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头每说一句话,小县令的脸上就多出几分的愤怒,他倾斜着身子像是一头愤怒的幼狮。
“立刻!马上!给本官把沈里正那老东西叫过来!”他一句一句愤怒的嘶吼着,“别说是本官叫的,本官想看看他到底有多狂。”
池拿金立马应声道:“好好好,我这就去。”
“你就说叫他来赎人。”池饱饱叮嘱道。
拿金迈开步子就开始朝着沈家村方向跑去。
留下的这些人,便个个老老实实的站在小县令身侧,谁也不敢说话。
池饱饱把小县令刚才倒在地上的椅子缓缓扶起。
“县令大人,他们回来还得一炷香的时间,您先坐下休息,休息好了待会才能给咱们主持公道不是?”
见县令大人没有在发火,里正这才敢开口:“是啊县令大人,您先坐吧。”
小县令歪着脑袋看了眼池饱饱,没说话,屁股一抬坐在了椅子上。
很快半炷香过去了。
沈家村方向由远及近传来嘈杂声。
“敢扣咱们村的人,怕是不想活了。”
“兄弟们拿好家伙事,只要咱们里正一句话,他们。”
“好,我们都听里正的。”
沈家村一行人,片刻后乌泱泱就来到了池里正的身边。
沈里正满眼怒火的瞪着池里正。
“就你这么个东西,竟然敢扣我们村的人?”
县令个子小,此刻被一群人挡着,沈家村的人都没有看到。
壮头见有人来了,想要说话,池饱饱眼疾手快的往他嘴里塞了一条鱼。
池里正清了清嗓子道:“我们村的人,亲眼看到他往河里扔死老鼠了当然要抓。”
沈里正没有被抓包的心虚,只是一脸好笑的轻嗤一声:“你们亲眼看到他往河里扔死老鼠,那又能怎么样,不过是几只死老鼠,你让它们飘走不就得了,怎么你就那么多事?”
“这不叫多事,这是为我们村里人的安全着想,我们村的人做饭喝水用的都是这条河里面的水,你往里面扔死老鼠,万一河里落下点病菌漂不走呢,万一我们村的人生病了呢?你今天必须给个说法,以后不许再往河里扔脏东西,不然我们就让县令给我们做主。”
“哈哈哈。”沈里正听完笑出了声。
“让县令给你们做主,你当县令大人那么清闲呢,管你这几只死老鼠的事。”
沈家村其他的人也都笑了。
“你还想找县令,你不知道我们里正是县令身边的红人吗?过两天县令就到我们里正家里去住了,你说县令大人是会听你的,还是听我们里正的。”
“我们里正和县令大人的关系好着呢,就跟亲爷俩似的,县令大人肯定是听我们离正的话呀。”
“说不定啊,县令大人哪天还想认我们里正当干爹呢。”
被拍了马屁的沈里正,得意的冷笑一声道:“放了壮头,今天这事就算了,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说着,沈里正后面站着的人,两步就冲到了池里正跟前,一把将他推开,准备去拉蹲在后面的壮头。
可是下一刻,他凶狠的眼神瞬间睁大,双手开始颤抖,打颤的牙齿想说话,却也说不出来。
沈里正见他这个样子,冷哼一声:“没用的东西,怎么还不把壮头拉过来。”
说着便也大步跨了过来。
只一瞬间,沈里正刚才还面目狰狞的表情骤然消失,身体也开始不自觉的颤抖。
然后整个人就跪在了地上,脸色瞬间惨白。
“县,县令大人,您,您怎么在,在这里?”
此刻,县令这头幼狮眼神里全是和他这个年龄段不符合的狠厉。
他目森寒,像是带着冰的尖刀,死死的盯着沈里正,一字一句的从牙缝里面挤出来一句话:“沈里正,原来你想给本官做爹啊?”
沈里正跪在地上抖如筛糠。
“没,小,小,小人不敢。”
“不敢?本官倒是看你敢的很呐,你害怕什么?你刚才那股狠劲儿去哪里了?本官竟不知私下的沈里正这么厉害呢。”
沈里正跪在地上几乎是要哭出来了。
“县令大人,不是您看到的样子,我,我……”
话没说完,就被小县令抬脚踹翻在地。
“本官最烦你们大人们的这种胡说八道的样子,你刚才的话本官听得清清楚楚,竟还敢狡辩,你这样,让本官感觉很恶心。”
“池里正,你派人去县里让唐师爷带人过来,沈里正身为里正不作为,打西十大板,关三十天,罚100文,以后便不是沈家村的里正,其他人打二十大板,每人罚50文。”
沈里正这下彻底跪死在地上了,脸色苍白的没有半分血丝,仿佛己经死了过去。
其他人也全都下跪了,有些胆子小的,吓的首接尿了。
池家村在场的人全都感激的跪下了:“县令大人英明,多谢县令大人为我们做主。”
“县令大人的恩情,我们一辈子也忘不了。”
小县令抬手示意大家起身:“这是本官该做的,大家起来吧。”
处理了这件事,小县令也没有了钓鱼的兴致,于是便回了家。
让池里正带人看着沈家村这些来闹事的人,等唐师爷过来。
小县令往前走,池饱饱忙收拾东西,跟了上去。
“县令大人果然是青天大老爷,小小年纪处理起事情来,手段了得,民妇佩服佩服啊。”
“燕池氏,这些场面话本官听得多了,没意思,你要是真想感谢本官,把那两只白雕宰了给本官吃。”
池饱饱……
真是小孩子心性,想到哪里是哪里,前几天惦记吃鸡和兔子,现在惦记起那对雕来了。
“县令大人,晚上民妇给您做红烧鱼怎么样?您看您钓的这么好的鱼不及时吃的话就死掉了,这鱼好不容易见您一面,还没有来得及进您肚子里就死了,岂不是死的有点可惜了。”
池饱饱努力的吹着彩虹屁,夸这个熊孩子。
小县令却眼神一凛,笑的阴森,阴森的不像是个孩子。
“燕池氏,你们大人是不是就喜欢搞一些拐弯抹角的手段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池饱饱收了笑意:“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