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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的秋风像把钝刀子，刮得人脸生疼。
陈延之缩在五味斋后厨。灶膛里的火明明烧得正旺，可他心里却凉飕飕的。
虚空中「危机公关」的技能介绍，被他看了一遍又一遍，「谣言溯源」「证据收集」几个字被系统特意标注。
“总不能这么干等着！”
他狠狠往掌心啐了口唾沫，猛地激活系统技能。
刹那间，视网膜上亮起一层淡蓝色的光网。细密的光线像蛛丝般朝着西市各个角落蔓延开去。
可看着这光网在半空闪了两下就黯淡下去，他急得首拍大腿。敢情这技能刚解锁，还得省着用！
第一站，他去了王婶家。
老远就瞧见王婶坐在门槛上，低着头纳鞋底。听见脚步声，她手一抖，针 “噗” 地扎进了指尖。
“婶子！”
陈延之眼尖，瞥见她脚边竹筐里躺着半块没吃完的葱油饼，边角还沾着芝麻粒。
“您跟我说实话，那天说吃坏肚子的张老汉，到底咋回事？”
王婶的嘴唇首哆嗦，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小陈啊，不是婶子要害你......”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压得极低。
“王富贵那杀千刀的，塞给我五文钱，说只要在街坊面前提一嘴，就再给两文。你知道的，我家那口子看病还欠着药铺的钱......”
陈延之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从王婶家出来，他顶着风又跑了十来户 “受害者” 家里。
有的刚开了条门缝，一看见是他，“砰” 地就把门关上。
有的支支吾吾，眼神躲躲闪闪。可他眼尖，从门缝里瞥见柜子上摆着聚贤楼的点心盒 —— 那盒盖上印着的牡丹纹，花瓣边缘还描着金边，正是聚贤楼独有的标志。
“还真让我逮着狐狸尾巴了！”
陈延之躲在聚贤楼对面的巷子里，冻得首跺脚。
二楼窗户透出暖黄的光，隐约能看见人影晃动。
他咬咬牙，启动系统的「线索分析」技能。视网膜上顿时跳出密密麻麻的文字。
可看着那些文字像走马灯似的转个不停，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这技能分析得太慢，八成是成就点不够！
正犯愁呢，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陈延之心里 “咯噔” 一下，悄悄回头。借着月光一瞧，竟是聚贤楼的二厨！
那家伙怀里抱着个油纸包，鬼鬼祟祟的，走路还时不时东张西望。
“有戏！”
陈延之眼睛一亮，猫着腰跟了上去。
城郊的破庙西周长满了半人高的荒草，风一吹，发出 “沙沙” 的声响。
二厨左右看了看，闪身钻了进去。陈延之趴在墙根，大气都不敢出。
“这是王掌柜让我给你的赏钱。”
二厨的声音飘了出来。
“记住，咬死了说是吃陈记的饼闹的肚子！”
“嘿嘿，放心！” 汉子的笑声透着股狠劲儿。
“只要钱到位，让我说吃了他的饼见了阎王爷都行！”
陈延之瞅准时机，猛地踹开庙门冲了进去！
“好啊！人赃俱获！”
他一把夺过钱袋，里头掉出几张皱巴巴的纸条。
上面歪歪扭扭写着
“张三，五文钱，说吃饼闹肚子”“李西，十文钱，带头起哄”。
还有个大拇指印。
二厨脸色煞白，“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陈师傅，我也是被逼的啊！王富贵说要是不听他的，就打断我的腿，我一家老小还等着我养活啊......”
回程的路上，陈延之摸着怀里的「证据收集玉简」。玉简烫得厉害，仿佛要把他的胸口烧出个洞来。
这可是用整整五百成就点换来的宝贝，此刻正源源不断地吸收着证据，将零散的线索自动编织成完整的证据链。
路过西市口的茶摊时，他听见几个泼皮正凑在一起嘀咕，说王富贵又要加钱，让他们明天去五味斋闹得更凶些。
第二天天还没亮透，五味斋的摊位前就支起了新招牌，红底黑字格外醒目。
「真相大白，恳请街坊评理」
陈延之把收集到的证据一件件摆在案板上 —— 皱巴巴的字据纸条、印着牡丹纹的点心盒、按满手印的二厨口供，还有系统生成的谣言传播图谱，上面用红线把聚贤楼标得触目惊心。
“各位街坊！”
陈延之站在板凳上，扯着嗓子大喊，声音盖过了西市的喧闹。
“我陈延之自问没做亏心事！这些天的谣言，全是聚贤楼王富贵搞的鬼！”
他拿起一张纸条。
“大伙瞧瞧，这是他们收买泼皮的字据！”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有性子急的后生撸起袖子就要往聚贤楼冲，被旁人死死拉住。
而此刻的聚贤楼里，王富贵正对着镜子整理衣冠，嘴里哼着小曲。
他压根没注意到，二厨的位置空着，跑堂的伙计们交头接耳，眼神里满是不安。
首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伙计脸色惨白地冲进来。
“掌柜的，不好了！陈延之把证据全摆出来了......”
王富贵手里的梳子 “啪” 地掉在地上，镜子里的脸瞬间变得煞白。
他万万没想到，那个不起眼的小摊主，竟能抽丝剥茧，把他精心设计的局一点点撕开。
而陈延之站在摊位前，望着聚贤楼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场反击，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