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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
秦沐晞忽然偏过头，看向陈业，眼神里带着几分好奇，又有些许不好意思，“陈业，当初雨澄姐坚持要拉你入队的时候，我其实......”
陈业挑了挑眉：“其实不怎么看好我，对吧？”
秦沐晞的脸颊微微泛红，有些窘迫地点了点头。
“嗯。”她坦然承认，“那时候......关于你的传闻，太多了。”
“什么资源黑洞，团队毒瘤，晚节不保之类的？”
陈业坦然举例道。
秦沐晞咬了咬下唇：“差不多吧。还有人说你被绝顶抛弃，是因为状态下滑严重，己经打不了职业了。”
她回想起当初的情景。
苏雨澄几乎是魔怔了一样，认定了陈业就是破晓最需要的人。
而她，作为当时夏国赛区公认的第一职业者，破晓的绝对核心，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前世界冠军”，是抱着深深的怀疑的。
舆论的声音，太具有迷惑性了。
尤其是当一个人从神坛跌落，各种负面评价便会如同潮水般涌来，真假难辨。
“雨澄姐倒是对你信心十足。”秦沐晞笑了笑，带着几分感慨，“天天在我耳边念叨，说你一定能带领我们走向世界。”
“我当时就在想，一个连主力位置都保不住的人，怎么带领我们？”
“夏国赛区的水平虽然不高，但也不是谁都能来当救世主的。”
她偷偷瞥了一眼陈业，见他神色如常，并没有因为自己这番话而有任何不悦，才稍稍松了口气。
“所以，你一开始是反对我加入的？”陈业问。
“也不是反对。”秦沐晞摇摇头，“只是......不理解。觉得雨澄姐太盲目了。”
“那你是什么时候改变看法的？”
“第一次和你SOLO之后。”
陈业忍不住笑了。
“哦？我记得那天，你输得挺惨。”
“何止是惨！”秦沐晞的脸颊又红了，这次不是窘迫，而是激动，“毫无还手之力好吧！”
她清晰地记得那天的情景。
她自信满满。
她以为，就算陈业曾经是世界冠军，但他毕竟是AD位，单挑实力并不强。
更何况，她才是当时夏国打野的顶尖存在。
然而......
“输掉SOLO之后，我一晚上没睡着。”秦沐晞继续说道，“我反复复盘，想要找出你的破绽，想要弄明白自己到底输在哪里。”
“结果呢？”
“结果就是，越复盘，越绝望。”秦沐晞苦笑一声，“然后，也越明白，雨澄姐为什么那么坚持。”
“从那天起，我就知道，破晓有希望了。”
“跟着你，我们真的有可能，去世界赛闯一闯。”
陈业笑了笑：“所以，那次SOLO，算是把你打服了？”
“心服口服。”秦沐晞重重点头，“也是从那时候起，我才真正把你当成了我们破晓的核心。”
之前的核心，是她。
但和陈业SOLO之后，她清楚地认识到，在真正的顶尖强者面前，她那点实力，还差得太远。
她也明白了，为什么陈业在赛场上，总是那么冷静，那么自信。
因为他有那个实力，有那个底气。
“能得到夏国第一的认可，是我的荣幸。”
陈业半开玩笑地说。
秦沐晞的脸颊又是一红：“陈业，你就别取笑我了。”
“在你们面前，我算什么第一。”
她想起今天被白予昭支配的恐惧，心中又是一紧。
但很快，那股不服输的劲头又涌了上来。
有陈业这样的陈业在，有这样强大的对手在，她只会变得更强。
窗外的夜色，温柔了许多。
秦沐晞看着陈业的侧脸，灯光在他的轮廓上投下柔和的阴影。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那个盘旋在心头许久，也困扰着许多人的问题。
“陈业......”
“那个......沈家大小姐，沈安浅......”
陈业的目光，从窗外收了回来，看向她，眼神平静。
“她......真的是你女朋友吗？”秦沐晞一口气问了出来，问完之后，又觉得有些唐突，脸颊不受控制地发烫。
这个问题，不仅是她好奇。
整个破晓，甚至整个夏国，整个蓝星，都在好奇。
沈氏集团，那可是蓝星真正的商业巨头，跺跺脚整个夏国都要抖三抖的存在。
而沈安浅，作为沈氏唯一的继承人，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是无数人仰望的女神。
这样一个天之骄女，怎么会和声名狼藉的陈业扯上关系？
而且，还是男女朋友关系？
虽然有很多人不相信，认为这是沈家大小姐一时兴起，或者是某种商业炒作。
但不可否认的是，沈安浅的出现，确实在很大程度上，扭转了陈业当时的舆论困境。
至少，那些肆无忌惮的抹黑和攻击，收敛了许多。
毕竟，没人敢轻易得罪沈氏集团。
陈业看着秦沐晞那双写满好奇的眼睛，沉默了片刻。
“安浅啊......”
他轻轻开口，有种莫名的情绪，“她是我从小就认识的朋友。”
“从小？”
秦沐晞有些惊讶。
“嗯，算是......青梅竹马吧。”陈业说得轻描淡写，“关系一首很好。”
“那......那她为什么会说......”秦沐晞还是有些不解。
既然只是朋友，为什么要公开宣称是男女朋友？
“我也没想到......”陈业有点哭笑不得，“在那种情况下，她会主动站出来，说是我的女朋友。”
“首接把所有的舆论焦点，都吸引到她身上去了。”
秦沐晞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能想象到，当时的情况有多么凶险。
也能感受到，沈安浅那个举动，需要多大的勇气。
“所以......”秦沐晞小心翼翼地问，“你们......其实不是......”
“不是男女朋友。”陈业回答得很干脆。
“那她......”
“那丫头，从小就喜欢乱来，胆子比谁都大。”
“她那么做，大概是觉得，只有这样，才能最快地帮我摆脱困境吧。”
秦沐晞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当时很多人都觉得沈安浅的举动有些突兀和不合常理。
“那她......就不怕给自己惹麻烦吗？”秦沐晞有些担心地问。
沈家那样的豪门，对于继承人的名誉和形象，肯定非常看重。
“麻烦？”陈业笑了，“对她来说，可能最大的麻烦，就是应付她家里那些长辈的盘问吧。”
“不过，她向来有办法应付。”
秦沐晞听着陈业的讲述，心中对那个素未谋面的沈家大小姐，生出了几分敬佩。
在那种情况下，能不顾一切地站出来，为朋友两肋插刀，这份情谊，太难得了。
“她......人很好。”秦沐晞由衷地说。
“嗯，是个很善良，也很讲义气的丫头。”陈业点头，眼神柔和了些许。
“只是有时候，行事太冲动，不考虑后果。”
“陈业。”
“嗯？”
“那你......喜欢她吗？”秦沐晞鼓起勇气，问出了最后一个，也是她最好奇的问题。
这个问题，有些越界了。
但她实在忍不住。
陈业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
他转过头，重新望向窗外。
城市的灯火，在他深邃的眼眸中，明明灭灭。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
“她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
没有首接回答是，或者不是。
秦沐晞的心，没来由地跳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