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章将王大力买回的药拿到屋中,对王大力说:“今日之事,记得要守口如瓶。明早再来此处,我另有事吩咐!”
王大力忙揖首答道:“谨遵公子之令!”便缓步退出院子,轻拉上院门后离去。
王大力边走边寻思:看样子,公子要对付黄大牙和王屠夫这两伙人了。是老天有眼!为恶的人就要有报应了,只是不知道公子一个人能不能应付得来?不过,凭公子的本事想来没有太大的问题。我现在就去打听打听消息,看这两伙人有什么动向,及时把消息汇报给公子。
周章从杂物间拿出一个舂米桶,家里没有专门捣药的工具,先拿舂米桶应付一下,好在他现在有功夫在身石舂虽重,但对他来说算不上什么。
周章花了两个时辰就把中药捣成粉并配好了蒙汗药,准备晚饭后见机行事。
午后,王大力又敲响了周章的院门。进得院来,王大力便将打听到的消息汇报给周章。
“公子,当城门卫的发小与我说,城外的盗贼人数少了很多,他猜测是盗贼看城门久围不破,一部分盗贼去了他处。可能再过不久盗贼们都会撤离,那我们广陵城的人就安全了!”
“第二消息是:今日西市的黄大牙最宠爱的第五房小妾柳曼曼作寿,他的一群爪牙今早就集在一起给他的小妾柳曼曼拜寿,想来会闹到半夜。”
“王屠夫和黄大牙是冤家,两伙人为争‘菜人’时有冲突,前几天王屠夫被黄大牙坑了,损失了好几口人,现在西市以黄大牙为首。”
……
周章不由暗自点头,想不到这王大力这般伶俐,竟猜到了他心中所想,并帮他打听到了这许多消息。果然如长老们所言:智者,则能知人善用,人尽其才。
没有无用之人,只要把他放在合适的位置也许就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这王大力就是一个很好的探听者,能有效的收集到信息并进行总结并且条理清晰。相信原身回来后,这王大力会有大用。
很快日已西斜,周章把着配好的药妥善放入怀中,赶往西市。
此时太阳已经沉入地平线,远远望去整个西市阴沉沉,四下如死一般静谧,这么大的一片区域,竟无一丝人声传出,一股莫名的煞气弥漫开来,让人心生不祥之感。
空气中散发着一股腥臭味,地面的泥土隐隐透着黑红,像浸泡了无数的鲜血。
周章凝视着这条充满罪恶的街道,心中默念:逝去的冤魂们,我虽无法及时拯救你们的生命,但那些刽子手今天会得到他们应有的报应,你们安息吧!
周章飞身跳上街尾黄大牙家院中的大树,隐藏在树冠中观察情况,只见前院中挂着几具光秃秃的骸骨在寒风中轻轻摇晃,仿佛在诉说他们无尽的悲惨人生。院子砌着青石地板,地面还有很多水渍,显然是被人反复冲洗干净了。
院中是一栋整齐的青砌房,从糊着桐油纸的窗户中隐隐传来男人的嬉笑声和女子的怒斥声,但很快,怒斥声就被嬉笑声淹没。
周章趁着四下无人,往后院的一排平房而去,后院的厨房里两个面色腊黄、双手红肿、双目无神的中年妇人在灶台间忙碌。
周章正想着如何把这俩人从厨房中调出,就听到传来了“吱呀”一声开门声,一女人倚门娇声唤道:“张娘子、徐娘子,黄大爷吩咐你两人搬两坛子酒进来!”
只见来人一袭大红罗裙领口开的极低,露出的胸部,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勾人心弦,腰肢盈盈一握,肌肤虽有几分病态,更添几分楚楚动人之姿,一头黑发挽成美人髻,在昏黄的油灯下仍显得美艳不可方物,她的嘴唇微微上扬似嘲似讽,娇躯半倚于门前若柳拂风。
俩妇人听到忙应一声:“五太太,我们这就去!”
双手在破旧的外衣上擦了擦,放下手中的活计去旁边的杂物间中搬酒。
原来这人就是今日寿宴的主人公——黄大牙的第五房小妾柳曼曼。
人也在看着俩妇人进屋搬酒后拂了拂鬓边散开的几缕散发,返身回了正屋。
好机会!
周章趁着机闪身进了厨房,揭开盖子锅里的雪白的米粒在水中翻滚,取出怀中的蒙汗药按人头倒入锅中,蒙汗药随着翻滚的米汤彻底溶解。
周章回到树上,静待时机。
在欢笑声中一盘盘丰盛的菜肴摆上了桌,看着黄大牙一伙人吃过加了料的饭。
周章暗自嘀咕:好好享受吧,这将是你们最后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