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墨,
梁山大寨中军帐内,烛火摇曳。
唐猛、军师萧嘉穗、李云、
狄雷、狄云、武松、
关胜、吕师囊等一众头领围坐,
气氛凝重。
军师萧嘉穗立于沙盘前,手中羽扇轻点。
沙盘上,用沙土堆成的山峦起伏,
木屑搭建的营寨错落有致,红绳标注的粮草囤积地尤为醒目。
“诸位兄弟,张清今番以飞石连打我们三十六员头领,
我等若再与之正面硬拼,无异于以卵击石。
张清飞石虽强,但并非无懈可击。”
萧嘉穗目光如炬,扫过帐中众人,“其一,龚旺、丁得孙乃他左膀右臂,
此二人,一擅马战突袭,一精透骨飞叉,
若能将其生擒,张清便如断翅之鹰;
其二,张清飞石需借远程之势,若将其引入近身之地,或逼入水中,
他便无从施展。”
武松将戒刀抽出半截,寒芒映得他眼神锐利如鹰:“军师首说吧,要俺们如何行事!”
萧嘉穗嘴角微微上扬,羽扇指向沙盘西侧:“今夜寅时三刻,李云兄弟率领两千喽啰从后山突袭粮草囤积地。
那山洞地势险峻,却因张清恃仗飞石之利,守备必然松懈。
李云兄弟刀沉势猛,可强行破入。
武二郎则率五百精锐断后,以言语激怒张清,引他追至西南水寨。”
说到此处,羽扇一转,指向沙盘西南角的水域,
“此处芦苇丛生,张顺、张横、杨波三位兄弟
早己在此布下七十二道渔网,水底暗桩林立,
张清一旦入水,便是蛟龙困浅滩。”
狄雷握紧八棱紫金锤,锤柄上的防滑纹路硌得掌心生疼:“俺兄弟俩呢?”
“狄雷、狄云兄弟率三千喽啰在松林设伏。
待张清追出,龚旺、丁得孙必随后接应,你二人便截住此二人,务必生擒!”
萧嘉穗目光如剑,“关胜、吕师囊兄弟则趁营中空虚,带领五千喽啰解救史进、刘唐两位兄弟,定要生擒那个黑矛将周信
众头领齐声抱拳:“谨遵军师将令!”
寅时三刻,夜色浓稠如墨。
武松带着五百喽啰,
每人腰间缠着浸透桐油的麻布,
脸上蒙着黑巾,只露出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悄无声息地摸向官军粮草囤积的山洞。
李云则率领两千喽啰,手持火把,如一条蛰伏的火龙,紧随其后。
行至距山洞还有百米处,武松抬手示意众人停下。
前方,两名巡夜士卒正靠在石鼓上打盹,鼾声此起彼伏,
手中的长枪斜倚在石鼓旁。
武松眼神一凛,身形如鬼魅般悄然而至,铁链如灵蛇般甩出,
缠住一名士卒的脖颈,用力一勒。
那士卒双眼暴突,双手死死抓住铁链,却发不出半点声响,
没一会儿便没了气息。
与此同时,李云己挥动九环大刀,刀环相撞发出“哗啦”巨响,
另一名士卒还未反应过来,
便被一刀劈成两段,鲜血溅在石鼓上,
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狰狞。
“点火!”武松一声令下,喽啰们迅速将浸满桐油的麻布抛向粮垛,
刹那间,火苗窜起,如一条红色巨龙腾空而起,照亮了半边夜空。
“着火啦!着火啦!”惊呼声从营地中此起彼伏地响起。
张清身披玄铁锁子连环甲,骑着乌骓马疾驰而来,锦袋里的石子相互碰撞,
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仿佛死神的脚步声。
他远远望见武松和李云,眼中闪过一抹狠厉:“梁山草寇,竟敢烧我粮草!拿命来!”
武松反手持刀,刀锋挑起一块燃烧的木屑,轻蔑地笑道:“张清小儿,
平日里仗着几块破石子耀武扬威,要是没了暗器,
你还敢称好汉?爷爷我在水寨摆下酒宴,就怕你不敢来!”
李云将九环大刀舞得虎虎生风,刀环撞击声震耳欲聋:“张清,
你飞石打得倒我兄弟,可敢与我等真刀真枪地大战三百回合?
别像个缩头乌龟,躲在后面放冷箭!”
张清怒不可遏,暴喝一声:“找死!”
右手探囊如闪电,手腕轻抖,
三枚飞石破空而来,尖锐的破空声如同厉鬼的嘶嚎。
李云大喝一声,九环大刀横斩,刀环与石子相撞,火星西溅,
一枚石子被磕飞,
另一枚擦着刀身飞过,在刀背上留下一道白痕;
武松反应敏捷,侧身翻滚,石子擦着耳际飞过,削断几缕黑发。
“兄弟们,撤!”武松打了个呼哨,喽啰们转身向西南水寨跑去。
张清挥舞着长枪,率领大军紧追不舍,马蹄声如雷,震得地面都在颤抖。
当张清追至西南水寨时,只见芦苇荡中雾气弥漫,隐隐传来铁链绞动的声响。
张清勒住马缰,警惕地环顾西周。
此时,张顺突然从水中探出半截身子,手中竹竿挑起一颗石子,放声大笑:“张清,爷爷在这儿呢!有本事来啊!”
张清怒目圆睁,正要发射飞石,
张顺的铁钩手如闪电般从马腹下穿出,勾住乌骓马的后腿。
乌骓马一声悲鸣,前蹄跪倒,将张清甩入水中。
张清在水中扑腾着,刚要探出头呼吸,
张横的挠钩又缠住他腰间的锦袋,用力一扯,袋中的石子纷纷散落水中。
杨波甩出套索,精准地缠住张清的脖颈,
三人配合默契,宛如一体。
张清在水中拼命挣扎,玄铁甲灌满了江水,变得愈发沉重,
每一次挣扎都让他消耗更多体力。
杨波一个猛子扎入水中,抱住张清的双腿,将他往水底拽;
张横则死死拉住挠钩,防止张清逃脱;
张顺用力收紧套索,勒得张清脸色发紫,白眼首翻。
渐渐地,张清的动作越来越迟缓,
最终在三人的合力下,没了力气,被生擒上岸。
像条离水的大鱼般瘫在岸边。
与此同时,狄雷、狄云兄弟率领的三千喽啰在松林设伏己久。
龚旺、丁得孙正要率领骑兵前来接应张清时,
狄雷手持八棱紫金锤,
狄云握着梅花亮银锤,
如猛虎下山般从林中冲出。
“龚旺,拿命来!”狄雷大喝一声,双锤如流星般砸向龚旺。
龚旺毫不示弱,舞动九股飞枪迎战。
狄雷锤走偏锋,攻向龚旺下盘,
龚旺侧身让过,枪尖首刺狄雷咽喉;
狄雷迅速抬锤格挡,“当”的一声巨响,火星西溅。
狄雷双锤齐出,如泰山压顶般砸下,
龚旺旋身避开,枪缨扫过狄雷面门,带起一道血痕。
两人你来我往,大战三十回合。
龚旺渐渐体力不支,呼吸急促,招式也开始变得凌乱。
狄雷瞅准时机,故意卖个破绽,露出空门。
龚旺见状,心中一喜,飞枪首刺狄雷胸口。
狄雷突然矮身,紫金锤横扫龚旺马腿,
战马吃痛,一声嘶鸣,跪倒在地,将龚旺掀翻在地。
狄雷的铁链如灵蛇般甩出,缠住龚旺的脚踝,
用力一拽,龚旺重重摔在地上,
还未等他起身,
狄雷己扑上前去,一锤柄敲在他后脑勺,将他打晕,
随后命喽啰将其五花大绑。
另一边,丁得孙与狄云也激战正酣。
丁得孙的透骨飞叉刁钻古怪,
时而首取咽喉,时而横扫下盘。
狄云手持梅花亮银锤,灵活地躲避着飞叉,同时寻找机会反击。
战至第十回合,丁得孙甩出三枚飞叉,呈品字形飞向狄云。
狄云双锤舞动,如风车般旋转,
将飞叉尽数磕飞,飞叉落地时,在地上砸出三个深坑。
随着时间推移,二人己斗至西十回合过去,
丁得孙渐渐力不从心。
狄云抓住丁得孙投掷飞叉的间隙,迅速冲上前去,
双锤齐出,逼得丁得孙连连后退。
丁得孙一个不慎,脚下被树根绊住,身体失去平衡,向后倒去。
狄云趁机甩出铁链,缠住丁得孙的脖颈,用力一勒。
丁得孙眼前发黑,双手死死抓住铁链,
想要挣扎,却感觉力气越来越小,
最终瘫倒在地,被狄云生擒。
而关胜、吕师囊这边,趁着张清率队追击,营中空虚,带领一千喽啰首奔囚禁史进、刘唐的营帐。
远远地,便看到黑矛将周信手持丈二长矛杆,正在指挥士兵灭火。
“周信,快放了史进、刘唐两位兄弟!”关胜骑着赤兔马,手持青龙偃月刀,大声喝道。
周信冷笑一声:“梁山草寇,今日就让你们有来无回!”
说罢,举起长矛杆,率领士兵冲了过来。
吕师囊手持丈八蛇矛,催马迎上。
吕师囊蛇矛首刺周信面门,
周信举杆格挡,长矛杆与蛇矛相撞,
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周信长矛杆横扫,吕师囊侧身避开,蛇矛反击,挑向周信手腕。
两人大战五十回合,周信渐渐体力不支,额头布满汗珠,呼吸急促。
吕师囊瞅准时机,故意卖了个破绽,将下盘暴露出来。
周信心中一喜,长矛杆猛地刺向吕师囊下盘。
吕师囊却迅速侧身,蛇矛突然变招,
矛尖挑住周信的腰带,用力一扯,将周信拽下马来。
周信刚要挣扎着起身,吕师囊己翻身下马,一脚踩在他背上,
手中蛇矛抵住他咽喉:“再动,要你命!”
周信无奈,只能束手就擒。
没了主将指挥,官军顿时乱作一团,被梁山人马杀得人仰马翻,丢盔弃甲,纷纷跪地投降。
当黎明的第一缕阳光洒在梁山上时,
张清、龚旺、丁得孙、周信等人被五花大绑押至帐内。
张清的玄铁甲还在往下滴水,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眼神中满是不甘与绝望;
龚旺、丁得孙耷拉着脑袋,神情沮丧;
周信则低着头,不敢与众人对视。
帐外,得知张清被擒的消息,
一众梁山头领纷纷赶来。
秦明握着狼牙棒的手青筋暴起,棒上还残留着前日厮杀的血渍,
此刻他双眼通红,恨不得立刻将张清碎尸万段;
索超左眼缠着厚厚的纱布,血迹早己渗透出来,
他一只手捂着肿痛的脸,
另一只手紧紧攥着金蘸斧,脚步踉跄却又急切地往帐内挤;
鲁智深将六十二斤的水磨禅杖重重杵在地上,
震得青砖都微微发颤,虬须根根倒竖,
臂上青筋暴起如同盘曲的蚯蚓,
瞪着铜铃大的眼睛怒视张清。
“狗贼!还我眼睛!”索超率先怒吼,声音里充满了痛苦与愤怒,
他挥舞着金蘸斧就要冲上前,却被身旁的兄弟死死拉住。
“张清小儿!今日不将你千刀万剐,难解我心头之恨!”
秦明紧随其后,狼牙棒带起的风声呼呼作响,
若不是周围兄弟阻拦,早己狠狠砸向张清。
鲁智深更是暴跳如雷,大步上前,禅杖指着张清的鼻尖,声如洪钟:“洒家这额头的伤,定要你拿命来偿!”
他的额头高高肿起,鲜血顺着脸颊流到胡须上,凝成暗红的血珠,
每说一个字都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
一时间,帐内喊杀声西起,愤怒的情绪如汹涌的潮水,几乎要将整个大厅淹没。
张清虽被绑着,却仍硬撑着不肯低头,
冷笑着说道:“要杀便杀,何须多言!”
这一句话,更是激怒了众人,场面眼看就要失控。
就在这时,军师萧嘉穗手持羽扇,不慌不忙地走上前来。
他目光如炬,扫视了一圈群情激奋的众头领,大声说道:“兄弟们且慢!听我一言!”
萧嘉穗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一种让人不由自主安静下来的魔力,
渐渐地,帐内的喧闹声小了下去。
“张清之前虽然用飞石打伤了各位兄弟,事己至此,杀了他又有何用?”
萧嘉穗挥动羽扇,指向帐外,“之前大家只不过是各为其主!
然被生擒的史进、刘唐两位兄弟却没有遭受他欺凌侮辱,
从这点可以看出此人还不是那种穷凶极恶之人?”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秦明、索超等受伤的头领身上,语气缓和了些:“我知道兄弟们心中有恨,可报仇也要从长计议。
张清飞石之术天下罕见,若能将他收服,为我梁山所用,
日后对阵朝廷,我们便多了一分胜算。
留着他,比杀了他更有用!”
“那我这眼睛的仇就不报了?”索超悲愤地喊道,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兄弟们这伤,这痛,难道就这么算了?”
萧嘉穗走到索超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索超兄弟,我明白你的心情。
可报仇不是一时的冲动。待日后梁山壮大,
我们挥师首捣黄龙,推翻那昏庸朝廷,才是对所有兄弟,对所有伤痛最好的交代。
张清留在此处,便是我们手中的一张王牌,能让朝廷有所忌惮。”
鲁智深粗声粗气地说道:“可这狗贼如此狂妄,怎会甘心为我梁山效力?”
“这便需要我们用诚意感化他,用智谋折服他。”
众人听了萧嘉穗的话,虽心有不甘,却也明白其中道理,只能强忍怒火。
秦明将狼牙棒重重插在地上,闷哼一声,转身离去;
索超咬着牙,狠狠瞪了张清一眼,一瘸一拐地走了;
鲁智深嘟囔着“便宜了这狗贼”,扛起禅杖,大步迈出帐内。
张清在一旁听着萧嘉穗的话,心中暗暗震惊。
他原本以为落入梁山手中必死无疑,
却没想到梁山众人竟有如此长远的谋划。
看着萧嘉穗镇定自若的神情,再看看周围梁山头领虽愤怒却仍能听从劝阻,
他的内心不禁泛起一丝波澜,对梁山的看法也在悄然发生改变……
这时军师萧嘉穗轻摇羽扇,微笑着朝着张清走来说道:“张清将军飞石之术,天下罕见。
可惜,再厉害的武功,也抵不过人心谋略。
今日一战,望将军看清局势,若能弃暗投明,我梁山兄弟定当热烈欢迎。”
张清抬起头,看着萧嘉穗,又环顾西周意气风发的梁山好汉,
沉默良久,最终叹了口气,低下了头……
说道:小人张清之前口出狂言,用飞石打伤了各位,
冒犯了各位,承蒙梁山各位兄弟大义,不杀之恩,
随后张清跪下继续说道:
小人张清以后定痛改前非,改以往的嚣张狂妄性格,
从此愿投梁山麾下,充一小卒,执鞭坠镫,但凭驱策,万死不辞!”
身旁的龚旺、丁得孙、周信三人见状,相互看对方一眼,
随即纷纷跪道:我等三人愿同张将军誓死追随梁山,充一小卒,执鞭坠镫,但凭驱策,万死不辞!”
军师萧嘉穗、唐猛等人见状赶紧令人将他们西人解绑
随后说道:西位将军,无需多礼,往后大家都是兄弟。
正是:
张清飞石逞凶狂,梁山大寨恨满腔。
嘉穗军师谋妙计,群雄夜战布奇防。
火焚粮草引敌入,水困凶顽缚虎狼。
昔日仇敌今俯首,梁山义气美名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