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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不错，这葡萄成熟后不光是好看，一串串的，瞧着真真是喜庆。
来，大伙歇歇，都过来尝尝这成熟的葡萄。”
一口咬开，汁水清香扑鼻，果肉软糯清凉，染乔连着吃了七八粒，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下地：
“阿巴亥果真没骗我，这个葡萄简首是为酿酒而生的！”
染乔挑了几串颜色深紫的葡萄带回去，打算给娘和枫儿也尝上一尝。
对！还有阿承哥，相信阿承哥跟她一样都能品出葡萄酿酒的妙趣。
染乔一时兴起从果农的手里接过剪子，对着搭建的架上成串紫黑色葡萄的刷刷刷地剪了几下，随即将它们整齐且小心翼翼地装在了一个篮子里。
时近晌午，云城家家户户的院落上空盘旋着饭菜的香味，染乔踏进门，穿过前院，和戴着面具的沈毅迎面撞了个正着。
“萧先生。”
再见到这位传授弟弟武功和学识的萧家嫡子，染乔仅剩的那点不满也荡然无存了。
所谓，背靠大树好乘凉！
只要萧沂不夺走她的酒坊，随便外面的人怎么说。
“染姑娘。”沈毅点头示意，目光扫过她挎在手臂上的竹篮，眸色微微一闪，“这是葡萄？”
“哦？萧先生认识此物？”染乔话一出口，就想起了以萧家的身份，萧沂见过尝过葡萄都是正常的。
“不错，我刚从外面摘回来的，萧先生要不要来一串？”
“甚好！染大姑娘的好意，萧某岂有拒绝的道理。”
一只手伸过来，当着染乔的面拿走了篮子里的一串葡萄。
“沂多谢姑娘！”
染乔瞪圆双眼，这人难道不知道什么是寒暄客气吗？她不过是随口一说，他竟然当真了？
沈毅不是没看到染乔眼中的难以置信，嘴角勾了勾，心情大好：
“不过云城何时有了葡萄这种作物，我记得葡萄是大秦的特产。”
“这是庄上果农种的，至于这果子如何引进说来话长，想必萧先生也没那兴趣知晓，如此就不多扰您的时间。”染乔护着手臂上的竹篮，一副怕沈毅继续拿走葡萄的架势。
“此言差矣，姑娘又怎知萧某没有兴趣？
对了，前些日子我看后院木架上己经攀爬了不少藤叶，原还想问是什么瓜果，如今看来莫不是染姑娘在自家后院也种了些许？”
沈毅想起之前和染乔的几次葡萄架下碰面，确信染家院子里应该是种有葡萄，只是尚未坐果。
沈毅的话不觉让染乔一愣：“我家院子里有种葡萄？”
当初夏竹跟她说的是在秋千架上缠些藤萝，没想到她把葡萄也给种下去了。
现在想想，院子里的那些枝叶的确跟裕村里正耆老们种的一样。
“你不知道？”沈毅面具下的眉头挑了挑，染乔忙故作正色:“谁……谁说我不知道了？那些葡萄种子还是我让人种下去的呢，只是家种葡萄不结果，庄子上种倒是硕果累累。”
对于这样的说辞，沈毅只是用折扇虚隐着笑笑，并未戳破，正想着伸手再去捞一串葡萄时，染乔却是灵巧地避开了。
“我得吃饭去了，告辞。”
染乔对他拿走一串葡萄的事耿耿于怀，以萧家的地位，什么稀罕物吃不到，至于从她手里夺食吗？
来到后院，夏竹掀起门帘，染乔迈进屋内，取下手臂上的竹篮晃了晃：“娘，枫儿，我带了葡萄给你们，等吃完饭咱们一块品尝。”
“葡萄？”染柳氏和染枫只觉得这名字耳熟，仔细思索却不记得在哪里听过。
染乔把竹篮交给夏竹，吩咐她待会儿用水洗干净，入了座，染乔给母亲和弟弟分别盛了一碗汤：
“是种水果，很好吃，也可以酿酒，我让裕村耆老们种的。”
接着她把当初在泉城遭遇大秦商人的经历说了一遍，染柳氏听着，佯装恼怒点了点她的额头：“好啊，原来你这丫头早就有打算了，竟然瞒了这么久。”
“女儿知错了，娘不要生气嘛。”染乔看出她不是真的发火动怒，挽起染柳氏的手撒娇讨好。
“这葡萄除了酿酒外，女儿觉得也可以用来做些糕点吃，到时还得麻烦娘和赵嬷嬷一起费心了。”
“怎么？你的酒肆里还要放上葡萄点心不成？”染柳氏失笑，她如何看不出女儿的用意，上回的酒槽如此，这回的葡萄亦如此。
不过，倘若乔儿说的葡萄真能做出旁的吃食来，改善家中伙食也是不错的。
母子三人一片欢声笑语中吃完了午饭，消了会食儿，夏竹端着装在盘子里的葡萄走了进来。
染柳氏拿起一颗葡萄：“这果子以前的确没见过。”
她还在犹豫，染枫己经摘下葡萄吃了起来：“好吃！”
“娘，剥了皮更好吃。”染乔为母亲剥去葡萄皮，递给她一颗晶莹易透的果肉，又看向夏竹，“你洗了几串？”
“回小姐，两串。”
“那好，一串你拿去分了吃，还有一串留下来留给阿承哥。”染乔还想听听贺承业对葡萄的评价呢。
“多谢小姐。”夏竹欢喜不己，小姐一向待下人宽厚，有吃的也会分给他们，这葡萄一看就是稀罕物，小姐竟然也还惦记着他们。
染柳氏尤其喜爱葡萄，染乔看她胃口难得大好，便把自己面前的也推了过去，染枫也喜欢葡萄酸酸甜甜的口味，一边吃，一边眼巴巴看着染乔：
“姐，要不咱们把给贺大哥的也吃了吧？反正当初你让裕村耆老们收拾了两三亩地种葡萄，总不可能就长了这么点吧？
到时你再去摘几串，带给贺大哥吃呗。”
接待族长里正他们时染枫也在现场，他记性好，清楚记得染乔将种子交出去的叮嘱。
“也对，那就把阿承哥的那一串也洗了吧。”染乔觉得染枫说的有道理，大手一挥决定了最后一串葡萄的归宿。
吃完了，染枫还有些意犹未尽：“姐，这些葡萄你真要全部拿来酿酒啊？”他虽然支持姐姐的一切举措，心底却还是免不了感到可惜。
染乔瞥了他一眼，“放心，够你吃的，外面那不是还有一架葡萄藤吗？过段时间也会结葡萄，少不了你吃食。”
“原来咱们家里也种了葡萄。”染柳氏和夏竹齐齐一愣，夏竹更是没想到自己随手撒下去的种子会是珍贵的葡萄，她皱起脸，嘀咕着：
“为什么我种的葡萄就没结果呢？”莫非是她种的过程中出了问题？
“我想，或许这葡萄也分品种。”染乔安慰道，“可能你种的葡萄是晚结果的种类，就算不结果，大不了把这些种子种下去。”
桌上的盘子里盛着一粒粒葡萄籽，染乔考虑过，当初阿巴亥给她的葡萄种子，没准就是葡萄里的籽粒。
酿造葡萄酒的话，两三亩地的葡萄肯定是不够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