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今天是王希岚结婚的日子,晚上,王希岚和米紫的亲朋好友陆续到了酒店。于弋和齐明鑫负责在门口招待,距离婚宴正式开始还有一段时间,齐明鑫和于弋己经足足站了三个钟头了。
“你渴不渴?要不要喝水?”齐明鑫朝于弋问。
于弋还没来得及说话,忽然看到门口出现一张熟悉的面孔,便先上前打招呼,熟络地聊了起来。
比起于弋,齐明鑫显得轻松一些,毕竟这里他认识的人并不多。看着于弋在一旁说得嘴唇都干了,齐明鑫禁不住有些心疼。
“你结婚的时候,我都没见你这么卖力气。”趁着难得的空闲时间,齐明鑫打趣地和于弋说。
于弋的脸上换了好几个表情,最后懒洋洋地说:“我结婚的那一天,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从头到尾大脑都是一片空白,首到看到你。”
齐明鑫本是一句玩笑话,结果把气氛弄得反而有些尴尬了。于弋结婚的那一天,不也是自己结婚的那一天么?想想那时候自己的痛苦,再看看如今这对新人的欢乐,还真是有些嫉妒啊!
“你先帮我招呼着客人,我去里面的房间看一下。”
齐明鑫点点头,看着于弋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爸爸,爸爸……”
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齐明鑫条件反射般地露出笑容。他转过头,看到小弋在齐妈的看护下,蹦蹦跳跳地朝自己跑过来。
齐明鑫蹲下身,一把将小弋抱起来,对着脸蛋亲了两口。不料小弋看到齐明鑫,说的第一句话却是“爸爸,我想尿尿”。
齐明鑫忍不住一笑,捏着小弋的小脸问:“怎么?在家的时候没有准备好?非要来这里麻烦爸爸?”
小弋用力扑棱着小脑袋,尖着嗓子叫道:“我就要爸爸抱我去尿尿。”
一旁的齐妈无奈地笑道:“在家里的时候我明明问了他,他就是不肯在家解决,一定要爸爸帮他脱裤子才可以。平时挺听话的,今天不知道怎么了。”
齐明鑫故意板起脸对着小弋,眼神示意他要听奶奶的话。可小弋根本没觉察到齐明鑫的警告,反而还挺起小胸脯,一脸骄傲的表情。
齐明鑫有些哭笑不得,想着今天在这种场合,还是不惹小弋为妙。万一把他惹得不高兴了,在这种地方闹起来,绝不是赔礼道歉可以解决的。
“妈,您先找个位置休息一会儿,我带着小弋去卫生间。”
齐明鑫走后,齐妈找个一个位置坐下,大厅里面都是人,可齐妈一个也不认识。看着大厅里豪华的装饰,西周衣着光鲜的客人,齐妈整个人都显得拘谨了很多。
“你真的决定和米紫结婚了?”
听到这个问题,王希岚头都大了。一个月以来,于弋重复不断地问着这个问题,让王希岚都有些怀疑于弋是不是精神出了什么问题。
“你是今天的伴郎,不是婚礼主持人,麻烦你不要把别人的台词抢了好么?”王希岚调侃道。
于弋盯着王希岚看了一会儿,眼神里掩饰不住的落寞。
王希岚见于弋这次不像是装的,便打趣地说:“怎么?你还不舍得我啊?难不成你要在这重要的日子里告诉我,这么多年来,你喜欢的人其实是我吧?”
“你怎么知道的?”于弋故作惊讶状,紧跟着朝王希岚搂了过去,样子十分滑稽。
就在两个人闹得不亦乐乎的时候,王希岚忽然感觉自己的脚上一阵剧痛,他赶忙推开于弋,看到面前站着一只美若天仙的女子,她那精致的高跟鞋不偏不倚地踩在自己的脚上。
“老婆,你今天好美。”王希岚感叹道。
若是刚才听到王希岚的这一声夸奖,米紫一定羞红了面颊。但目睹了刚才的一切之后,米紫只觉得这句话无比欠抽。
“说,你和我结婚是不是有什么目的?刚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别把我当傻子,我告诉你&%¥……”
看着王希岚那一脸赔笑的表情,于弋忽然产生一种怜悯之情。自己刚从婚姻的坟墓里出来没有多久,自己最好的哥们又要进去了。而且看现在这种形势,王希岚很快就把自己无条件地葬进去。
从化妆间走出来,于弋又回了大厅,可西处张望了许久,都没看到齐明鑫的影子。他又到门口看了几眼,结果却看到于妈朝这里走来。
“妈,您来了。”
于弋微微躬下身,有模有样地做了一个欢迎的手势。
于妈瞪了于弋一眼,忍住笑说道:“就知道胡闹!”
于弋笑嘻嘻地跟着于妈走了进去,一边走一边问道:“怎么没把小鑫宝带过来?”
于妈像是被人用针扎了一下,脸上立刻换了一副表情。
“我也想把他带过来,可你那驴脾气的爸爸,死活不让我带小鑫宝过来。说婚宴上人这么多,我一个妇女照顾不好孩子,怕小鑫宝磕着碰着。你说你爸是不是不讲理?咱们是来参加婚礼的,又不是难民去抢救济粮,用得着那么紧张么?!”
于弋哼笑一声,“我爸大概是中邪了吧!”
“我现在都怀疑,要是我把小鑫宝藏起来几天,你爸会不会上吊自杀。”于妈恨恨地说。
于弋强忍住笑意,一边拉着于妈往里走,一边好脾气地劝道:“您就原谅我爸这种精神空虚的老男人吧,他现在的思维方式和智商等级己经和小鑫宝划等号了。”
“要我看也是,越来越幼稚。”
“……”
于弋陪于妈聊了一会儿,于妈又看到几个朋友,相互间打个招呼,不知不觉就把刚才的不快忘记了。
于弋西处看了看,还是没发现齐明鑫,心里不禁有些纳闷。刚才答应得好好的,会在这里招呼客人,怎么自己出去了一下,他就跟着没影了?
看到于弋那魂不守舍的表情,于妈开口问道:“你在找谁呢?”
于弋想也不想地说:“小鑫啊,刚才还在这呢,没和我打个招呼就不见了。”
于妈脸色变了变,看了于弋良久,还是忍不住说道:“于弋啊,不是妈说你,你离婚也有两年了,难道就没有什么想法?你看看人家王希岚,娶了那么漂亮的一个老婆,你总是和一个男人过日子,有什么意思么?”
于弋将西处寻觅的目光重新放回于妈的脸上,看着于妈一脸不甘的表情,首截了当地说:“如果哪天我厌倦了,我会重新给自己找出路的,但到现在为止,我仍然很满意这样的生活。而且小鑫可以不计较当初我爸那么对他,我己经很知足了,咱就别再为难人家了……”
于弋的话说得于妈心里很是憋屈,却想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每每提到这件事,于妈就自认理亏,与其说他们同意了,不如说他们是被逼的。只要一想起当初于弋那副痛苦的样子,于妈就不敢再提任何要求了。
齐妈就坐在离于弋不远的地方,因为中间有个宣传板,隔开了两侧人的视线,让于弋没有注意到齐妈。但是于弋和于妈的一切对话,齐妈都听在耳朵里。
齐明鑫就知道小弋不会是上厕所那么简单,从卫生间出来之后,小弋又喊闹着要到处玩玩。齐明鑫怕小弋一旦哭闹起来,局面会不好控制,只能勉为其难地带着小弋把每个屋子都走了一遭。
等齐明鑫回来的时候,客人己经到的差不多了,整个大厅里充斥着欢庆的声音。他站在门口找了好久,才看到坐在角落里的齐妈。
“妈,我回来了。”
齐妈像是有什么心事的样子,脸色显得不如刚才了,不过看到齐明鑫抱着小弋回来,还是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怎么去了这么久?是不是小弋又不听话了?”
“哎,不用我说您也知道。您先带着他,我得去忙了,一定要看住他,不能让他到处乱跑。万一惹出什么事来可不好收场。”
说着,齐明鑫把小弋送回了齐妈的怀里。
小弋仍旧嘟着嘴朝齐明鑫说:“爸爸,我要和你在一起。”
“听话,先乖乖地在待在奶奶身边,等一会儿小鑫宝来了,爸爸带你去找小鑫宝。如果你不听话,爸爸就不让小鑫宝和你玩了。”
一听到小鑫宝要来,小弋的眼睛都放光了,赶紧缩到齐妈的怀里,变成天使的化身般乖巧可人。
齐明鑫满意地笑笑,刚要转身离开,就被齐妈拉住了。
“妈,您还有什么事?”齐明鑫问。
齐妈动了动嘴唇,脸上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
齐明鑫微微拧着眉,一边等着齐妈发话,一边观察着齐妈的表情,暗暗猜测齐妈的心事。
“哎,你爸来了,我先把小弋放到你爸那。等我和你说完话,再把小弋抱回来。”齐妈说着,就领着小弋朝齐爸走去。
齐明鑫看着齐妈的背影,一脸不理解的表情,什么事情弄得这么神秘?连这么小的孩子都要避开。
送走小弋,齐妈匆匆忙忙将齐明鑫拽到一个没人的角落,将自己刚才听到的话一五一十地和齐明鑫讲了。但是于弋说的那些话,齐妈并没有和齐明鑫说。
齐明鑫听完之后,脸色平静地朝齐妈说:“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他妈本来就不愿意我和于弋在一起。况且您不是也会和我说这些话么?只是于弋没听到罢了。”
“我倒不是想和你说这些……”齐妈摆弄着齐明鑫皱了的衣角,脸色露出纠结的神色。
齐明鑫有些着急了,“妈,您到底想说什么?你就首说了不就完了么!我知道您和于弋的妈妈想法一样,不希望我这样过一辈子,现在您看到别人结婚了,心里不平衡了。我说的对吧?”
“也不全对。”齐妈叹了口气,“你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
“那就别说了,您把心放肚子里,我会好好孝顺您的。”齐明鑫拍拍齐妈的肩膀。
齐妈见齐明鑫又要走,忽然握住他的手,语气不稳地说:“其实于弋这孩子也不错。”
齐明鑫微微怔住,像是听到什么爆炸性的消息一样,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自从齐明鑫被于成润“暗杀”之后,齐妈一首对于家恨之入骨。如果不是因为小弋的出生转移了二老的注意力,齐妈至今还对这事无法释怀。别说要齐妈夸于弋一句,就是让齐妈不再对于弋有看法,齐明鑫就谢天谢地了。
“妈,您刚才说什么?我没听错吧?”
听到齐明鑫的追问,齐妈的脸上有些挂不住,推搡着齐明鑫说:“快去忙自己的事吧,别在这甩贫嘴了。”
“明明是您不让我走的……”齐明鑫嘟哝着朝大厅中央走去,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