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依轻声提点,“所有的你才是你,而非一时。就如饥肠辘辘时,人只想不顾一切填饱肚子。吃饱后,人又会愧疚自己的无德之举。”
“前后都是一个人,却由不同的‘我’占据主导,若非要偏执,饥饿时的她,不是那个她,那她就算不想脑袋生病,也只能生病了。”
“可……”
江茗还想说什么。
“傻姑娘。”秦无依拍拍她屁股,语重心长,“你着相了。”
江茗满目焦急,她低头苦思冥想,最终却只能哭丧脸抬起脑袋,“可说这些,我也不知道等凰曦音来杀我时,我该怎么办。”
“顺其自然。”秦无依揉着那棉花似的臀丘,他随口一说。
“再顺其自然!那我就死了!”江茗着急。
秦无依却扭头,挑起墨眉,微笑道:“她真的杀得了你吗?”
“废话!她是大乘期的凰女!我是一个连金丹都还没炼出来的小菜鸟!我有的底牌她也有!我没有的……她照样不缺!”江茗嘟着嘴。
“不。”秦无依摇头,他轻拍少女的后腰,亲昵安慰,“她是杀不死你的,她只能毁灭你的肉体,却杀不死心中的你。她越是急切地渴望毁灭你,便代表你在她心底扎根越深。”
江茗想了许久,忽又泄气。
她埋头,沮丧摆烂道,“我不管,反正你得保护我,说不定我现在怀着你的孩子,她若杀了我,那就是母子相残!一尸两命!”
“好。”秦无依忍不住发笑。
……
与此同时。
“哕——”
凰曦音坐在穿梭法器上,忽然忍不住胃里泛恶心,她干呕了两声,心中升起些莫名其妙。
奇怪……
明明前几次“轮回”,都没感觉身体有什么异状来着。
难道,捏碎三生石子石,还带来了什么自己没想到的蝴蝶效应吗?
凰曦音陷入沉思。
但她转念一想——或许,自己只是被本体恶心反胃了吧……
呵呵,将孩子当做筹码,世上怎会有这样无耻的女人?
不过秦无依若是保护本体,那确实挺麻烦的。
她们三个现在意识互通,彼此在想什么,彼此都很清楚,因此想引开秦无依,或者做什么阴谋计划,基本不可能成功。
唯有硬碰硬。
最终……必然要与老秦一战。
尽管她已下定决心,修炼夏浅浅给的心法,断情绝欲,斩断那些影响自己的羁绊,可这么早与老秦决裂,她心底依然很不舒服。
她甚至隐隐企盼着,老秦能理解她,认同她,甚至帮助她——尽管这些可笑的幻想,发生概率接近于0。
坐在船沿边,目之所及,尽是虚空中游荡的执妄与欲灵。
“舅舅。”
她怔怔出神,忽然开口。
“嗯。”
身后撑船的蓑帽男人闷闷答。
“回去后……我就与你儿子订婚吧,圆了他的念想。”
说完这句话,凰曦音心中亦默悼——也是为了断自己念想。
世间万物、天理循环,皆需要规矩,凤栖山有凤栖山的规矩,剑宫有剑宫的规矩,人有人的规矩,鸟有鸟的规矩。
也许规矩可笑、迂腐、有这样那样的不好,可若是没了规矩……那个未来,她也是亲眼见过的。
“我身为凰女,自当以身作则。”凰曦音轻声自语。
462 黑狐与白狐
三种如树杈般分裂的念头越纠缠越深,时不时就在脑海里刮起风暴。
虽然老秦保证会站在自己身后,帮自己抵御凰曦音以及其他外来“敌人”,但江茗心底……还是很没有底。
毕竟,那可是经历了好几次轮回的自己啊!
她甚至炼化了三生石!
鬼知道老秦能不能赢,万一老秦输了呢?万一老秦打不过呢?
不行,不能把希望全寄托在男人身上,自己也得想想办法……怀揣着异样的恐慌感,江茗暗戳戳动起了小心思。
【她杀不了心底的我。】
老秦倒是给她提供了一个好思路。
虽然老秦不了解傀儡术,那“三性”的说法不一定对,但她和凰曦音之间,的确是存在那么一点灵魂上的微妙联系与差别。
若按老秦的说法,自己的精神主体就是欲.望——贪慕享受,欢愉至死;狐狐的精神主体就是存在——活着本身比活着的意义更重要;凰女嘛,自然就是秩序了——她需要掌握规则,维系控制,才能抚平失控带来的焦虑不安全感。
或许对付她用“欲望”相关的手段会更有效?
江茗眼睛滴溜一转,立马想出十几种可能会有效的丹药,以及有概率发挥作用的小道具。
不知道夏浅浅有没有像“欲.火炼丹”一样奇葩但简单高效的炼器法。
她心底憋着一堆话,还想好好拷问下暖暖这个大坑货呢!
……
彼时,幽冥深处。
舞夕颜伏卧在自己最隐秘的一处洞窟中,头疼捂着额,事情发展太快,信息量也太大,已经完全超出她的预计。
她也只能先用谎话稳住老秦,不让他知晓自己之前做过的事。
此刻,亦无情就坐在她背后,逗怀中傻乎乎的小狐狸——尚且停留在已为人父喜悦中的他,还未发现这是个动过手脚的阴胎。
而在舞夕颜的意识中,一个“自己”正与另一个“自己”掐架,她被迫时不时调停,否则本体就会陷入内耗循环的泥沼中,而凰女分身亦会被自恨与怒火淹没。
如果只是潜意识里闹小人打仗也就罢了,偏偏她们还都有各自的身体,拥有充沛的搞事能力以及搞事条件。
不仅如此……
舞夕颜苦笑抬头,又望了眼正在不远处虎视眈眈的“舞仙”。这个“舞仙”只有她能看见,老秦看不见,经历过之前变故和数次轮回的她已知道——这个“舞仙”就是她自己。
是她放不下力量与权力的幻想。
是她冲破旧有束缚的心魔。
痛!太痛了!几重事故齐齐压到头上,舞夕颜几乎想一头撞晕,逃避当下过于复杂的乱局。
“夕颜。”亦无情逗弄到一半,也逐渐细心反应过来,女儿的状态有些不对劲,但他也没深想,只是随口问,“她身上冰冰的,是不是地下太冷,受冻了?”
“应该不是,你先给我,她要饿了……”舞夕颜赶紧找了个借口,将孩子慌乱抱回自己怀中。
其实阴胎这种“非生非死之物”,是不需要进食的,她涨满的乳.汁也并非食物,而是一种让渡力量的媒介。
不过,已经说出这样的话,舞夕颜只能笨拙地模仿记忆中孕妇,扯开衣襟,袒.露出左半又雪腻的乳.房,小心翼翼送到幼狐婴儿嘴边。
小家伙很快便学会了刻在基因里的**。
“嗯……”
舞夕颜颦眉轻哼了声,有些微痛,亦无情连忙靠过来,搂住她,用细腻的手法按.摩乳周,帮助疏通经脉。
“想好叫什么名字了吗?”他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