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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话说完，别当谜语人。”
时间机器摇摇头，不过，倒并不是拒绝的意思：
“别急嘛，我这不是要喘口气么？”
没有吐槽对方明明是一个机器人，为什么要所谓“喘气”的问题，张格静静的看着时间机器，直到她接下去说道：
“它和你们泰拉皇宫底下那个被称之为‘星炬’的东西的技术是同源的。”
“...”
张格没有对此作出评价，但已经回到他身边的恩底弥翁平静的质疑道：
“时间能对得上么？星炬乃帝皇本尊在泰拉统一之后下令制造的，但此物似乎是黑暗科技年代的造物。”
没有作出回答，时间机器只是看了恩底弥翁半秒，然后回答道：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怎样？即并不是星炬是帝皇从零忽然手搓出来的，而是本来就存在这个技术，帝皇只不过是挪用了一下——实际想想的话，以当时泰拉的条件，即使是帝皇，确实也不太可能自己就手搓出星炬的一整套科技树。
要知道，就连星际战士的相关技术也都不是单纯由帝皇一人搓出来的，而相比起能够照亮整个银河的星炬，星际战士的技术简直不过是小孩子玩泥巴的水平，说更复杂、涉及一整套体系的那一方反倒被研发得更轻松，那实在是有点超现实了。
见不再有人继续出声，时间机器才继续说道：
“那些和技术有关的历史问题我就不多说了，你们肯定更关心为什么我说把它埋回去，那我就直说了：它与星炬技术同源，但作用相反，星炬是捍卫现实宇宙的堡垒，但它是刺向亚空间的长戟。”
“...听起来还算合理，但这对我们有什么影响吗？”
这么说的话，就解释了为什么明明星炬的功率肯定要远强于圣歌引擎，但狮门之战时的一大票恶魔却并没有受到像圣歌引擎这样的压制。
圣歌引擎的导航范围虽不如星炬，可在满功率运作时是可以在近距离强行把升魔安格隆和复数大魔给死死摁在原地的，连带着还能顺便压制外面涌向马拉卡星系的整个恶魔军团，让战局逆转，后来还是在安格隆爆种之后才勉强突破了压制，要是星炬有这个级别压制力的话，当初狮门之战肯定不会打得那么艰难。
但，就像张格所说，这对于人类来说有什么影响，难道不是好事吗？
“并非没有影响。”
时间机器来到圣歌引擎前方，说道：
“它是个失败品——事实证明，将亚空间视为敌人的方向是严重错误的。”
沉吟片刻，时间机器选择先解释道：
“想象一下，‘现实宇宙侵蚀亚空间’会是什么样的景象？”
“？”
“亚空间实际上是一个混杂了无数‘主观情感’的混沌世界，当它入侵现实世界时，会导致秩序的现实诞生出无数无序的动荡之物...但若是反过来呢，如果秩序主动刺入那情感之海当中呢？”
“...”
由于实在是没有先例，在场众人只是相顾无言，没人能够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现实宇宙与亚空间平级，没有谁更高于谁，也没有只能后者入侵前者的说法...还是猜不到么？”
停顿片刻，时间机器说道：
“想象一下，当‘数学常识’、‘物理规律’成为主观者，随即在亚空间中肆虐足够之后被排斥回现实宇宙的场景。”
听到这，张格微微皱眉，问道：
“星神？”
星神是现实宇宙本身的显化，并且被亚空间排斥，无法进入亚空间中，这怎么越听越像时间机器嘴里描述的这种玩意？
“比星神弱得多，但也更无序得多，它们并非纯粹现实宇宙的产物，因此被亚空间赋予的那一部分是完全没有规律的，理论上来说，它们可以像最慈爱的圣母一样帮助所有人，但更多得多的情况是，无数种涌入它们‘大脑’的糅杂主观情感会让它们的行动逻辑毫无规律——一般来说更倾向于用自己的方式撕碎任何在附近的事物。”
耸了耸肩，时间机器此时已经即将要把自己的手掌放在圣歌引擎的表面上了，但她最终还是抽手回来，随即继续说道：
“圣歌引擎之所以会如此完整的连带着一整个堡垒被遗弃在这颗星球的深处，便是因为当时的人们通过一些不太美妙的事实意识到了我所说的那些。”
“听起来确实不像好消息。”
回答这句话的同时，张格让自己的视线扫向了周围同样听见这些话的原体们。
基里曼与佩尔薇提面无表情，只有福格瑞姆把‘想要说些什么’表现在了脸上。
“福格瑞姆？”
“嗯...我在想...”
他犹豫了一瞬间，大概是在想以自己这“叛乱又回归”的立场来说这种话会不会不太能被接纳，然而最终还是很快下定了决心：
“那个时代的人们使用圣歌引擎时，银河现实与亚空间之间尚且还算均势，尽管有因...某些存在引起的动荡，却也远远没有发展到今天这种半个银河被亚空间隔绝入暗面的地步。”
“你的意思是？”
通过一个短句，意识到张格想让自己表述得更加直接一些，福格瑞姆于是说道：
“我们是否能将圣歌引擎作为‘现实宇宙中挥向侵入现实的亚空间的利刃’，而不是‘主动侵入亚空间的长戟’？”
听着这句话，始终没有什么表情的基里曼终于表露出了反对之意：
“风险太高，按照如今态势，我们就算按部就班也能够收回暗面。”
对于混沌与亚空间究竟对人类造成了怎样的负面影响，相比起刚刚回归不久的福格瑞姆，担任过一段时间摄政王的基里曼明显要有着更深得多的体会，也因此，在有关于亚空间的问题上，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的方面，他都持着一种非常谨慎的态度——这种态度甚至一度让他认为‘活圣人’这种玩意是某种亚空间的障眼法。
而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又紧跟着补充道：
“不过，福格瑞姆，我知晓你的考虑，也无意与你争吵——就让我们听从父亲的决定。”
点点头，与基里曼以及在场各怀考虑的人们一同，福格瑞姆将视线聚焦到了张格的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