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鼓刚过,太极殿前己列满文武百官。与往日不同,今日殿前卫士皆着新式纸甲,腰佩永昌制式横刀,肃立如松。
单天行身着赤色衮服,缓步登上玉阶。衮服上绣着九条金龙,龙爪五趾。
殿门轰然洞开,晨光斜照入内,将殿中央那方新铸的青铜大鼎映得金光灿灿。鼎身铭文清晰可见:"民为邦本"。
单天行立于御阶之上,未坐龙椅。徐茂公展开三尺长的绢帛,朗声宣读:
"《永昌新政纲》第一令:即日起,废天下奴婢贱籍!"
殿中顿时哗然。一位白发老臣颤巍巍出列:"陛下,此举恐引世家大族..."
"王司徒请看。"单天行抬手示意。殿侧门开,十余名原属将作监的匠户走入,人人腰间挂着"永昌匠师"铜牌。
"这些原是官奴,现为纸甲坊匠师。"单天行取过一面纸甲,"他们改良的复合甲,轻便胜铁甲三成。解放一人之身,可活千万将士——这笔账,王司徒可会算?"
徐茂公继续宣读:"第二令:行军功授田制!凡永昌将士,按战功授永业田;阵亡者,田亩由其子嗣继承。"
秦琼闻言,手中凹面锏"咚"地顿地。这位身经百战的将军虎目含泪——他想起战死的老部下们。
"第三令:定功臣爵赏!"
徐茂公展开另一卷竹简:
"封徐茂公为文昌公,领尚书令,赐铁骨扇金绶;"
"封李靖为镇北公,领兵部尚书,赐《卫公兵法》御批版;"
"封秦琼为忠勇公,领左武卫大将军,赐金锏一对;"
每念一个名字,便有亲卫捧上相应信物。当念到"追封单雄忠为义烈皇,配享太庙"时,单天行转身面向殿外——那里,三十面赤旗正迎风招展。
"程咬金何在?"徐茂公突然停下。
"俺老程在呢!嘿嘿,陛下啥事?"
单天行大笑:"封程咬金为混世公,领右武卫大将军!"
"罗成听封!"徐茂公继续道,"封为靖边公,领幽州都督,赐滚云枪金套!"
……
"第西令:设太医署,颁行醋布防瘟法!"
太医令捧着一叠醋布上前:"此布以陈醋、艾草、雄黄浸泡,可防瘴疫。己在岭南救治三万军民。"
单天行取过一块,当众系在腕上:"自今日起,文武上朝皆佩此布,以示与民同防。"
李靖忽然出列:"陛下,突厥使节正在殿外候见..."
"让他们等着。"单天行斩钉截铁,"永昌的新政,不因外使而改。"
正午时分,大典将毕。徐茂公忽然命人抬上一架浑天仪:"陛下请看!"
仪器的紫微垣位置,一颗铜星格外明亮。单天行认出来——那是用龙岗铁特制的标记。
"紫微帝星稳固。"徐茂公铁骨扇指天,"天象示警,当封禅泰山!"
单天行却摇头:"不急。传令:明日开始,新政纲要刻于各州城门;三日后,朕要亲赴洛阳,查看废奴令施行。"
阳光透过殿顶琉璃瓦,在他身上投下九道光斑,宛如九条金龙加身。
大典结束后,单天行独自留在殿中。他抚摸着那口青铜大鼎,指尖划过"民为邦本"的铭文。
徐茂公悄然而入:"陛下在看什么?"
"李渊当年铸这鼎时,铭的是'受命于天'。"单天行轻笑,"我把它熔了重铸。"
徐茂公展开星图:"紫微虽固,但北斗第七星摇动——李世民还活着。"
单天行望向殿外晴空:"让他看吧。看这没有奴婢的长安,看将士们分到田地的笑脸...比什么复仇都有力。"
一阵风过,殿檐铜铃叮当作响。那声音传得很远,一首传到潼关外的流民营地。一个披着斗篷的男子抬头望天——他腰间,赫然别着半截定唐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