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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乔摇摇头，此时的她心境己经平和下来，蹲在地上仔细观察着流淌的液体。
颜色是对的，跟阿巴亥卖的葡萄酒一样，可为何气味质量会是这样的天差地别？
唉，这根本不是酒，毒药还差不多。
“阿承哥，我想过了，排除所有因素，只能是泡制酿酒法的缘故。”
染乔用力吸气再吸气，目光扫过流到脚边的暗色水痕：
“看来，我们再得再好好研究一下配方酿法，找出出错点才行。”
说着，染乔摸了摸袖口，想要从里面掏出配方，可是，手上湿哒哒，黏糊糊的，顿然脸色一变。
“遭了！配方！”
由于染乔不小心打碎了酒缸，袖子己经湿了一大片，藏在里面暗兜的配方也因此被打湿，字迹模糊一片。
“都怪我，都怪我！”
染乔懊恼地敲着自己的脑袋，气自己怎么就这样沉不住气，不是一次失败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现在连配方都没有了，可如何是好！
难不成这是上天的意思?
“别这样，大姑娘，我们还可以再想其他办法！”
贺承业看着染乔这样自责颓唐的模样，心下仿佛被刀割一般，忙出口安慰着。
“大姑娘，老爷生前说过，尽信书不如无书。
老祖宗最初酿酒的时候也并没有什么秘方不是，但凡经验都是不断的总结出来的。
所以……”
或许是贺承业安慰，劝解起了作用，也或许是染乔不服输的性格令她重新振作。
“对，配方毁了又如何，咱们有那么多酿酒的法子，换个方法继续酿造。
既然用金销醉作为基酒的泡制酿酒法不成功，干脆以最原始的米酒蒸馏法尝试一下。”
染乔再次恢复信心，转头去库房里取来纸笔，写上“葡萄酒花果酿酒泡酒法失败”几个字，作为记录。
“阿承哥，菖蒲雄黄酒准备的怎么样了？”还剩五天就是端午节，染乔也很关注龙舟比赛提供酒水的酿造进程。
“己经完成了，”贺承业原本还担心她会执着葡萄酒的酿制而忘了之前的计划，见她依旧神色如常，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不知大姑娘是打算将这些酒首接送去商会，交给龙舟比赛的负责人，还是等到了比赛那天，由我们酒坊亲自到场提供酒水。”
“我打算到时候亲临现场，不过得找商会那边再商量商量。”染乔想着在龙舟比赛现场好好宣传一下九沐酒坊，如果首接交给商会处理，效果肯定会大打折扣。
“酿葡萄酒的事就先交给阿承哥了，我很快回来。”
染乔一向说干就干，她雇车回了城里找到了负责端午龙舟比赛的管事，和他说明了来意。
管事沉吟片刻，没有立即答应。
“染大姑娘，你可知云城的龙舟比赛汇集了周边县城的龙舟好手，我担心到时你们会忙不过来。”
他知道九沐酒坊背靠萧家，但以他的了解，这是一家新开不到一年的酒坊，规模也不大，他不认为九沐酒坊撑得起整场龙舟比赛的酒水提供。
“要不你再考虑考虑和云城的其他酒坊老板合作一事？”管事诚心劝说，万一到时供不应求，砸的可是九沐酒坊的名声。
“管事的好意染乔心领了，不过不必担心。”染乔早己做过准备，交给了管事一张纸，上面详细写着酒水提供的人数、数量、条件等等，只有全部符合的才能获得菖蒲雄黄酒。
管事看完，惊讶地上下打量着她：“这些都是染大姑娘筹划的？
没想到染大姑娘年纪不大，心思竟如此缜密。”
染乔只是笑了笑：“如此，龙舟比赛的酒水可由我们九沐酒坊提供了吧？”
“当然，当然。”管事越发敬佩这个少女，亲自送染乔离开。
一来一回，染乔只在商会待了半个时辰。
回到酒坊时，贺承业还在院子里忙碌，他指挥着伙计将糯米酒胚放进器皿里，再添上葡萄，看到染乔进来，他忙朝她招招手：“大姑娘，你看咱们放多少葡萄合适？”
单纯米酒蒸馏法，每一道配比都是固定的，但如果加入葡萄，贺承业一时之间还真不知该用多少比例调配。
染乔也没个头绪，“先按一比一来吧，一斤糯米酒胚一斤葡萄，其余分量不变。”
贺承业点点头，马不停蹄地继续操作，染乔不时搭把手，日落西山，玫红色的清澈液体从蒸锅的竹筒里流了出来，整个酒坊上空，浓郁的醇美酒香盘旋弥漫。
“这味道，真好闻！”没有令人作呕的恶臭，也没有惹人生厌的白醭，有的只是清澈透亮的玫红色酒浆。
染乔指尖沾了点液体送入口中品尝，“这次倒是有酒味了，不过却没有阿巴亥那次给的葡萄味重。”
“阿承哥，你尝尝”
染乔将盛出来的酒转给了贺承业，示意他也来尝尝看。
贺承业泯了一口，咂咂嘴，沉默了好一会，最后轻轻摇了摇头。
“不太像，许是葡萄味没透出来。”
显然，这次又失败了。
“这样，咱们试试，将葡萄装入酒缸，那根棍子来，将这些葡萄搅烂出汁，一层葡萄一层红糖，再倒入烧锅子酒。”
染乔努力回想着配方，再依据自己的理解，经验，又改了一下方法，末了再提醒一句这次不用封口。
并且，每日卯时和戌时，掀开盖子搅动搅动。
一但出现白醭及时过滤出来，再添加一些新酒进去。
交代完这些后，染乔拖着疲惫的身子离开了酒坊，回了染宅。
“姐……”
一回到院子，恰巧撞上染枫在练习臂力，放下掇石正准备上前打招呼，不想被沈毅给拦了下来。
沈毅看得出染乔精神状态不佳，甚至眉宇间还略显怏怏的样子，便猜想估计是酒坊出了烦心事，这时候去打招呼岂不是撞枪口了。
“继续练，我去看看为你定制的弓箭做好没，半个时辰后可以休息一刻钟！”沈毅看着染乔离开的背影，顿然想到了什么，随意找了一个借口出了就出了染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