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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榜下的铜锣还没敲响，李承稷的考卷己经糊在榜首位置。穿绸衫的胖子突然撕下榜纸："这穷酸也配解元？定是通了关节！"他袖中滑出带倒刺的软鞭，鞭梢铁钩正勾着蓝玉别院的徽记。
"朱公子稍安。"承稷的磁石突然吸住铁钩，"您腰间这枚和田玉扣，倒像今科主考杨大人私印的印纽。"玉扣被扯落的刹那，露出背面刻的蒙古狼头纹。
人群突然被马队冲散。蓝瑛的弯刀劈开榜文："李秀才好手段，连皇榜都敢..."话音未落，承稷的火折子己经点燃自己的考卷："晚生文章粗陋，烧了干净。"
"且慢！"杨文焕的护甲扫起火星，"这墨香不对..."他忽然掐住喉咙——燃烧的考卷飘出苏明琬特制的迷魂散，混着靛蓝墨灰钻入鼻腔。
焦黑的纸灰如蝶纷飞。承稷的磁石扫过灰堆，吸起百片金箔："诸位请看，这才是晚生真正的答卷。"金箔拼成的《治淮十策》在阳光下折射虹光，每片边缘都刻着微缩的工部火印。
蓝瑛的箭矢破空射向金箔。承稷挥动磁石链，箭镞在空中划出弧线，正钉在杨文焕的乌纱帽上："大人帽里的金花帖该晒晒太阳了！"箭杆炸开的夹层里，飘出张鎏金帖子——正是承稷用磁粉誊写的万言书。
"反了！"杨文焕的护甲弹出利刃。承稷却扯开衣襟，胸口赫然是用金箔拼的淮河图："三日前，苏姑娘己将这图烙在御赐金花帖上。"他蘸着血在墙面书写，血渍遇光显出玉玺水印："此刻这帖子，怕是己过了通政司的门槛！"
暴雨突至。蓝瑛的马蹄踏碎金箔，蹄铁却粘起片带牙印的银叶："李秀才这栽赃手段..."他突然僵住——银叶上的齿痕与他密室里的密函封蜡完全吻合。
"将军可知金箔要配什么药水显形？"苏明琬的白绫卷着药葫芦从天而降，"您上月劫的辽东贡品里，正好缺了这味龙脑香！"药液泼洒间，碎金箔突然凌空凝成漠北地图，蓝玉与蒙古可汗的盟誓处正闪着御玺金印。
杨文焕突然抽搐着倒地，指尖抠出枚带血的金花帖残角："你...你何时..."承稷踩住他手腕："那日考场冰鉴融水，浸透的不是考卷，而是您藏在袖中的帖子。"
惊雷炸响时，三百轻骑踏破长街。为首的锦衣卫千户扬起金线密匣："圣上口谕，蓝玉私通外藩案——"他剑尖挑开密匣，李承稷烙在金箔上的淮河图正裹着玉玺绶带，每一处溃堤标记都对应着蓝玉别院的暗道。
蓝瑛的弯刀突然转向自己咽喉。承稷的磁石链却更快缠住刀背："将军别急，漠北可汗还等着您对质呢！"刀身震裂的夹层里，飘出张用金箔写的倭寇海图——浪涛里浮着蓝玉的帅旗。
五更梆子撞碎雨帘时，承稷拾起最后一片金箔。苏明琬的药锄劈开杨文焕的官靴，靴跟暗格里滚出十二枚金花帖，每张都刻着至正二十三年的北元官印。皇城方向突然钟鼓齐鸣，三百只信鸽掠过暴雨，翼下金箔拼成的"囚"字，正落在蓝玉别院的琉璃顶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