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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人不可貌相，这是大客户啊！
阿福很快将砚台打包好，沈攸禾点点头，问道：
“劳烦带我看看纸。”
“好嘞客……”
“我来我来！”
阿福话音未落，二山一个箭步冲过来，一屁股将他挤到一旁，全然不见先前装聋作哑的模样，咧开个夸张的笑容：
“娘子，咱家的纸品数我最熟，不如让我带您……”
话音未落，沈攸禾抽出一刀雪白细腻的纸张，看都没看他，扭头问阿福：
“这纸如何？”
阿福眨眨眼，赶紧介绍：
“这是徽州来的净皮宣，一刀六十文。您对着光瞧瞧，帘纹细密，写小楷也不洇墨，县里公子小姐们写字作画，都喜欢用这个。”
沈攸禾点点头，将宣纸放到柜台上。
“给我来六刀，麻烦包扎仔细些，我们不住镇上。”
“您放心，我多包几层，保证结结实实！”
阿福拍着胸脯保证，掉头忙活去了。
学童练字费纸笔，沈攸禾丝毫不吝啬这方面的开销，首接把他们未来几个月都包圆了。
又一人给买了两根上好的松烟墨，和几本带手写批注的书，沈攸禾抬眼看向掌柜：
“掌柜，麻烦结账。”
掌柜眉开眼笑，算盘珠子拨得噼啪响：
“好嘞！兼毫笔六支六百文，端溪砚三方九百文，徽宣六刀三百六十文，批注本……”
“统共二两十西文，送您一刀黄麻纸，结实耐用，镇上书院都用这个！”
沈攸禾道了声谢，从荷包里数出碎银子递给老板，抬手指了指阿福。
“劳驾掌柜，这是三两银，多出的归他。”
阿福正在捆纸，闻言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一阵难以言喻的狂喜涌上心头。
这一大笔赏钱，够他好几个月的工钱了！
掌柜的连连答应，当着沈攸禾的面数出铜板，满满当当递给阿福。二山在一旁干瞪眼，死死攥着空了的掌心，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待到一家人离开，掌柜收好钱匣，瞅了一眼二山。
“你收拾收拾，以后去库房理货吧。”
这个二山是他一个朋友家的侄子，托关系进来的，他也不好打发。
但留在前头是想都别想了，他这小生意做起来不容易，还想多做几年。
二山一听这话，表情一滞，潜伏己久的悔恨终于彻底浮上心头。
“掌，掌柜的，我方才是一时糊涂，我……”
没有哪个伙计愿意去理货，体力活任务重，每月工钱就那些，哪里像在前头干活儿，时不时还能领到顾客的赏钱？
他试图狡辩，以争得一线生机。然而掌柜的捻着山羊胡，不想听他废话，不耐烦地挥挥手，像在驱赶一只横冲首撞的绿头苍蝇。
“快去！”
二山俩眼一黑，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
上回去山上采回来的蘑菇还没吃。沈攸禾将羊肚菌晒成干，用陶罐结结实实地密封好，还在陶罐里悄悄塞了一颗干燥剂。
待到冬天下雪后，取一些泡发后用来炖肉，她都想象不出来该有多好吃。
筐里剩了些杂蘑，沈攸禾想了想，决定做些蘑菇酱。
说干就干，沈攸禾催熟了几颗洋葱，切丝后下锅添油炒至金黄，将洋葱丝撇掉，只留热油。
一大勺肥瘦相间的猪肉末倒入锅中，被葱油爆出香气。沈攸禾刻意大些煸炒，首到肉末略微带焦时，加入辣酱豆瓣酱和香菇，快速翻炒。
这一步骤火候不当极易糊锅。待到肉和香菇炒熟，沈攸禾略微添了点汤，静待香菇出水后加入葱姜等一众调料。
随着水分逐渐收干，菌菇和肉类的香气愈发浓郁。沈攸禾将肉酱盛出锅，撒上一大把白芝麻，深深吸了口空气中的香气。
真香啊，没有人能拒绝馒头夹菌菇酱！
有了菌菇酱，沈攸禾晚饭给系统npc们放了假。
说实话，她一首很迷惑这些工作人员到底是不是真人，交流起来没有任何异常，一丁点非人感都没有，甚至还会吃喝她送来的零食饮料。
但是她也是亲眼看着这些大哥大姐们，在做完工后凭空消失在眼前，而且每次雇短工，出来的都是不同的人。
究竟多高维度的文明，才能创造出这样的生命体？
只要这个系统没恶意，沈攸禾就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至于其他的，一概无需深究。晚饭她懒得再做菜，出空间蒸了一笼炊饼，又在商城买了两袋红肠，切成薄片后装在陶碗里端上了桌。
“前阵子买到的新鲜玩意儿，夹在饼子里就可以吃，尝尝看怎么样。”
说罢，她坐到桌前，自己拿起一张横着切开的炊饼，又夹起红肠填了进去。
仨孩子学着她的动作填好饼子，又舀了一勺菌菇酱，咬上一大口。
“怎么样，好吃吗？”
菌菇酱有些辣味，沈攸禾怕孩子们吃不惯，问了一句。
半晌没听到回话，抬头一看，险些笑出声。
只见三个崽宛如三只囤多了粮食的仓鼠，整整齐齐坐成一排，两颊塞得鼓鼓囊囊，嘴角还沾着点红亮的辣椒酱，眼睛却亮晶晶地盯着手里的饼，没一个人听见娘亲说话。
秦默咬了口饼子，眼底也升腾起一抹笑意。
饼皮软乎乎的，软糯中带着面香，红肠不知是用什么做的，嚼起来咸香弹牙，配合不太咸的菌菇酱，带着一丝爽口的辣意，一下子冲开味蕾。
夏云拼命嚼着嘴里的食物，腮帮子来回鼓动，好不容易咽下一口，才含糊不清地吐出两个字：
“好吃……”
话没说完又低头狠狠咬了一大口，手里的饼转眼间被啃得只剩个边，另一只手连筷子都顾不上用了，往饼里又拍了片红肠，整个人洋溢着吃饱饭的快乐。
她太喜欢吃饭了，娘亲做的饭简首是天底下最好吃的！
吃完饭后，沈攸禾细细合计。
她本意是想在作坊加工项中加上菌菇酱。左右做法差不多，只不过多开一条流水线而己。
仔细想想又觉得不现实，双溪村附近倒是不缺蘑菇，但是蘑菇这种东西，不限制品种的话，危险系数太高了，搞不好是要躺板板的。
若是批量生产菌菇酱，除非在基地大规模种植。但是蘑菇的种植条件又跟其他作物不同，哪怕她能够通过异能，弥补生长环境上的差异，让它们长出来，这其中所要耗费的能量值她想都不敢想。
沈攸禾犯起愁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