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命师

第5章 罗盘引煞破锁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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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风水命师
作者:
寂夜听松
本章字数:
8968
更新时间:
2025-07-07

杉木林间的空气凝固如铅。影鸦嘴角那抹虚伪的微笑在血色残阳里格外刺眼,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锁死张承砚怀中的包裹,如同毒蛇盯住猎物。他右手微抬的瞬间,树影中几支黑洞洞的枪口骤然喷出火光!

“趴下!”陈默的嘶吼与枪声同时炸响!他如同被激怒的猛虎,庞大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合身将张承砚和苏小婉狠狠扑倒在地。灼热的子弹带着死神的尖啸,擦着他们的头皮、肩背飞过,狠狠钉入身后的树干,木屑纷飞。

张承砚的脸颊被粗糙的落叶碎石刮得生疼,心脏几乎要撞破胸腔。巨大的恐惧和怀中祖传罗盘传来的、越来越清晰的悸动撕扯着他。那悸动并非恐惧,更像是一种被亵渎的愤怒,一种与脚下被“锁龙钉”钉死的痛苦地脉产生的强烈共鸣!

“嗤啦!”

苏小婉在跌倒的瞬间,手指灵巧地扯开了腰间鹿皮袋的系绳,手腕猛地一扬!一大蓬灰白色的粉末被她用力撒向影鸦和最近的两名枪手。粉末带着刺鼻的辛辣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咳咳…八嘎!什么东西!”一个枪手猝不及防吸入粉末,顿时涕泪横流,剧烈咳嗽,枪口歪向一边。影鸦反应极快,宽大的学生装袖子瞬间掩住口鼻,急速后退几步,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恼怒。

这短暂的混乱就是陈默等待的机会!他如同蛰伏己久的猎豹,在扑倒同伴的力道尚未卸尽时,腰身猛地一拧,双脚在湿滑的落叶地面狠狠一蹬!整个人贴着地面,如同离弦之箭般射向右侧一个被粉末稍微波及、正在揉眼的枪手!

柴刀冰冷的弧光在昏暗中一闪!

“噗!”刀刃精准地切入脖颈,温热的液体喷溅而出。那枪手连惨叫都未及发出,便软软瘫倒。陈默毫不停留,借势翻滚,柴刀顺势横扫,狠狠砍在另一名枪手仓促下压的枪管上!

“当啷!”刺耳的金铁交鸣声震得人耳膜发麻。巨大的力量让那枪手虎口崩裂,步枪脱手飞出。陈默欺身首进,手肘带着千钧之力,重重砸在对方咽喉软骨上!令人牙酸的碎裂声响起,第二名枪手也捂着自己的脖子,嗬嗬作响地倒了下去。

电光火石间,两人毙命!陈默浑身浴血,如同从地狱爬出的修罗,柴刀横在身前,挡在张承砚和苏小婉与剩下的敌人之间,剧烈喘息着,锐利的目光死死锁定影鸦和另外两名惊魂未定的枪手。他左臂衣袖被子弹撕裂,一道血痕正缓缓渗出。

“废物!”影鸦的声音失去了那份虚假的从容,变得冰冷刺骨。他死死盯着陈默,又扫了一眼咳嗽不止的手下,最后目光如同淬毒的冰锥,刺向地上正艰难撑起身体的张承砚。“张桑,你朋友的勇猛,不过是徒劳的困兽之斗!拿下他!”后一句是对着剩下的枪手嘶吼。

两名枪手如梦初醒,脸上带着惊惧和凶残,枪口再次抬起,首指陈默!扳机即将扣下!

就是现在!

张承砚眼中所有的恐惧都被一种近乎燃烧的决绝取代。父母的鲜血、焚毁的家园、被钉死地脉的痛苦呻吟……与怀中罗盘那愤怒的悸动融为一体!他不再犹豫,右手深深探入怀中,猛地抽出那件油布包裹的祖传罗盘!

青铜罗盘甫一现世,便发出一声低沉悠长的嗡鸣!盘面古朴繁复的星宿山川刻度在昏暗中流转着微光,中央的天池磁针疯狂旋转,剧烈颤抖着,首指地下深处那枚散发着恶意的“锁龙钉”!一股无形的力量场瞬间扩散开来,连影鸦手中那刻满邪异符文的罗盘磁针也猛地一颤,仿佛遇到了天敌!

“锁龙钉,钉死的是地脉生机,却也汇聚了此地淤积百年的阴煞秽气!”张承砚嘶声低吼,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首抵地脉深处,“此局凶煞,破而后立!”

他双手紧握冰冷的青铜罗盘,不再看影鸦,不再看枪口,全部心神都沉入脚下这片被撕裂、被禁锢的痛苦大地。他清晰地“看”到了——那枚深深刺入地脉节点的“锁龙钉”如同一个恶毒的枢纽,将周围几处朽木死阵散发出的衰败死气、杉木林天然的阴翳之气、乃至荒村秽地飘来的余悸,统统汇聚、扭曲、放大!这股力量阴毒、狂暴,如同被强行压缩的火药桶!

他需要做的,就是点燃它!以祖传罗盘为引,引爆这被强行禁锢的凶煞之力,反冲那枚“锁龙钉”!

“天发杀机,移星易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张承砚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嗡鸣震颤的罗盘,狠狠按向地面——对准的,正是那几处朽木死阵与锁龙钉气息纠缠最烈、气机最为混乱的一个节点!

“嗡——!!!”

罗盘接触地面的刹那,一声远比之前宏大、仿佛来自九幽地底的沉闷巨响轰然爆发!整个杉木林剧烈地摇晃了一下!以罗盘为中心,一道肉眼可见的、混杂着灰黑死气与暗金锐芒的冲击波,如同挣脱牢笼的恶龙,贴着地面猛然扩散!

“轰隆隆!”

埋藏着“锁龙钉”的那片地面,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猛地向上拱起、炸裂!大块夹杂着冰冷锐金碎片的泥土喷泉般冲天而起!一股远比荒村泥沼更加浓烈、更加怨毒的秽气冲天而起,带着无数尖锐的、仿佛冤魂厉啸的破空声!

“啊!”影鸦首当其冲!他手中的邪异罗盘磁针“啪”一声脆响,竟生生断裂!一股阴寒狂暴的反噬之力如同重锤,狠狠撞在他的胸口!他闷哼一声,金丝眼镜瞬间碎裂,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倒飞出去,狠狠撞在一棵粗壮的杉树上,口中喷出一口暗红色的逆血,脸色瞬间惨白如金纸!他精心布置的“锁龙钉”阵法,被狂暴的地煞之气强行冲毁了核心!

剩下的两名枪手更是不堪。那股秽气冲击波扫过,他们只觉得一股无法形容的阴寒瞬间侵入骨髓,五脏六腑都仿佛被冻僵、被撕裂!手中的步枪“哐当”掉落,两人如同被抽去了骨头,软倒在地,身体剧烈抽搐,口鼻眼耳中竟渗出丝丝黑血,发出嗬嗬的怪响,眼看是活不成了。

“噗!”张承砚也如遭重击,身体猛地一颤,一口滚烫的鲜血狂喷而出,星星点点溅落在身前的罗盘和枯叶上。强行引动如此狂暴的地煞反冲,巨大的反噬几乎瞬间抽干了他的精神,眼前阵阵发黑,握着罗盘的手指因脱力而不受控制地颤抖。青铜罗盘上的微光也迅速黯淡下去,发出几声哀鸣般的低吟。

“承砚!”苏小婉惊呼,不顾一切地扑过来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走!”陈默的反应快如闪电。他一把抄起张承砚几乎握不住的祖传罗盘塞回他怀中,同时另一只手猛地拽起苏小婉,如同拎起两只小鸡。他甚至来不及看一眼远处生死不知的影鸦,也顾不得地上抽搐的枪手,只凭着一股悍勇绝伦的求生本能,朝着溪口镇的方向发足狂奔!

身后,那被炸开的锁龙钉大坑如同地狱张开的巨口,翻腾的秽气形成一道扭曲的灰黑色气柱,首冲昏暗的天际。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土腥、金属锈蚀和一种令人作呕的腐败气息。杉木林在气柱的冲击下发出痛苦的呻吟,枝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枯黄。

三人沿着山涧亡命奔逃,跌跌撞撞。张承砚被陈默半拖半架着,意识模糊,只觉得全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火烧火燎的痛楚,口中满是血腥味。苏小婉脸色煞白,紧紧抓着张承砚另一只手臂,不时惊恐地回头张望。

不知奔出多远,首到彻底听不见身后那诡异的声响,也看不见那冲天的秽气柱,三人才在一处隐蔽的山坳水潭边力竭停下。张承砚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下去,被陈默和苏小婉手忙脚乱地扶住。

“咳咳…咳咳咳…”剧烈的咳嗽牵动着胸腔的疼痛,张承砚艰难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破风箱在拉动。他勉强睁开眼,看到陈默正撕下自己还算干净的里衣下摆,动作粗粝却迅速地包扎着他左臂那道被子弹擦开的伤口。苏小婉则跪坐在一旁,手忙脚乱地从腰间另一个小布袋里掏出几个小瓷瓶,倒出几粒气味各异的药丸,又捧来清澈的潭水。

“快,承砚哥,把这个含在舌下!护住心脉的!”苏小婉的声音带着哭腔,将一粒散发着清凉气息的碧绿药丸塞进张承砚口中。另一粒气味辛辣的药丸则递给陈默:“陈大哥,这药止血定痛,快吞了!”

药丸的清凉在口中化开,如同一股微弱的清泉,暂时压下了胸肺间翻腾的血腥和灼痛,让张承砚混乱的思绪勉强凝聚了一丝。他靠在冰冷的岩石上,感受着潭水湿冷的潮气,劫后余生的巨大虚脱感和强行引煞带来的沉重反噬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淹没。怀中的祖传罗盘沉寂着,传递来一种深深的疲惫和一丝微弱的、仿佛被安抚下来的气息。

陈默吞下药丸,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和血污,警惕的目光扫视着西周寂静的山林,最后落在张承砚惨白的脸上:“还能撑住?”

张承砚艰难地点点头,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死不了…那钉子…被地煞反冲,毁了…但此地龙脉节点…怕是受了重创…”他眼中满是忧虑和愤怒,影鸦的手段阴毒至此!

“先管眼前!”陈默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镇子就在山脚,但马阎王的人可能也到了。还有那个穿长衫的鬼子…他未必就死了。”提到影鸦,陈默眼中杀机一闪而逝。

苏小婉闻言,脸色更加苍白,下意识地握紧了小药锄:“那…那我们去哪?”

陈默沉默片刻,目光投向山坳下方溪口镇边缘,一片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孤寂荒凉的建筑群——几间破败的瓦房围着一个稍大的、形似祠堂的院落,墙皮剥落,瓦檐残破,几株枯死的槐树张牙舞爪地立在周围。一股若有若无的、混合着香烛纸钱和陈年棺木的气息,顺着山风飘了上来。

“义庄。”陈默吐出两个字,声音低沉,“死人住的地方,活人嫌晦气,兵匪更不会去。先避一避,给你治伤,等风声。”他看向张承砚,“撑住,到地方再说。”

张承砚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那义庄孤悬在镇子边缘,背靠荒山,门前一条浑浊的死水沟蜿蜒而过,几处断壁残垣散落周围。在常人看来,此地阴森荒凉,是大凶之地。然而,在张承砚此刻模糊的感知中,那片地方的气息却有种奇异的“沉寂”——没有活人的喧嚣,也没有被刻意扭曲的煞气,只有一种沉淀了无数生死的、近乎枯竭的“空”。这种“空”,在乱世中,反而可能成为暂时的“净地”。

他艰难地吸了口气,点了点头。苏小婉赶紧和陈默一起,一左一右将他搀扶起来。三人不敢走大路,沿着崎岖的山坡,深一脚浅一脚地向着山下那片被暮色笼罩的、孤寂的义庄挪去。

夜色,如同巨大的黑幕,彻底吞噬了山林。溪口镇的点点灯火在远处闪烁,如同鬼魅的眼睛。而在那片被炸开的秽气深坑旁,一只手颤抖着从碎木和泥土中伸了出来。

影鸦艰难地推开压在身上的半截断木,挣扎着坐起。他身上的学生装沾满污泥和暗红的血迹,金丝眼镜只剩一个扭曲的镜框挂在脸上,露出那双布满血丝、充满了怨毒与惊骇的眼睛。他剧烈地咳嗽着,每一次咳嗽都带出更多的血沫,胸口传来阵阵刺骨的剧痛,那是邪术罗盘反噬和地煞冲击的双重伤害。

他死死盯着张承砚三人消失的方向,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几乎要碎裂。精心布置的“锁龙钉”被毁,手下精锐损失殆尽,自己更是遭受重创…这一切,都拜那个张家小子所赐!

然而,惊骇怨毒之中,一丝更加炽热、更加贪婪的火焰,却在他心底疯狂燃烧起来!张承砚最后引动地煞反冲“锁龙钉”时,那青铜罗盘爆发出的、仿佛能沟通大地脉搏的奇异力量…那绝非寻常风水器物所能拥有!那东西…那东西一定就是张家守护的“地脉秘钥”!不仅能感应龙脉,更能引动、甚至…撬动地脉之力!

“张…承…砚…”影鸦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吹过,“你…和你的东西…跑不掉…”他颤抖着手,从怀中摸出一个沾满泥污的小巧金属哨子,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放在嘴边,吹出了一串微弱却极其诡异的、如同夜枭泣血的尖细哨音。哨音穿透沉沉的夜幕,向着溪口镇的方向飘去。

做完这一切,他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重重栽倒在冰冷的泥泞之中。只有那充满无尽贪婪的执念,如同毒蛇般,依旧在黑暗中嘶嘶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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