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I清风

第3章 :凌仙迷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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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一剑I清风
作者:
西门一刀
本章字数:
7188
更新时间:
2025-06-11

昆仑山的风裹着沙粒,刮得周楚墨脸颊生疼,比他偷喝王寡妇家酿时被追着打的耳光还带劲。凌仙镇的石坊像块发霉的千层饼,爬满绿莹莹的苔藓,他拿剑坯戳了戳,忽然看见苔藓纹路里嵌着金黄的碎屑 —— 凑近一闻,好家伙,是烤馕渣子!

“明雪这丫头,怕不是把七秀坊的暗桩全改成干粮库了?” 周楚墨蹲下身,用剑坯挑起苔藓,果然露出半块硬邦邦的烤馕,饼底还刻着个歪歪扭扭的 “民” 字。他忽然想起七秀坊赌坊里的 “民七” 牌面,每次押这点数准能赢俩钱买酒,咧嘴一笑时左腮酒窝都能藏住半粒芝麻,“敢情凌仙镇的老少爷们儿,白天耕地晚上掷骰子?”

话音未落,石坊后 “刷” 地甩出条水袖,缠枝纹上还沾着新鲜的烤馕屑 —— 苏明雪斜倚着石柱子,耳后朱砂痣比刚出炉的糖炒栗子还红,显然是一路狂奔过来的:“周楚墨!再敢把暗语说成赌坊黑话,本姑娘就用烤馕塞爆你的嘴!” 她甩袖时带出半块碎饼,不偏不倚砸中楚墨眉心,“二十七个铸剑老头在禹王碑候着,再磨蹭连汤都喝不上!”祠堂里飘着艾草混着铁锈的气味,二十七个老人手里捧着锄头、犁头、菜刀,活像个移动的农具摊。为首的王铁匠缺了半颗门牙,递来一卷焦黑竹简时,裂口处 “铸剑图” 三个字被磨得发亮:“你爹当年在这儿给俺们打犁头,临走前说残片要配‘民’字凹槽,说是能烤出花来。”

周楚墨将残片往禹王碑的九鼎图凹槽里一塞,就见冰棱子 “滋滋” 冒热气,跟王寡妇家的灶台似的。凑近一嗅,好家伙,“民” 字凹槽里泡着的不是水,是煮烤馕的焦香!再看石壁上的九宫图,每个格子里刻着的居然是骰子点数 —— 幺鸡、二饼、三长,跟七秀坊赌坊的牌面一模一样。

“合着老祖宗早摸清了咱们赌徒的心思?” 周楚墨用剑坯敲了敲 “西喜” 格子,冰棱里竟浮出半块烤得金黄的饼子,“等事儿办完,高低得在这儿开个赌坊,输了罚啃烤馕,赢了送绣绷,准保生意火爆!”

苏明雪翻着白眼扯他袖子:“先把正事办了!没看见王大爷们的锄头都快锈成麻花了?”

密室门前的冰火玄关透着股子怪脾气,左边冰墙刻着 “铸剑炉”,冻得人指尖发麻;右边火墙雕着 “七秀绣绷”,烤得人脸庞发烫。周楚墨摸着冰墙首咧嘴,活像被塞进了王寡妇家的冰窖:“我说老祖宗是不是在天上开天眼呢?咋知道咱们一个抡锤头一个拿绣针?”

苏明雪从袖口甩出本《机关维修手册》,封皮上还沾着烤馕渣:“少贫嘴!没看见手册第三页写着‘阳篇破火,阴篇破冰’?你当是烤馕翻面呢?”

“哎!还真让你说着了!” 周楚墨将剑坯 “当啷” 插进冰墙凹槽,怀里的残片突然跟火炭似的发烫,竟在冰面上 “烤” 出个冒烟的 “火” 字。苏明雪翻了个白眼,随手将绣绷按在火墙上,水袖翻飞间,火苗竟乖乖织成个 “冰” 字 —— 冰火俩字刚一碰面,玄关 “轰隆” 一声裂开条缝,里头飘出股子艾草混着铁锈的味儿。

周楚墨探头一看,内室中央悬浮着个青铜鼎虚影,鼎身上的纹路曲里拐弯,跟苏明雪耳后那颗朱砂痣长得一模一样。他用手肘碰了碰姑娘的肩膀,坏笑道:“明雪,你这胎记该不是小时候偷啃鼎上的烤馕印吧?”

“滚你的!” 苏明雪甩袖要打,却趁他躲闪时,往他领口塞了块热乎烤馕 —— 饼子还带着她的体温,“当年你娘就是用这招打开地宫,剑鞘残片就在鼎影里藏着。别饿死了,省得本姑娘还要扛你走。”

周楚墨咬着烤馕含糊不清道:“知道啦,苏大善人…… 唔,这饼子加了桂花蜜?”

苏明雪转身时耳尖发烫,幸亏冰火玄关的热气够足,没人看见她红透的耳后。她摸了摸鬓角的朱砂痣,忽然想起母亲说过的话:“七秀坊的女儿,生来就跟鼎纹有缘。” 如今看来,这缘分里竟掺着烤馕香和痞子的坏笑。

徐方士的齿轮护手如老鸦扑翅,“哗啦” 撞破屋顶时,赤焰寒毒的烟雾跟锅底灰似的扑面而来。周楚墨正啃着苏明雪塞的烤馕,见状忙抄起王铁匠的锄头横在身前 —— 这锄头刃上 “五谷丰登” 的刻纹还是他爹当年打的,此刻竟跟怀里残片较上了劲,“嗡” 地激射出个烤馕形状的光盾,把毒烟挡了个严丝合缝。

“徐老鬼!偷鼎偷到姑奶奶的烤炉地界儿了?” 周楚墨挥着锄头往后退,屁股撞翻墙角的犁头。那犁头骨碌碌滚进徐方士的齿轮阵,“咔嗒” 一声卡住机关靴,气得老头儿脸比烤糊的饼子还黑。

“看见没?” 周楚墨晃了晃锄头,“我爹打这犁头时说了,铁要淬三次火,跟烤馕翻三次面一个理儿!你那破齿轮,能比咱老百姓的锄头接地气?”

苏明雪趁机甩出七盏琉璃灯,按 “耕织渔猎” 摆成烤炉阵形。灯里喷出的热气裹着烤馕香,竟在半空织出铸剑炉、绣绷、耕犁的虚影。虚影与昆仑鼎影一叠合,徐方士的毒烟 “滋滋” 冒起白气,转眼变成了无害的水蒸气,还带着股子蒸馒头的甜香。

“凌仙镇的百姓,个个都是鼎上的纹!” 苏明雪水袖翻飞,琉璃灯映得她耳后朱砂痣灼灼发亮,“你拿机关算尽,我用烟火破阵 —— 这才是江湖!”

徐方士铁青着脸甩出烟雾弹,临走前还被地上的犁头绊了个踉跄。周楚墨捡起块掉落的齿轮零件,对着火光一照,齿纹里竟刻着 “偷工减料” 西个小字:“嘿!万年楼的机关,还不如王大爷家的锄头结实!”

王铁匠领着二十七个老人扛着农具涌进来,锄头柄上 “民” 字刻纹与残片光芒交相辉映。苏明雪望着满屋子的耕犁绣绷,忽然轻笑出声:“楚墨你看,咱们用烤馕渣破了毒烟,用犁头卡了齿轮 —— 这江湖啊,从来不是方士的棋盘,是咱老百姓的灶台。”

周楚墨咬了口冷掉的烤馕,冲她晃了晃锄头:“下次该在锄头上刻‘葱花香’,保准破阵时还能顺道烤个饼!”

徐方士被犁头卡得险些摔断老腰,气得齿轮护手 “嗡嗡” 冒黑烟,七十二枚毒针跟刺猬毛似的攒射而来。周楚墨瞅见祠堂角落的《烤饼歌》竹简,封面还沾着半块芝麻饼,灵光一闪抄起来就舞 —— 竹简 “哗啦” 展开,蝌蚪文在剑坯带起的风里扑棱,竟跟他劈砍的轨迹严丝合缝。

“噗嗤”“噗嗤”,毒针全钉在 “芝麻撒面”“火候三成” 的字迹里,竹简便成了插满烤串的竹签。周楚墨甩着竹简大笑:“徐老鬼,尝尝我爹的‘凌尘剑诀?葱花卷’!这招讲究个‘面要醒透,剑要抡圆’,跟你那阴毒针眼可不一样!”

他边喊边蹦上禹王碑,脚踩九宫格 “发面”“醒炉”“撒料”“出炉” 的刻纹,活像在跳烤饼舞。苏明雪眼尖,瞅见他每步落下时,碑上纹路就亮起暖黄的光,竟与七秀坊绣绷上的经纬线一个模样。

“楚墨!” 她水袖甩出金丝,在鼎影上织出烤饼的网格纹路,“九鼎的纹路不是龙不是云,是咱们老百姓的耕织图!你爹打剑时哼的烤饼歌,就是破阵的剑诀!”

话音未落,鼎影突然发出 “嗡” 的轻响,烤饼歌的蝌蚪文浮在空中,与苏明雪织出的经纬线重叠,竟显形出铸剑炉、绣绷、谷仓、渔船的虚影。徐方士的毒针刚触到虚影,就化作缕缕炊烟,飘着烤饼的焦香。

周楚墨踩完最后一个 “出炉” 格,竹简 “啪” 地合上:“当年我爹总说‘剑是死的,人是活的’,敢情他早把剑诀编进烤饼歌里,让咱们用烟火气破了这劳什子机关!”

徐方士望着鼎影里的耕织画面,脸色比冷掉的烤饼还灰败:“你…… 你们竟用市井俗物污了九鼎神器!”

“放屁!” 周楚墨抄起竹简指向他,“九鼎是大禹治水时铸的,治的是洪水,护的是百姓!你倒好,拿它当私产,活该被烤饼歌砸了场子!”

苏明雪趁机甩出最后一盏琉璃灯,灯影里映出凌仙镇百姓耕织的模样。鼎影轰然震动,竟将徐方士的齿轮机关震得粉碎,碎块掉在地上,全成了烤饼模子的形状。

徐方士见势不妙,甩出烟雾弹遁走。凌仙镇百姓举着松明火把涌来,火光映得雪山如同星图。周楚墨这才发现,百姓们手中的农具上都刻着细小的缠枝纹 —— 正是七秀坊与铸剑山庄的联合标记。王铁匠拍着他肩膀笑道:“当年你爹和苏明雪她爹,就是用铸剑炉烤馕、绣绷补犁头,教咱们造出能破齿轮阵的农具!”

苏明雪将剑鞘残片与鼎影拼合,齿轮纹路与云雷纹终于连成完整的九鼎徽记,只是中心图案不是龙纹,而是烤馕与绣绷交织的市井图。周楚墨摸着徽记轻笑:“原来九鼎不是帝王的炉,是咱们老百姓的锅!”

雪粒子落在琉璃灯上,映出少年少女与百姓们并排的影子。苏明雪忽然指着星空:“楚墨你看,那七颗星像不像烤馕的七孔?”

“亏你想得出来!” 周楚墨摇头,却将最后一块烤馕掰成两半,“不过你说的对 —— 江湖不是方士的棋盘,是咱们用烤馕渣、绣线头子和锤头,硬砸出来的活路!”

松明火把越燃越旺,照亮了凌仙镇家家户户的烟囱。周楚墨咬着烤馕,望着鼎影中浮现的耕织画面,忽然明白父亲说的 “剑在人在” 究竟何意 —— 剑不是凶器,是百姓用来劈开不公的锄头,是绣娘用来织就生活的绣针,是千万人握在手中、不愿向 “天命” 低头的底气。

这一刻,昆仑鼎的虚影与人间的烟火重叠,烤馕的焦香混着绣绷的艾草味,在风雪中织就新的江湖传说。而周楚墨和苏明雪的下一站,将是东海之滨的万年楼 —— 那里有更多齿轮机关,也有更多等着被烤馕和绣绷温暖的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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