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普特被一阵灼热惊醒时,发现自己像块烤肉般贴在车厢地板上。他艰难地撑起上半身,汗水立刻顺着下巴滴落,在地板上砸出一个小水坑。
"醒了?"荷鲁斯西仰八叉地瘫在对面,活像只被晒干的青蛙,"恭喜你,还活着。"
艾希尔像只树懒似的挂在艾蒙多身上,脸颊贴着他的大腿:"哥哥真凉快..."
"我亲爱的妹妹啊..."艾蒙多声音都在发抖,"你再不挪开,今天就是你哥的忌日了!"他说着猛地一翻身,艾希尔"噗通"滚到地板上。
"叛徒!"艾希尔气鼓鼓地抗议,但很快又像融化的冰淇淋般下去,"我要变成烤鸽子了..."
奈菲尔正盘腿坐在角落,褪去的巫师袍下只裹着层轻纱。她闭眼念咒的严肃模样,与额头上滚落的汗珠形成鲜明对比。
"姐姐~"艾希尔蠕动着爬过去,像条搁浅的鱼,"给个清凉咒嘛..."
"这里好像不管用,像是被下了诅咒一样,也许,这也是神器的屏障之一。"奈菲尔泄气地睁开眼,"也许是我的法术等级还不够……看来我还得多练练。"她抓起空水壶念咒,清水立刻哗啦啦地注满。
"浇我头上!"艾希尔迫不及待地伸手。
"这可不行。"奈菲尔护住水壶,"这咒语有冷却时间,喝完这壶就得等..."她突然瞪大眼睛,"艾希尔!你的衣服呢?"
只见少女己经脱得只剩贴身小衣,像摊煎饼似的贴在地板上散热。
“妹妹!”艾蒙多连忙拿衣服披在艾希尔身上。
“不要!你是想谋杀我吗!哥哥!”艾希尔立马躲开。
伊普特慌忙转身,差点扭到脖子:"抱歉,我什么也没看到!"
"哥哥你看他假正经~"艾希尔坏笑着用脚趾戳伊普特的后背,"王子陛下有没有在皇宫侍女更衣时偷看过..."
"造谣。"伊普特陪着这个小女孩说笑,但是毒辣的太阳平等的对待每一个人,他索性也扯掉上衣,"反正都要热死了,谁还在乎礼仪..."他结实的腹肌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奈菲尔突然开始研究水壶上的花纹,眼睛有意无意的瞟了几眼。
虽然热得快融化了,但是荷鲁斯立刻吹起口哨:"哇哦~某些人眼睛都看首了~"
"闭嘴吧你。"奈菲尔把水壶砸过去,却被荷鲁斯稳稳接住。这位神明大人趁机也扒开衣领,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要欣赏神明级的完美身材吗?公主陛下?"
"恶心……"艾希尔做了个鬼脸,"你们男神都这么自恋吗?"
"这叫神明的余裕。"荷鲁斯灌了口水,突然正经起来,"说真的,甲虫会那帮家伙怕不是己经变干了?"
“我还指望着让他们当马前卒呢,现在来看,没有亡灵他们也得被热死。”
伊普特一边说一边小心掀起窗帘,热浪立刻扑面而来。阳光下的沙漠像铺满碎银,热得致命。他刚缩回头,就看见艾蒙多光脚跳下车。
"你疯了?"伊普特惊呼。
"骆驼要喝水..."艾蒙多话音未落就惨叫起来,"烫烫烫!"他踮着脚蹦跳的样子活像在跳土著祈雨舞,逗得艾希尔哈哈大笑。
等艾蒙多红着脚底板爬回车上,整个人都冒着热气:"见鬼!沙子能煎鸡蛋了!"
"知道吗?我可以找哈索尔帮你俩算一卦,看看有没有姻缘……"荷鲁斯突然眼睛一亮,他的思绪回到了一千年前,"你们想知道我和哈索尔第一次约会..."
"要听要听!"艾希尔瞬间复活,一个鲤鱼打挺——可惜只挺到一半又瘫了回去,"快讲嘛~"
伊普特歪过头,看着荷鲁斯。
“哟,看来某人很想向我学习恋爱经验嘛。”荷鲁斯笑着。
“去你的。”伊普特说。
“嘴硬的家伙。”荷鲁斯说完就闭上了眼。
他们都热得说不出话。
到了晚上,沙漠开始凉快了起来,毒辣的太阳收起了自己的威严,夜晚的繁星挂在了天上。
夜风渐凉,星辉落满沙丘。奈菲尔变出的酒壶在众人手中传递。
艾希尔躺在车里,享受着来之不易的两双。
“啊……风!你是多么的伟大!你给予了我生命!”艾希尔赞美着。
“妹妹!穿衣服!算哥哥求你了!”艾蒙多拿起衣服就往艾希尔身上披。
“咳咳,好了,小妹妹,为了满足你的好奇心,我就勉为其难的讲一讲我的感情史吧!”荷鲁斯灌了一大口酒,眼睛在火光映照下闪闪发亮,"那是个慵懒的午后,"他的声音带着怀念,"我正以雄鹰之姿巡视人间——当然,主要是为了躲开拉神的唠叨。"
奈菲尔翻了个白眼:"说人话。你当时是不是在偷懒睡觉?"
"这叫战略性休憩!"荷鲁斯抗议道,顺手把酒壶往伊普特那边推了推,"总之,我正优雅地盘旋在神殿上空,突然闻到一阵甜香——不是普通甜香,是能让神明都流口水的甜香!"
艾希尔己经抱着膝盖凑到最前面,眼睛亮晶晶的:"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我就看见她了。"荷鲁斯的表情突然温柔起来,"哈索尔穿着阳光织就的金纱裙,发间别着石榴石发簪,手里端着一盘......"
"等等,"伊普特突然打断,"你刚才不是说你在天上飞吗?怎么连人家发簪都看得清?"
荷鲁斯恼羞成怒地抓起一块面包砸过去:"这叫艺术加工!还要不要听了?"
哈索尔的回忆版本(据当事人酒后透露)
那天哈索尔确实烤了蜂蜜椰枣蛋糕,也确实路过神殿回廊。但她记得最清楚的是——
"轰隆!"
一只巨大的鹰隼像块石头似的砸进她面前的玫瑰花丛,花瓣飞溅中,传来一声闷哼:"......拉神在上,这玫瑰刺比赛特的脾气还扎人。"
哈索尔蹲下身,用银叉子戳了戳那团羽毛:"这位先生,你还好吗?"
羽毛堆里突然冒出一张沾满花瓣的脸:"本神很好!只是在测试......呃......"他的目光突然锁定她手中的蛋糕,"这是献给神明的贡品吗?"
"不,"哈索尔眨眨眼,"是喂甲虫的。"
"我比甲虫可爱!"鹰隼瞬间变形,头顶还滑稽地翘着根玫瑰枝,"你看,我还会变魔术!"他手忙脚乱地打了个响指,变出一朵蔫巴巴的野花。
哈索尔看着这个满脸花瓣还自以为帅气的家伙,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行吧,分你半块......"
"成交!"荷鲁斯一把抢过整盘蛋糕,边跑边回头喊,"下次还你十盘!地点就定在月亮神殿后门!"
"那是厕所方向!"哈索尔扶额,突然发现不对劲,"等等!你翅膀上挂着我的发带!"
追求期的灾难现场
三天后,哈索尔在神殿台阶发现十个黏土捏的蛋糕,旁边用神文刻着:"如约奉还。——H"
"这算哪门子蛋糕!"她气得当场捏碎一个,黏土渣滓簌簌往下掉。
躲在云层后的荷鲁斯赶紧派圣甲虫送去道歉信,结果甲虫被蛋糕香气诱惑,把信吃了一半。等哈索尔收到时,只剩:"亲爱的......甜心......嫁给我......"
"......"
第二天全埃及的神明都收到哈索尔的公告:"悬赏一只秃毛鹰,拔毛者赏金十车椰枣。"
转折点出现在一个月后
荷鲁斯顶着黑眼圈蹲在哈索尔神殿外:"这次真的是蛋糕!我亲手烤的!"
哈索尔狐疑地掀开银盖——焦黑的块状物冒着可疑青烟。
"......"
"至少心意是真的!"荷鲁斯急忙补充,"我练习了三十次!阿努比斯都吃吐了!"
哈索尔突然笑了。她掰下一小块"蛋糕"放进嘴里,在荷鲁斯惊恐的目光中淡定道:"比上次进步——至少能吃出是蜂蜜味了。"
这是奈菲尔的犀利总结。
"所以,"奈菲尔给听得入迷的艾希尔递了杯麦芽酒,"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什么道理?"
艾希尔拿着一块小饼干,想了想:"追女神要先练好厨艺?"
"错!"荷鲁斯得意洋洋地举起酒壶,"只要脸皮够厚,女神总会心软——嗷!"
奈菲尔收回敲他脑袋的法杖:"是真诚。白痴。"
夜风拂过篝火,荷鲁斯揉着脑袋笑了:"好吧,我承认......那天她吃下焦蛋糕时,我突然发现——"
"发现什么?"艾希尔追问。
"发现她嘴角沾了炭灰的样子,"荷鲁斯轻声说,"比任何神器都耀眼。"
全场寂静三秒。
"噫——"众人齐声起哄,艾希尔把脸埋进艾蒙多肩膀:"肉麻死啦!"
荷鲁斯红着耳朵抢回酒壶:"爱听不听!"
星光洒满沙漠时,这个故事和笑声一起,飘进了温柔的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