌的叫嚷起来。
“哎呀呀,这才刚讲到精彩之处呢,怎么能说停就停啊?快给咱们接着讲下去!”
还有的急得直跺脚,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就是嘛,我们正听到兴头上呢,您老可不能就这样丢下不管啦!”
更有甚者一脸无奈地抱怨道:“嗨哟,你们还不知道他的脾气?
每次都这样,偏要把最关键的部分留到下一次再说。
真是让人等得心焦啊!”
一时间,整个场面变得嘈杂喧闹起来,充满了不满与急切的呼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