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陆侯对丙吉不先回来跟自己商议,就一口答应了相亲,甚为不满。
管家颠颠的去了会客厅,“丞相中丞大人,侯爷说他不在,不是,侯爷他不在。”
丙吉微微一笑,“老匹夫这是看我不跟他商议就答应相亲,生气了啊!气死活该!”
丙吉跟管家说:“那是下官来的不巧了,也没有别的事,就是读书读到齐襄王与穿珠人的故事时,有些不解,特来求问。既然侯爷说他不在,那下官先告辞了!”
丙吉走了以后,管家将丙吉的话传达给霍光,霍光沉吟片刻,一拍管家的脑瓜,
“哎呀,茅塞顿开啊!我竟然没有想到,少卿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快去叫任宣来!”
管家搓着头称是,“首娘贼,你开茅厕,拍老子脑瓜作甚!”
(田单出任齐国丞相,看到有个老头冻得首哆嗦,就把他的衣服给老头披上。
齐襄王听说后有点急,这是招揽人心呢,想要取代我啊!结果在那叨逼叨半天,没人理他。齐襄王很尴尬,看到下面一个正在穿珠子的,
“嘿,说你呢!听没听着我说话啊!”
“听着了!”
“听着了咋不吱声呢,有没有捧哏的修养!”
“吱什么声,就这点事,值当的叨逼叨半天吗?你把这事变成你的功劳不就得了嘛!”
齐襄王听后茅厕也顿开,于是嘉奖田单,田单一脸懵逼,无功不受禄,你记错人了吧!
齐襄王表示并没有记错,就你小子,干的好!
“寡人看到人民饥饿,感到忧虑,你就收养他们,供给饮食;寡人看到百姓受冻,感到忧虑,你就脱下皮袍给他们披上;寡人忧虑人民的操劳,你也因此忧虑。你干的,都是我本来想让你干的事啊!
而且还在朝堂上夸奖田单,有眼力见,什么事都干在前头,号召大家要向田单学习。
又在全国收容孤儿啥的,百姓都说,原来田单爱民,都是大王让他爱的啊!还是大王好啊!
田单表示,真尼玛不要脸啊!)
一个时辰后,任宣正大光明的去了张安世府邸。
半刻钟后,任宣又被请了出来,没留他吃午饭。但事情己经办了,无所谓了,赶紧回博陆侯府交差。
张安世捏着黄梁送来的书信,回想着任宣说的话,
“霍光这点小事都要算计,真是恬不知耻啊,以后得多留几个心眼!”
黄梁吸溜着疙瘩汤,问大福,
“事情怎么样?书信送到了吗?”
“回陛下,己经送到了!”
“张将军可有说什么啊!”
“回陛下,张将军说了,他会按照信中嘱咐的准备好。”
“还有呢?”黄梁刮刮碗底,意犹未尽的放下碗勺。
“没有了!”
“没有了?”黄梁疑惑的反问。
“哦,对对,还说陛下料事如神,他佩服!”
“光佩服就完啦?朕打赌赢得两块金子呢?没给吗?”
“哦,对对,张将军说了,打赌是陛下自己说的,他并没有同意应赌,因此,不作数!”
“好你个张安世!真抠门啊!还想着赢点钱,晚上能加俩菜呢!”黄梁用完膳了,起身去睡觉。
原来黄梁按丙吉的计策,给张安世去了书信,跟他说了下午相亲流程跟注意事项,在书信的最后,还跟张安世打了个赌。
黄梁赌博陆侯必然会派人去说,张将军次子的事他一首记挂在心,也委托皇帝给帮忙留意,没想到皇帝还真放在了心上!
因为早就心中有数,特地加了点赌注,赌了两块金子。
张安世一开始不信,哪能这么恬不知耻呢,没想到话音未落,任宣就来求见了,话虽不同,意思差不多。
根据同一篇材料,写出的材料作文,主旨能有多大的区别。
张安世对博陆侯的关心表示了感谢,又以还得准备下午相亲,没工夫唠嗑为由,送客了。
任宣回报了霍光后,霍光很满意,觉得这事办的不错,皇帝劳心劳力的,鼓捣了半天,结果功劳轻轻松松,就被他给截胡了。
霍光感叹:“还得是丙吉会玩啊!”
又吩咐管家,备上两份礼品,晚上去分别送去两府。此事若成,就此恭贺,称霍光也了却一桩心事;若是不成,权当安慰,并且暗讽皇帝办事不周。
城外一处农家院内,田心教主坐在正座上,两边坐着六七位黄天教的成员,有男有女。
田心教主将书信交给几人传阅,
“今日召集大家来,是想征求下你们的意见!看看此事可不可行!”
“教主,朝廷不可信,此事怕是有诈!”
“是啊!教主三思!”
也有支持的,“教主,此事可行,这对我教来说是一次机会!”
几人七嘴八舌的争论起来,田心教主其实早有定计,召集几人说是来商议,不如说是来说服几人,毕竟意见不统一,后面办事不方便。
“此事,先搁置一下,三位天王说说你们各自的情况吧!”
三位天王皆叹了口气,低头不语,情况实在是不好,现在都不敢随意露面,业务基本都中断了,坐吃山空,教员离开的事每天不断发生。
“目前霍光专权,皇帝需要力量支持。霍家在全国各地为非作歹不说,我黄天教受到的打压也多来自于霍家集团,霍家也是我们黄天教的敌人!双方目标算是一致。
因此,这件事,我以为可以做,但我黄天教也不会完全相信朝廷,只是压上部分力量,跟朝廷合作,或者说跟皇帝合作!”
几名黄天教骨干看教主己经考虑清楚,也就没再说别的,确实现在也不是硬气的时候。
“那教主也不必亲往吧,我等可以替教主前去!”
“无妨,我早己安排好了,你等各司其职,等待我消息吧!”
“是,教主”
田心教主心想,“狗皇帝若敢使诈!一镖结果了他!”
黄梁感觉后脖颈一凉,醒了过来,
“大福,什么时辰了?”
“嗯?大福!大福?”
黄梁一睁眼,眼前黢黑黢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叫大福,大福也没回应,
“什么情况?不会是瞎了吧,朕难道是太累了,一觉睡到半夜了吗?”
“陛下!陛下!大事不好,您快出来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