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殿内。
萧宁问向贴身太监李纯:“李纯,你跟随我多久了?”
李纯回道:“回禀殿下,已经十一年了。”
萧宁点了点头,笑道:“年少时,我母妃指着刚进宫的你对我说:宁儿,从此以后,就让李纯照顾你。一转眼,我成年了,你也三十多岁了。这些年你照顾我的起居,辛苦你了,都有白头发了。”
“能照顾殿下,是奴婢的福气。当年入宫,若不是娘娘救奴婢,奴婢现在就是一具枯骨了。”李纯说着,眼眶又忍不住泛红,想起了淑妃娘娘。
萧宁的脑海中也浮现母亲的容貌。
子欲养,而亲不在。
“李纯,我能信任你吗?”萧宁收敛情绪,沉声问道。
李纯立即跪下:“奴婢愿为殿下赴死。”
萧宁扶他起身,笑道:“好!我交代你两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
与此同时。
萧宁被封凉王的消息传遍长安城。百姓议论纷纷,但文武大臣得知后,都认为这是他在冬神祭祀上出丑的原因。
而当时间来到第二天的未时。
李纯从宫外回来,禀道:“殿下,你安排的第一件事已经准备好了,人都到齐了。”
“这么快?”萧宁一听,有些出乎意料。
李纯回道:“殿下就藩蛮州的消息已经传遍京都,那些人都是受过娘娘恩惠的人,自然愿意投效殿下。”
萧宁立即道:“走,出宫见一见他们!”
李纯立即引路,将萧宁带到一处别院,只见这里有四十人。这些人看到萧宁后,立即起身迎接。
萧宁打量着这四十人。
这些人都是身怀武艺的镖师,来自“恩威镖局”,此镖局是萧宁母亲出资建立起来的,这些镖师都受过萧宁母亲的恩情。
此次前往蛮州,萧宁身边不能没有护卫,于是把目标锁定了他们。没想到李纯一询问,这些人都愿意效忠。
“属下拜见凉王殿下!”
四十人立即跪下磕头。
萧宁忙道:“诸位,请免礼!快快请起!李纯,把东西搬上来!”
一旁的李纯拍拍手,两个大木箱子搬了过来,打开后里面都是白花花的银子,立即分发给了众人。
随后,萧宁扫视众人,说道:
“诸位,你们和我母妃有渊源,那就是自己人!既然你们愿意效忠本王,那本王自然也不会吝啬。”
“从现在开始,你们便是本王的护卫!”
“同时,本王答应你们,你们的俸禄全部翻两倍。而这些银子,只是见面礼。”
“其次,你们从此和本王休戚相关,你们既是本王的护卫,也是袍泽!你们将随本王前往蛮州,战夜狼国,平蛮族,尔等可建功立业,光宗耀祖!”
“而本王只需要你们的忠诚!敢于为本王而战的忠勇!若是有人战死,本王会拿出十倍的抚恤金,让你们的家人此生无忧!”
这些人本就想报恩,如今看到萧宁如此重情重义,自然更加忠心。
人群中,走出一个彪形大汉,身高八尺,一脸络腮胡,只听他说道:“殿下,我张猛愿以死效忠!”
“王爷,赵虎也愿意以死效忠!绝不背叛!”又有一个魁梧汉子汉子主动走了出来。
“王爷,王冲也愿!”
“王爷,我马汉也愿意!”
四人率先作出了表率,随后才是其他人。
萧宁满意点头,并道:“从今日开始,你们便是我的亲卫。张猛、赵虎、王冲、马汉,你们各领九人,乃是什长。”
“是,王爷!”四人抱拳接令。
萧宁对这群人还是比较满意的,但是不是真金,还得火来炼。正好,萧宁另一个计划,正好能用到他们。
于是乎,萧宁又问:“你们谁有办法弄到兵器和弓箭?钱财不用担心。”
大秦严格管制甲胄,一旦私藏,那便是重罪。兵器的话,倒是没那么严酷。
张猛回道:“回禀殿下,属下等人干的就是刀口舔血的任务,所以兵器和弓箭不难弄到,但甲胄,就算是轻甲,也不敢乱来。不过甲胄利润高,很多人都有私藏轻甲的习惯,所以便有人偷偷制作。有足够的钱,属下能弄到一些,但数量不多。”
萧宁立即安排:“王冲、马汉,你们带人从南城门出城,先去落凤坡等候。”
“张猛、赵虎,你们带人搞到兵器、弓箭和轻甲,并想办法带出城,然后也去落凤坡集合。”
众人虽然不解萧宁的用意,但无条件听从。
落凤坡位于京都城南十余里,那里是一片茂密竹林,地势北高南低,据说有凤凰栖息于此,故名“落凤坡”。
萧宁来到这里时,王冲、马汉率领护卫已经等候。
大雪压青竹,白皑皑间,平添翠绿色。顺着小道往里走,幽篁深深。
萧宁查看环境,比较满意,并拍了拍挺拔的竹子,想着自己的计划,嘴角泛起杀意,轻声道:“王冲、马汉,我有任务交代给你们!这个任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
京都康王府。
这里居住的人正是当今圣人的胞弟,康王爷。
说起这位康王爷,那话题就多了,他双腿和一条手臂都被斩掉,却无人知道是谁砍掉的。
也似乎因为身体残疾的原因,康王爷非常暴戾。在他身边当值,随时都可能丢掉性命。
此时屋内温暖如春,漂亮宫女正在翩翩起舞,但康王却提不起兴趣。
而在他身旁,站着一位近侍,名叫赖云青。
能做康王的近侍,赖云青最懂得察言观色,他看康王神情不悦,便恭敬问道:“王爷心情不佳,可是因为凉王?”
康王道:“没错!若不是因为他母亲和他舅舅,我这两条腿和一只手,岂能被斩断?我早就想杀他了,却迟迟没有得手。”
谁知,赖云青却道:“王爷,这次机会来了。”
“哦,什么机会?”康王问道。
赖云青道:“奴婢刚刚得到最新消息,说是凉王明日一早要去皇陵,只带几名随从,这次机会难得,正好下手。而一旦凉王离开京都,身旁有护卫保护,便难以得手了。”
康王惊讶问道:“你从何处得到的眼线?”
赖云青回道:“回禀王爷,此人是凉王身边的贴身太监李纯。凉王此人残暴,对下人非打即骂,李纯看凉王因为去蛮州之事而惶恐,便出言安慰,谁知惹怒凉王,便被凉王用鞭子抽打,浑身血淋淋。”
“其次,李纯父母年迈,他不想去蛮州,故而弃暗投明。”
康王挑了挑眉,问道:“此人可信吗?”
赖云青立即叫来了李纯,当面问话。
当李纯拽开衣领,露出身上的鞭痕,密密麻麻,数量之多,让人心惊肉跳。并且都是新痕迹,证明是刚打的。
随后,李纯开始控诉萧宁的劣行。
康王信以为真,当即让赖云青安排府中统领杜风,负责明日的刺杀之事。