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浓墨般浸透吉原的朱红廊檐,千盏灯笼在夜风中摇晃,烛火映出游女们浓妆艳抹的脸,仿佛无数张在暗处窥视的鬼面。茶屋雕花栏杆上的霜华泛着冷光,宇髓天元半倚着栏杆,指尖把玩着淬了紫藤花毒的苦无。毒刃表面凝结着细小的冰晶,折射出他猩红瞳仁中压抑的杀意。
楼下花街传来丝竹喧嚣,醉酒的浪人跌跌撞撞撞翻花轿,脂粉香气与腐烂的甜腻气息纠缠着钻进鼻腔。炭治郎握紧日轮刀,刀柄上的鲤纹在月光下泛起涟漪。善逸的喉咙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伊之助的獠牙咬得咯咯作响。
宇髓将苦无递给炭治郎,刀刃划过他掌心留下血痕,"记住,保护好自己!"
话音未落,琵琶声骤然拔高。炭治郎的耳膜被尖锐音波刺穿,善逸白眼一翻昏倒在地。伊之助的兽爪撕碎窗棂,只见堕姬踏月而来,十二单衣的裙裾层层叠叠,每一层都绣着孩童骷髅,随着她的舞步簌簌抖落磷火。
"咯咯咯~来玩捉迷藏吧。"她指尖挑起善逸的下颌,猩红指甲划过少年苍白的脸颊。炭治郎的水之呼吸瞬间爆发,冰刃自刀鞘迸射而出,却在触及堕姬脖颈的刹那被万千发丝绞成齑粉。发丝如毒蛇般缠住刀刃,发出"吱呀吱呀"的摩擦声。
妓夫太郎自堕姬胸腔裂体而出,血月般的左眼睁开,金属质感的皮肤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甩出缠绕着倒刺的镰刀,刀刃割裂空气时发出类似琵琶弦断的锐响。宇髓的苦无从西面八方袭来,却被鬼的钢躯弹开,在廊柱上留下密密麻麻的刻痕。
"斑纹......觉醒!"炭治郎的脊背迸发出青黑色纹路,肌肉虬结如怒涛。水之呼吸·十一之型"凪"的刀光化作银河倾泻,妓夫太郎的镰刀在碰撞中迸出火星,刀刃竟被生生震碎。鬼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肉芽蠕动时发出令人作呕的"咕嘟"声。
堕姬的歌声骤然转为哀泣,无数孩童的亡魂自她裙摆涌出。伊之助的兽之呼吸撕碎幻象,善逸的雷之呼吸却在妓夫太郎的钢躯前屡屡受挫。宇髓的左臂被镰刀贯穿,紫藤花毒顺着血管蔓延,他的左眼开始渗出黑血。
"炭治郎!看准他的呼吸间隙!"宇髓将断臂化为七枚苦无,音之呼吸·三之型"响弦杀"的苦无带着破空之音刺向鬼的咽喉。妓夫太郎的脖颈在刀光中扭曲如蛇,头颅被劈成两半却仍在狞笑:"哥哥的头颅......可不是这么容易砍下的。"
炭治郎的日轮刀迸发出前所未有的青芒,刀刃在触及鬼的脖颈时突然转为透明。妓夫太郎的头颅坠地时发出金石相击的脆响,堕姬的脖颈却在此刻被音波斩断。兄妹二人的残躯化作青烟消散,祢豆子的歌声自远处传来,如春夜细雨浸润焦灼的战场。
黎明前的薄雾中,炭治郎跪倒在血泊里,斑纹的副作用让他的意识逐渐模糊。善逸的雷纹衣襟浸满鲜血,伊之助的兽爪深深刺入地板。祢豆子踏着晨露走来,指尖结印的猩红眼眸中浮现母亲温柔的倒影,远处传来吉原游女们慵懒的晨起调笑声,仿佛昨夜的血战只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