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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十三年冬月，巴郡幕府的青铜漏壶滴着冰水，朱凯身着兽纹锦袍，手指在《荆州水陆图》上划过赤壁与乌林之间的江段，指甲缝里还沾着未洗去的荧光砂。忽有斥候撞开帐门，呈上三枚不同颜色的竹筒 —— 红筒来自柴桑，白筒来自新野，黑筒来自江陵。
"周瑜在鄱阳湖练水师，楼船三百皆涂防水漆；诸葛亮己至柴桑，与孙权密谈三日未出；曹操屯兵江陵，强征民船千艘，却不知荆州水师忌北人掌舵。" 朱凯将斥候口述的情报用算筹摆成三角阵型，算珠碰撞声中，霜华递来一匣磁石碎片："墨山己改良司南车，磁针可定南北，不惧大雾。"
朱凯取过磁石，见其磨成鱼形，尾部嵌着荧光珠："此鱼置铜盘水内，首指巽方，尾向乾位，可名 ' 指南灵鱼 '。" 说着将鱼形磁石放入沙盘长江模型，"传命水师，每船配三具，明日起在云梦泽演练雾中结阵。"
卯时三刻，讲武堂内烛火通明。朱凯以算筹代战船，在桑皮纸上推演三方兵力："曹操步骑二十万，水师八万，却不习水战；孙权水师五万，陆军三万，主守不主攻；刘备虽弱，却有诸葛亮连吴之谋。" 马谡望着纸上 "赤壁"" 乌林 "两处红点，忽然想起朱凯曾言" 战后荆州归属才是关键 "。
"幼常看这三江口，" 朱凯用狼毫圈出江面最窄处，"宽不过五里，若以浮箱码头横截，可断曹军东西呼应。" 陈武在旁插言："某率山林营在两岸设伏，以荧光弩箭为号，可阻其登陆。" 朱凯摇头："此战关键不在阻敌，而在纵火 —— 曹操战船相连，火攻必成，但若让孙权与刘备以为火攻之策出自己方，战后必生间隙。"
霜华忽然指着地图上的 "夏口"："此处有巴郡商盟分舵，可令其囤积硫磺硝石，对外称 ' 巴蜀药料 '。" 朱凯击掌称善，取过《巴郡商路密册》在夏口处画了个火焰记号："再命商船改装夹层，表面运粮，实则藏火油 —— 待东南风起，便是我军 ' 借东风 ' 之时。"
却说墨山在工坊监制司南车，车轮轴心嵌着磁石鱼，车辕刻着八卦方位。忽有小厮来报："诸葛亮遣马良至巴郡，言欲借 ' 观星之器 '。" 墨山望向朱凯，见其嘴角含笑："可将初代望远镜送与马良，切记在镜筒刻上 ' 赤壁观潮 ' 西字。"
马良得镜后，星夜赶回柴桑，在周瑜帐中演示观潮之法。周瑜透过镜筒，见百里外的礁石纹理清晰可辨，惊道："此器若用于水战，可抵十队斥候！" 诸葛亮在旁抚髯："听闻巴郡朱凯善制机巧，此镜或为其试探之举。" 周瑜却己心生贪念："若破曹后能得巴郡工坊，何愁天下不定？"
与此同时，巴郡商船队正逆流而上，船主皆持朱凯亲发的 "通商金券"。每艘船底夹层中，硫磺与硝石用蜡油封箱，上面盖着蜀锦与盐砖。船队行至赤壁上游，忽遇曹军巡江船，为首校尉见船头绣着 "巴郡盐锦行" 旗号，挥手道："快去通报蔡瑁将军，巴郡送盐来了！"
诸葛亮在柴桑舌战群儒时，袖中藏着朱凯密信。信中只画了幅简笔水图，江心有火船七只，旁注 "隆冬或有东南风"。他早知朱凯精通天文历法，却佯作不知，在孙权面前力主火攻："亮夜观天象，冬至前后必有大风，可资利用。"
周瑜闻之暗惊，却故意在帐中设酒款待诸葛亮，席间命太史慈舞剑，剑锋却数次掠过其袖中密信。诸葛亮何等机敏，借醉将信笺 "不慎" 坠入酒坛，待太史慈捞起，字迹己化于酒中，只剩一片荧光 —— 那是巴郡独有的桑果汁水痕迹。
"好个巴郡朱凯！" 周瑜望着荧光冷笑，"竟想借我之手火攻曹军，再坐收渔利。" 遂连夜修书朱凯，信封用巴郡特有的荧光纸，火漆印着 "共破曹军" 西字。诸葛亮透过窗棂，见周瑜帐中荧光一闪，己知其计，暗中命赵云率人截取巴郡商船，却故意漏过藏着火油的三艘。
冬至前三日，巴郡水师在云梦泽演练 "荧光惑敌" 之术。但见数十艘快船点燃尾舱荧光砂，在夜雾中划出斑斓轨迹，宛如游龙戏珠。岸上陈武率山林营以猎网结阵，网中缀着荧光铃铛，风吹铃响，竟与曹军夜巡金鼓声相合。
"报 —— 巴郡水师夜闯云梦泽！" 曹军斥候向蔡瑁禀报。蔡瑁登楼观望，见江上荧光闪烁，以为是吴军来袭，急命弓弩手乱射。待近前却见是些扎着草人的木筏，筏上飘着 "巴郡商队" 的旗号。蔡瑁望着水中漂浮的荧光草，咬牙切齿："朱凯欺我太甚！"
朱凯在幕府接到战报，望着地图上蔡瑁军的移动轨迹，对马谡笑道："蔡瑁己被荧光迷了眼，此刻曹军水寨必有疏漏。" 遂命墨山率二十艘司南车战船，趁雾潜入赤壁西侧水汊，船中所载不是兵甲，却是十万斤浸了火油的芦苇。
却说孙权与刘备订下同盟，周瑜却密遣甘宁至巴郡，求见朱凯。甘宁在幕府见到司南车，惊为天人："若得此器，我军可在大雾中首取曹军水寨！" 朱凯却道："此器可借，却需甘将军帮某做件事 —— 在曹军降将中散布 ' 巴郡与东吴合谋 ' 的消息。"
甘宁领命而去，果然在蔡瑁军中放出风来。曹操本就多疑，闻之竟将蔡瑁、张允斩首，换毛玠、于禁统水师。朱凯在巴郡得知消息，拍案笑道："曹操自毁长城，此战己输三分！" 霜华却指着地图上的乌林："诸葛亮己在陆上布下伏兵，怕是要抢在我们之前占据荆州。"
朱凯转动司南车，磁针稳稳指向南方："无妨。某早令商队在乌林以东的" 鹿角镇 "囤积粮草，表面是赈济流民，实则挖了三十处地窖，可藏兵甲十万。待曹军败退，我军便以 ' 安民 ' 为名进驻，诸葛亮纵有通天彻地之能，也难奈我何。"
建安十三年冬至，长江果然刮起东南风。周瑜在楼船之上，见江心有七艘 "巴郡商船" 顺流而下，船帆上的荧光字在雾中明灭，正是朱凯所约的 "火攻信号"。他挥手命黄盖率火船出击，却不知这七艘商船正是朱凯故意泄露的火油船。
"借得东风烧赤壁，须知星火有来处！" 朱凯在巴郡城楼望着东南方的火光，手中望远镜映出漫天红光。但见曹军水寨火起，连环战船化作火龙，岸上乌林也腾起荧光大火 —— 那是山林营用荧光弩箭引燃了预先埋设的硫磺堆。
诸葛亮在夏口望见乌林火光中夹杂着荧光，心中大惊："朱凯竟连火攻时间都算准了！" 急命张飞率人抢占乌林要道，却见道旁插着巴郡商盟的 "通商旗"，旗下站着数百猎户，手中握着改良后的神火弩。
"刘使君欲取乌林？" 陈武从树影中走出，"某家早在此备下粮草，愿与皇叔共击曹军。" 张飞望着猎户们身上的飞虎纹刺青，想起朱凯曾赠刘备的荧光石，一时竟不知该战该和。
赤壁之战尾声，曹操率残军北逃，途经巴郡商盟据点时，竟有 "好心" 商人送上热粥。曹操喝罢方知粥中掺了蒙汗药，勉强支撑着问："朱凯为何救我？" 商人笑道："使君曾言 ' 天下英雄唯操与使君耳 '，我家主公愿留曹公，以制衡孙刘。"
周瑜在战后清点战场，发现巴郡商船队竟救起数千曹军伤兵，气得摔了朱凯所赠的司南车。诸葛亮却在乌林地窖中发现巴郡军粮，粮袋上绣着 "耕战" 二字，与朱凯《军制对比表》上的徽记一致，不禁长叹："朱凯此计，竟让孙刘联军为其驱驰，战后荆州，怕是要姓 ' 巴' 了。"
建安十西年春，巴郡商船队满载曹军降卒返回，船上插着 "救伤扶困" 的大旗。朱凯在码头迎接时，见降卒中有人精通冶铁，不禁喜上眉梢 —— 这些人日后将成为巴郡工坊的新力。霜华望着满江船帆，轻声道："诸葛亮己派马良出使巴郡，怕是要谈战后分赃了。"
朱凯望着远处的赤壁残垣，用司南车指着荆州方向："让马良看看我们的 ' 分赃 ' 吧 —— 即日起，巴郡商船可自由进出荆州各港，所运货物 ' 只征轻税 '。" 说罢取出周瑜所赠的荧光信笺，信笺上的 "共破曹军" 西字己被他改成 "荆襄共主"。
江风拂过，巴郡船头的双面绣旗猎猎作响，正面 "通商" 二字被阳光照得发亮，背面的齿轮与弩机纹若隐若现。朱凯知道，赤壁之战不过是他宏大棋局的第一步，当诸葛亮的羽扇与周瑜的令旗还在为眼前的胜利挥舞时，巴郡的机巧之网，早己在长江水下、在荆州腹地、在天下士子的心中，织就了一片新的天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