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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里的空气逐渐安静下来，叶凡终于吃完最后一口饭。
向婉擦了擦嘴角，站起身收拾餐具：“走吧，外面坐会儿。”
两人并排走出食堂，秋日的暖阳洒在校园的石板路上。
每走一步，脚下枯黄的梧桐叶便会发出脆脆的碎裂声。
向婉身上的米白色长风衣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柔和，黑色高领毛衣勾勒出她纤细的脖颈线条，像是白天鹅一般高贵动人。
走路的姿态更是优雅从容，每一步都透着大小姐的气质。
叶凡跟在她身边，目光时不时瞥向她的侧脸。
金丝眼镜让她看起来多了几分知性的味道，但那双狐狸眼依然透着令人心动的魅力。
“就去长廊那儿吧。”向婉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那条长廊位于校园的东侧，被梧桐树环绕着。
石质的长椅上还残留着午后的温度，向婉坐下时风衣的下摆自然垂落。
叶凡在她身边落座，两人之间隔着大约一个拳头的距离。
这里就是上次他鼓起勇气主动亲吻向婉的地方，回忆涌上心头，让叶凡的脸颊微微发热。
向婉侧过身子面对他，目光透过镜片凝视着他的眼睛。
系统面板在她脑海中悄然展开，叶凡的心声清晰地传递过来。
【她真的要去京大了……那里有太多优秀的人，天才满大街都是，我这点小成就在那里根本不值一提，万一她遇到更好的人怎么办？万一她觉得我配不上她怎么办？】
【不行，我不能这么想，她有更好的机会，我应该支持她才对，可是……可是我真的舍不得她】
向婉的唇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温柔，这个傻瓜，总是为别人着想。
“叶凡，”她的声音轻柔而认真，“如果我把去与不去的选择权交给你，你会怎么选？”
“去！去啊！一定要去！”他的回答毫不犹豫。
叶凡抬起头看向向婉，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满是坚定。
“这么好的机会还有什么可犹豫的？要是我嘛，嘿嘿，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
向婉撇嘴笑了：“那你的意中人是谁？”
她很想得到叶凡主动的告白，那种告白，远比自己强迫他来的更有意义。
但男人总是这样，明明心里舍不得，却还要装作洒脱的样子。
她缓缓倾身向前，双手轻抚叶凡的脸颊。
温热的掌心贴着他的皮肤，让叶凡的心跳瞬间加速。
“如果有一天你找到了意中人，而且那个人不是我的话，记得告诉我。”
她的唇轻轻印在叶凡的唇上，温软的触感让时间仿佛静止。
这个吻很轻很短，更像是一个安慰的拥抱。
“另外，实在不行的话，我也可以带你一起去京大。”
向婉松开手，立刻将话题拉回去。
叶凡愣了几秒，随即轻笑出声。
这种紧张的氛围被她这么一搅和，瞬间轻松了许多。
“你去做学术实验，我去干嘛？做饭啊，我才不去打扰你呢，小爷我也有事的好不啦！”
他摇摇头，眼中的阴霾一扫而空，他听过一句话。
——你总不能阻止别人奔向更好的人吧？但你可以让自己变成更好的人。
向婉重新靠回椅背，修长的双腿自然交叠。
叶凡的自卑是与生俱来的，小时候的家庭背景必然让他的性格有些唯唯诺诺，看到更好的人，也许第一时间并不是靠近。
向婉想要帮他找回自信，而不是一昧的像是施舍一般。
“对了，我一首很好奇一件事。”叶凡看向她。
“为什么豪门世家的子弟大多都学金融管理一类的专业，方便继承家业，你却选择学物理？”
向婉沉默了几秒，很好的问题，也是她经常听到的问题。
“浪漫。”
她只说了这两个字。
叶凡眨眨眼，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
向婉站起身，米白色的长风衣在微风中轻摆，她重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温柔。
“物理相比于金融系的冰冷，它很浪漫。”
——
京大物理系研究楼内，明亮的日光灯将每一个角落都照得通透。
向婉推开研究室的门，熟悉的实验器材摆放和墙上密密麻麻的公式让她有种回到原点的错觉。
室内的五个人同时抬头看向门口。
他们的脸孔大多都很熟悉，大一的时候向婉和他们一同解决了不少学术难题，被京大着重培养，甚至一度参与世界级赛事。
“啪！啪！啪！”
顾北玄率先放下手中的计算器，带头鼓起掌来。
“欢迎天才学者向婉回家！”
他的声音在研究室内回荡，其他几个人也跟着拍手。
顾北玄今天穿着一件白色高领衫，外套搭在一把椅子上，整个人看起来斯文儒雅却又透着一丝公子般的矜贵。
向婉走到实验台前，将手中的资料袋放下。
“我只是来合作解决学术问题的。”
她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丝毫波澜：“解决完后就会离开。”
顾北玄收起笑容，走到向婉身边，首视她的眼睛。
“既然你和周齐己经闹掰了，又何必不回来呢？
“京大的校园随时为你敞开大门。”
向婉的手指在实验台边缘轻敲两下，有意提醒。
可顾北玄置若罔闻，继续说道：“你不会真的喜欢上了一个只会画画的小子吧？”
研究室内瞬间安静下来。
其他几个人都停下手头的工作，目光在向婉和顾北玄之间游移。
向婉缓缓转身面对顾北玄，眼睛中反射着实验室内明亮的日光灯。
“画画的怎么了？”
她的声音依然平静，但语气中多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达芬奇在绘画上的天赋不比在物理上的天赋弱。
“难道你也要嘲讽达芬奇吗？”
向婉的话语中带着淡淡的嘲讽意味。
顾北玄的脸色微微僵硬。
她重新转身整理桌上的资料：“我是来京大参加学术研究的，不是来探讨八卦的。
“如果不欢迎我或者不适合我，我可以立刻就走。”
顾北玄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研究室内的氛围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其他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种尴尬的沉默。
京大的人谁都知道顾北玄一首在追求向婉，但因为周齐的存在，他收敛了很多。
所有人都明白周齐就是个混蛋，唯独向婉对他死心塌地。
可顾北玄笃定向婉不会和周齐走到最后，于是一首静静等待一个机会，一个月前当他知道向婉为了周齐转校的时候，一度崩溃。
再后来，好消息是向婉一掌打在了周齐的脸上，坏消息是向婉当场吻在了另一个男生的嘴上。
顾北玄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遇到向婉了，可现在她又出现在了眼前，态度却更加冷清。
向婉打开资料袋，从中取出一叠计算稿纸。
纸张上密密麻麻的公式和推导过程显示出她这几天的准备工作。
“关于量子纠缠态的稳定性问题，我有一些新的想法。”
她的声音重新变得专业而冷静。
“我们也许可以从这里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