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十,尚食局的卯时飘着细雪。陈延之盯着冰室里的木匣,匣中躺着三朵天山雪莲——这是系统昨夜兑换的「珍稀药材」,雪白色的花瓣上还凝着冰晶,系统提示「健脾益气,滋阴养血,适配脾虚气弱之症」。
禄儿搓着冻红的手,袖口的「禄」字白布上落着雪花。
"陈师傅,这花儿比波斯商队的琉璃盏还透亮!"
陈延之小心翼翼取下花瓣,用竹刀切成细条。
"天山雪莲五年才开一次,得用终南山的泉水泡发,再拌上西域的乳香蜜。"
他忽然想起系统的「药膳配伍」提示,转头对禄儿。
"去把江南库的芡实和岭南库的桂圆拿来,再找块羊脂玉的盘子——雪莲性凉,得用温性食材中和,玉盘镇着,才能保住它的清气。"
禄儿吐了吐舌头。
"陈师傅这做菜,跟太医院开方子似的。"
巳时初,椒房殿的铜炉烧得正旺。陈延之将泡发的雪莲、芡实、桂圆倒入砂锅,特意用松木小火慢煨——系统的「火候掌控」技能告诉他,松木火最能引出食材的温补之性。
长孙皇后掀开帘幕,案头的《女则》边角微卷。
"陈师傅今日又有新花样?"
陈延之跪下,玉盘里的粥呈淡金色,雪莲条在表面舒展如莲。
"这道「雪莲双补粥」,取雪莲之清、桂圆之温、芡实之固,好比君臣各司其职,共护娘娘脾胃。"
老嬷嬷端起碗吹了吹,突然皱眉。
"怎么不见参须黄芪?"
陈延之笑笑。
"参须如猛将,雪莲似谋士,娘娘贵体需以柔克刚。"
皇后浅尝一口,眼尾的细纹舒展。
"入口先是清甜,后有股子雪山的凉气往上涌,却不觉得寒。"
午间回到尚食局,陈延之盯着系统光屏的「膳食改良」提示——皇后脉象虽有好转,气血仍虚,需加入血肉有情之品。他从食材库取出西域进贡的乌骨鸡,又翻出系统兑换的「藏红花蜜」。
禄儿抱着铜罐凑过来。
"陈师傅,这蜜比金銮殿的金粉还贵呢!"
陈延之将藏红花蜜抹在鸡腹内,填入炒白扁豆和去核椰枣。
"乌骨鸡补气血,藏红花蜜通经络,再用荷叶裹着蒸——荷叶的清香能引药效入脾经。"
孙厨子路过时哼了声。
"好好的鸡非要裹荷叶,简首是糟蹋食材。"
陈延之没搭话,心里却清楚,系统的「食材相生」图谱里,荷叶与乌骨鸡正是绝佳搭配。当蒸鸡出锅,荷叶的碧绿映着鸡肉的墨色,连刘典膳的钥匙串都停了半拍。
申时三刻,太医院李院正突然闯入尚食局,手中脉案拍得案板作响。
"陈师傅,皇后娘娘今早脉象微浮,定是你用了寒凉之品!"
陈延之看着系统光屏的「脉象解析」——浮脉乃气血升腾之象,并非异常。
"李院正请看。"
他捧出雪莲粥的食材残渣。
"雪莲虽凉,却配了桂圆、芡实,好比给烈马套了缰绳。"
他又指向药膳鸡的骨渣。
"乌骨鸡属水,藏红花蜜属火,水火既济,方能生血。"
李院正的胡须抖了抖,目光落在他袖口的双鹤纹上。
"市井厨子强辩医理,成何体统!"
长孙皇后的传唤恰在此时传来,禄儿举着食盒跑进来。
"娘娘说,药膳鸡的鸡骨熬汤,配着雪莲粥吃,竟比往日多进了半碗饭!"
李院正的脉案"啪"地合上,脸色比案头的黄连还苦。
亥时正,陈延之在尚食局后廊研磨藏红花蜜,玉坠的热度比雪莲还凉——系统提示「皇后膳食调理」进度条己达45%。禄儿趴在案边,看着他在膳食单上画下莲花图案。
"陈师傅,您说娘娘的病,真能靠吃饭吃好?"
"当年在西市"
陈延之想起卖药材的老郎中。
"有位老奶奶吃不下饭,我给她做了碗山药莲子粥,半个月后竟能上街卖布了。"
他望着窗外的双鹤灯,声音轻了些。
"太医院的药是方,咱这膳食也是方,不过是把苦药换成了甜粥。"
系统光屏悄然亮起,「食疗成就:初级医食同源解锁」的提示映得他眼底发亮。远处,椒房殿的灯火次第熄灭,陈延之知道,当明天的阳光再次照在雪莲粥上,那些藏在食材里的药性,那些揉在面团中的温补,终将像玉坠的光芒般,默默渗入长孙皇后的贵体,让这宫廷的膳食,不再只是滋味,更是能治病的良方。
而尚食局的灶台前,新的食材早己备好——天山雪莲还有两朵,乌骨鸡在竹笼里轻啄,藏红花蜜在陶罐中流转,仿佛都在等待着,成为下一道改写宫廷膳食的「药方」。陈延之摸了摸发烫的玉坠,忽然觉得,这红墙黄瓦间的灶台,比西市的烤炉更像个战场——只不过,他手中的兵器,是滋味,是火候,更是对每样食材的珍视与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