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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早朝证伪
立夏的早朝，金銮殿内的青铜香炉飘着沉水香，却掩不住空气中的火药味。礼部侍郎吴明远捧着弹劾折子的手微微发抖，象牙笏板上"靖王妃干政"的字迹被冷汗洇湿："陛下，靖王妃私设验毒局，混淆视听，分明是借巫蛊之术干预司法！"
夜玄卿踏前半步，玄色蟒袍扫过金砖，袖中漕运密信的蜡封在晨光中裂开："侍郎大人如此关心江南米案，倒是让本王想起——上月你府中送出的三车香料，为何与暗阁走私路线完全重合？"
吴明远脸色骤变，额角青筋暴起："此乃靖王血口喷人！"
"是否血口喷人，自有公论。"林晚缓步上前，袖中照微镜悄然展开，镜片折射的阳光落在密信上，"诸位大人可曾见过，这'照微术'下的玄机？"
殿内大臣纷纷前倾，只见密信夹层中浮现出细密的星图纹路，与礼部侍郎私印的暗纹完全吻合。户部尚书王大人拄着拐杖上前，手中漕运总督的供词墨迹未干："陛下，漕运总督己供认，每岁向侍郎府输送香料三千斤，其中半数为暗阁毒香原料。"
吴明远扑通跪地，玉簪滚落露出斑白的发根："陛下明鉴！臣是被暗阁胁迫，他们握有臣的...握有臣的..."
"握有你的玄蛇堂密信？"林晚适时取出从侍郎府搜出的玉佩碎片，碎片与夜玄卿腰间双鱼玉佩共鸣，在殿内投出残缺的星图，"暗阁用昆仑地脉碎片操控人心，侍郎大人怕是早己沦为傀儡。"
皇帝盯着星图，手指叩击御案："准靖王妃彻查礼部，若有暗阁余孽，一律严惩。"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林晚发间玉簪上，"听闻王妃善用上古机关术，往后太医院与钦天监，可由你一并督查。"
退朝的钟鼓响起时，林晚望着吴明远被拖出殿外的狼狈模样，忽然想起现代法庭上的举证时刻——虽无高科技鉴证，却同样需要抽丝剥茧的耐心。夜玄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赞许："今日照微镜的用法，倒像是给满朝文武上了堂鲁班课。"
"不过是借古人之名行今人之实。"林晚轻笑，随他走过九曲桥，御花园的石榴花正开得如火如荼，"但更重要的是——"她压低声音，"侍郎府搜出的星图碎片，与昆仑地脉核心的纹路吻合。"
夜玄卿停步，从袖中取出檀木盒，微型望远镜（对外称"观星仪"）的云纹镜筒在阳光下泛着柔光："本王让巧匠加急做了这个。昨夜用它观测天象，发现玄武湖方向的星芒有异。"
林晚眼睛一亮，接过望远镜望向天际，镜片中清晰映出北斗七星的斗柄指向："这是...地脉异动的征兆。"她忽然想起昆仑地洞崩塌时，空间裂隙中闪过的星图，"暗阁余孽怕是想借星象重启共鸣。"
夜玄卿凝视着她专注的侧脸，忽然伸手替她拂去肩头落英："今晚子时，陪本王去钦天监观星如何？"他顿了顿，声音放柔，"顺便让你试试新做的观星仪。"
子时的钦天监 rooftop，夜风带着夏日的热意。林晚架起观星仪，镜筒中的星图与手中的地脉罗盘缓缓重合，夜玄卿手持鲁班尺，在旁记录方位："斗柄指东南，地脉核心的碎片应该在..."
"玄武湖底。"林晚转头，却撞进他近在咫尺的目光。他眼中映着漫天星斗，比任何法器都更让人心动。忽然想起昨夜他熬夜写折子的模样——为了替她争取太医院改制，竟在书房坐到天明。
"其实不必事事亲为。"她轻声道，"我知道你想护着我，但你也是血肉之躯。"
夜玄卿轻笑，指尖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本王护着你，正如你护着这天下。"他忽然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里面是枚精致的罗盘吊坠，"这是用空间手环残片做的，若有危险，它会发亮。"
林晚眼眶微热，将吊坠系在腰间，与玉佩、戒指相映成辉。远处，更夫敲过三更，银河在天际流淌，观星仪的镜片中，玄武湖方向的星芒忽然剧烈震动。
"地脉碎片在召唤玉佩。"林晚握紧他的手，"但这次，我们不会再让暗阁得逞。"
夜玄卿点头，忽然指向北斗七星："你看，天玑星旁的流星。"流星划过夜空，照亮他眼中的坚定："就像这流星，暗阁的余孽终将陨落。而我们..."
"会守着这朗朗乾坤。"林晚接过话头，观星仪的微光映在两人相触的掌心，"一起。"
石榴花的香气在夜风中弥漫，钦天监的铜壶滴漏声清晰可闻。林晚望着漫天星斗，忽然明白，所谓朝堂博弈，不过是乱世中的必经之路。而真正重要的，是身旁这人眼中的光，是共同守护天下的信念。
"明日去玄武湖。"夜玄卿轻声道，"本王陪你。"
她点头，观星仪的镜片中，北斗七星的光芒愈发璀璨。这一晚的星空下，没有朝堂的纷争，只有两个灵魂在乱世中彼此依偎，静待黎明的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