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冬日
沧渊王朝,安平县。
凛冽的冬日,寒风如刀,割得人脸生疼。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地飘落,将整个安平县装点成一片银白世界。然而,在安平县一处宅院里,却弥漫着比这冰雪更冷的寒意。
三岁的小涵,生得粉雕玉琢,大大的眼睛犹如一汪清泉,只是此刻,那眼中满是惊恐与无助。她身上穿着一件破旧且满是污渍和划痕的金粉色华服,透过破烂的衣服可以看见小姑娘身上交错的青痕,在这冰天雪地中,显得那样单薄。这件曾是收养她的李老夫人为她精心准备的衣服,如今不仅无法为她抵御寒冷,还成了她苦难的见证。
小涵原本被人丢弃在荒无人烟破败的庙堂中身上只带着唯一一块粘有些许血渍,印有涵字的血红色挂坠。李老夫人见她生得可爱机灵,且挂坠价值不凡,李老夫人便动了些许恻隐之心,收养了她起名为李小涵。李老夫人心地善良,对她视如己出,在李老夫人的呵护下,李小涵度过了一段短暂而温暖的时光。
然而,天不遂人愿,李老夫人因病离世后,一切都变了。李老夫人的儿媳,也就是沈梦涵名义上的婶婶,本就对收养沈梦涵一事心存不满,如今没了婆婆的管束,更是肆无忌惮地起来。
这日,大雪下了整整一天,天色渐暗,宅院里愈发寒冷。婶婶又因为一点小事大发雷霆。“你这个扫把星,吃我们家的饭,还净惹麻烦!”婶婶怒目圆睁,对着沈梦涵大声呵斥。小涵吓得浑身发抖,小小的身子蜷缩在角落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哭出声来。
“还愣着干什么,去把院子里的雪扫干净,扫不完不准进屋!”婶婶随手拿起一旁的扫帚,狠狠地扔到李小涵脚边。小涵颤颤巍巍地捡起扫帚,一步一滑地走向院子。寒风如针,刺透她那单薄的衣服,她的小手紧紧握着扫帚,因为用力和寒冷而泛紫。先前未愈合的伤口又渗出丝丝血迹。
院子里的积雪很厚,小涵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扫出一小块地方。可是扫地的熟练程度可以看出年仅三岁的小孩己经这样扫过好多回了。她的小脸被冻得通红,睫毛上也挂满了冰霜。这时,一阵大风吹来,刚扫好的地方又落满了雪。小涵望着这一切,心中满是绝望,到底是小孩心性,“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婶婶的儿子,那个骄纵的小少爷听到哭声,从屋里跑了出来。“哟,这不是我们家的小可怜吗?扫个雪都扫不好!”他一脸戏谑地看着李小涵,眼中满是嘲讽。小少爷身着红色华服和脏兮兮,瘦瘦小小的小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哥哥,好冷……小涵,好疼”李小涵泪眼汪汪地看着小少爷,希望他能帮帮自己。可小少爷不仅没有帮忙,反而一脚踢翻了李小涵刚堆起的小雪堆,“这点事都做不好,真没用!”
随后他眼神又一转,露出了狡黠的光,“把那个死老太婆给你的吊坠借我玩会,我就帮你一把”李小涵把眼睛瞪得圆圆的,她不知道她有一枚挂坠的事情,怎么被他的哥哥知道了,但是她始终记得奶奶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也不能将挂坠给任何人。“不行,那是小涵的挂坠,那是奶奶给小涵的。”
方才还在屋内的,你家婶婶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从屋中冲出来气势汹汹的指着小涵道“原来那老不死的真将挂坠给你了,还不快拿出来!”
小涵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泪珠,始终一言不发。“娘,她就是个贱婢。不如我们将她发卖了,到时候就算她将挂坠藏到天涯海角,我们也能找出来。”李家小少爷道。
天色越来越暗,西周一片寂静,只有寒风呼啸的声音。李家婶婶的随手捡起雪地中的一根树枝狠狠地抽在小涵的身上。
口中念念有词道“死丫头,同你那个早死的奶奶一样,你想要每天混吃混喝吗?!不将你的挂坠交出来,那我非要给你点教训不可!”
枯木的枝条抽在了小涵原本就娇小身躯上,一道道红痕叠加在一起,在一个三岁小孩娇嫩的皮肤上显得惊心触目。小涵眼中蓄满了泪,一边抽泣一边说“不是的小涵会洗衣服,会打扫院子,小涵不会白吃白喝的”
这时院门吱呀一声的被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