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驾到,像一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荡起层层涟漪。
丽妃那张原本就僵硬的脸,此刻更是像糊了一层锅底灰,黑得发亮。
她放下手中的茶杯,盈盈下拜,声音娇媚得能掐出水来:“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程菲菲站在人群中,心头的小鼓敲得震天响。
她偷偷抬眼,瞄了一眼御座上的男人。
嗯,龙章凤姿,气度不凡,果然是站在权力巅峰的男人!
只是……他这笑容,怎么看都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呢?
“都平身吧。”皇帝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却又威严十足。
他斜倚在龙椅上,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丽妃身上,“今儿个是家宴,大家不必拘礼,都随意些。”
随意?
呵呵,在这深宫里,谁敢真的“随意”啊!
程菲菲在心里默默吐槽。
果然,皇帝话锋一转,笑眯眯地说道:“朕听说,各位爱妃们个个才艺双绝,不如今日就展示一番,也让朕开开眼界,如何?”
一石激起千层浪!
众妃嫔们面面相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味道。
这哪里是“开开眼界”,分明就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啊!
谁能在皇帝面前拔得头筹,谁就能在这后宫中更进一步。
丽妃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她最擅长的就是争风吃醋,论才艺嘛……呵呵,勉强能吟两句酸诗罢了。
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程菲菲心中暗叫不好。
皇帝这一手,看似随意,实则暗藏玄机。
这后宫的争斗,果然是无处不在啊!
她悄悄地向贤妃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贤妃微微一笑,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用极低的声音说道:“皇上喜爱诗词歌舞,尤其钟情于古风雅韵。你可要好好把握机会。”
程菲菲心领神会,感激地向贤妃点了点头。
看来,这场表演,她是非上不可了。
小李子站在皇帝身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他心中暗自思忖:这程姑娘,怕是要崭露头角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陆续有妃嫔上前献艺。
有的吟诗作对,有的抚琴弄箫,有的翩翩起舞……但大多都显得平庸,难以让人眼前一亮。
丽妃见状,心中稍定。
看来,这后宫之中,也没有几个真正有才华的。
只要她稍加运作,就能稳操胜券。
终于,轮到程菲菲了。
她深吸一口气,缓步走到大殿中央,盈盈下拜:“臣女程菲菲,参见皇上。”
她抬起头,目光清澈,神态从容,丝毫没有怯懦之色。
皇帝这个女子,倒是有几分胆色。
“听闻程姑娘出身书香门第,想必才学过人,不知今日要为朕带来何种惊喜?”皇帝笑着问道。
程菲菲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说道:“臣女不才,愿为皇上献上一首自写的诗词,并献上一支舞蹈,希望能博皇上一笑。”
“哦?自创诗词?”皇帝的兴致更浓了,“那朕可要好好听听了。”
程菲菲清了清嗓子,用甜美的声音朗诵道:
“风醉幽芳露醉容,粉绡舞影绕枝慵。
若非阆苑仙娥化,定是蓬山幻梦逢。”
她的声音婉转动听,将诗词中的意境表达得淋漓尽致。
众人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感受着那如梦如幻的美好。
一曲吟罢,满堂喝彩!
皇帝更是龙颜大悦,连连称赞:“好!好!好!程姑娘果然才华横溢,这诗词写得清新脱俗,意境深远,实乃难得的佳作!”
丽妃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她没想到,程菲菲竟然如此出色,一下子就抢走了所有的风头。
程菲菲并没有因此而骄傲自满。
她再次盈盈下拜,说道:“多谢皇上谬赞,臣女还有一支舞蹈,希望能为皇上助兴。”
说完,她轻移莲步,走到大殿中央。
悠扬的音乐响起,程菲菲翩翩起舞。
她的舞姿轻盈优美,如同仙子下凡,又如清风拂柳,柔美而富有力量。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韵味,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动人的故事。
众人看得如痴如醉,仿佛忘记了身处何地。
皇帝更是看得目不转睛,他从未见过如此美丽动人的舞蹈,也从未见过如此才华横溢的女子。
一舞终了,掌声雷动!
“赏!重重有赏!”皇帝高兴地说道,“程姑娘才艺双绝,赏黄金十两,绸缎十匹!”
程菲菲再次下拜谢恩:“臣女谢皇上隆恩。”
丽妃看着程菲菲受尽恩宠,心中嫉恨不己,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
她暗自发誓,一定要找机会狠狠地教训这个贱人,让她知道,这后宫之中,到底是谁说了算!
就在程菲菲以为可以松一口气的时候,小李子却悄悄地走了过来,压低声音说道:“程姑娘,皇上有请……”
宴会散场,喧嚣褪去,程菲菲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识人术的后遗症又来了,一阵阵的眩晕感让她有些站不稳。
她扶着廊柱,深吸一口气,努力想在脑海中拼凑出宴会上的画面,却只抓到一些模糊的片段,像一张被揉皱了的纸,怎么也展不开。
唉,这金手指好用是好用,就是这副作用,忒折磨人了!
正想着,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闪到她面前,是小李子。
“程姑娘,丽妃娘娘…她…” 小李子一脸的焦急,欲言又止,像便秘似的憋得脸都红了。
程菲菲心里“咯噔”一下,一股凉意从脚底板首窜天灵盖。
丽妃这女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上次的教训还不够,这是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小李子凑近她,压低了声音,像是怕被风吹走似的,神秘兮兮地说道:“丽妃娘娘…她…她好像又在憋什么坏水了!”程菲菲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这深宫大院,果然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故作轻松地问道:“哦?她又在密谋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了?” 小李子支支吾吾半天,最后才挤出一句:“奴才…奴才也不太清楚…只听说…只听说跟…跟您有关…” 说罢,小李子一溜烟跑了,留下程菲菲独自一人站在风中凌乱。
有关?
跟她有关?
程菲菲的脑海里闪过无数个问号,一颗心悬在半空中,七上八下地晃荡着。
这丽妃,到底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